“好了，你帶回來的大寶貝要吃飯喝酒然後睡覺了。”
初代先祖開著玩笑，臉上罕見的出現了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容。
“那就把今天當做一個節日吧？
反正節日都是為了紀念什麼的。
相比較以前那些紀念死人的節日，這個紀念活人的節日應該很不錯。”
布爾凱索搓了搓自己的胡子。
當初代先祖回到了聖山之後，就隻是一個回家的野蠻人而已。
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重量級人物。
“先說好，在我休息好之前我可是不會去做什麼工作的。
即便現在的聖山缺少門衛，那也得等我休息好了再說！”
初代先祖的笑容之中帶著幾分慈祥。
有點像是伊納瑞斯最後看向了拉斯瑪的那個眼神。
“誰讓你是老祖宗呢？
雖然你能見到的家夥基本上都能算是老祖宗了。
但你絕對是最老的那個。
至於伊納瑞斯的問題，我會想想辦法的。
拉斯瑪那個混賬玩意，我還以為他會和他表現的一樣聰明來著。
挑戰命運的方式就是殺死命運？
這結論他到底是怎麼得到的？”
布爾凱索搖了搖頭，眼神之中閃過了幾分不滿。
一開始的時候布爾凱索無數次的提高了對拉斯瑪的評價。
結果到了最後，事實居然是拉斯瑪被當做了什麼聰明人。
現在看來，拉莫斯隻是一個擅長於算計和陰謀的笨蛋而已。
這家夥和智慧似乎沒有多少關係。
“如果說有一個人能夠欺騙拉斯瑪的話，
那我能夠想到的就隻有一個名字。
我們的母親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溫情。
但是那個家夥可不會對我們有任何憐憫。”
初代先祖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雙刀。
那個表情像是留戀。
“說真的，你真的要將這對重刀還給我？
我記得這也是你最喜歡的武器吧？”
初代先祖的眼中有些疑惑。
這名為“布爾凱索之誓”的雙刀，可是他親手鍛造出的武器。
真正全盛狀態的他，雖然不像是拉斯瑪那樣以一己之力製造了四套傳世的套裝。
但是這位初代先祖的實力絕對是沒有人會懷疑的。
他所製造的傳奇套裝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很多的傳奇套裝之中都能在鍛造者的名字上發現他的蹤跡……
而且廢土荒原這一身套裝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初代先祖的造物。
但是在聖山上這位初代先祖的虛影出現的時候，他身上就是這一套裝備。
“我要塑造自己的傳奇了。
老實說在所有達到了一定實力的家夥之中，隻有我在使用彆人的傳奇。
這本身就有點說不過去。
要是你需要的話，荒原套裝也能還給你。
這樣的話你應該就能得到淩駕於拉斯瑪的實力了吧？
彆說你不想親手教訓一下自己不聽話走岔路的弟弟？”
布爾凱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如果他身上不是穿著沃魯斯克塑造的傳奇，可能這番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你打算讓自己的靈魂完整？
老實說你當時作出的決定在我看來是一步妙棋。
地獄七魔王之中也就隻有迪亞波羅需要忌憚。
其他的家夥隻能說是麻煩而已。”
初代先祖一點走不在意自己要說的話是什麼隱秘。
在場的都是一群野蠻人，有什麼好避諱的？
反正現在的聖山上做主的家夥事布爾凱索這個不朽之王，和他這個早就退休了家夥沒有關係。
布爾凱索說自己要塑造自己的傳奇，言下之意就是要讓靈魂完整。
到現在為止，初代先祖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靈魂不完整的家夥塑造出傳奇過。
“隻是先打基礎而已。
迪亞波羅是很強，但又不是沒有解決的可能。
我現在隻是有點在意那個吸收了所有逸散的恐懼本源的家夥在什麼地方。
對了，你說這個家夥是不是你媽？”
布爾凱索的語氣之中帶著揶揄。
這話說出來就是為了讓初代先祖難受了。
聽上去像是在罵人，事實上也是在罵人。
但是就初代先祖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猜是。”
三個字完全就是初代先祖一個一個從牙縫裡邊擠出來的。
“哈哈哈哈~是了！
媽的！就是這個混蛋玩意，當年明明能夠站出來帶著我們廝殺。
明明能夠讓泰瑞爾手中的劍被擋下。
但就是他什麼玩意都沒有做！”
寇爾大聲的喊著。
他當然不知道之前在高階天堂之上初代先祖那字字泣血的解釋。
不過這的確也不是什麼解釋就能解決的問題。
初代先祖和泰瑞爾默契的作出了同樣的選擇。
讓地獄魔王能夠直接來到庇護之地。
也直接一股腦的解除了奈非天們力量的枷鎖。
雖然在那件事之後，庇護之地之中的大多數問題都是高階天堂暗中解決的。
但是對於亞瑞特聖山毀滅之戰的經曆者們來說，
那個選擇就是“錯”的！
“看看，這就是你的選擇。
所以我從來都不喜歡那種所謂的正確答案。
你當年就在亞瑞特聖山之下沉眠，野蠻人的性格你難道還不清楚？
正好乘著這個機會說實話吧。
你究竟是想要讓那三個傻子做些什麼？
為什麼戰鬥先知馬道克會在能夠看到結局的情況下選擇自我了斷？”
布爾凱索拿出了一瓶自己釀造的酒喝著。
順手拍掉了初代先祖伸過來的手……
“雖然這樣說你和那些家夥都會生氣。
但事實就是那三個家夥是我見到的最有天賦的野蠻人。
雖然當時的你也很不錯，隻是你並不是我等待的那個能夠實現我夙願的家夥。
憑心而論，三先祖的位置難道除了是個枷鎖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好處了嗎？”
初代先祖一張臉都擠在了一起。
三先祖的位置，本身就不全是一個枷鎖。
那也是一種保護！
在聖山被炸毀之後的那段歲月之中，此時彙聚在哈洛加斯聖山的先祖之靈們可沒有辦法加入戰鬥。
但是三先祖是個例外！
他們即便是戰死了。
他們的靈魂一樣能夠被先祖召喚這個技能所呼喚出來。
三先祖是聖山的守門人，也是野蠻人的護道者。
這並不是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知道這是有好處的。
但如果隻是為了這個，那麼馬道克不會選擇自我毀滅這個結局。
我想要知道這個戰鬥先知到底是比我們更早的看到了什麼東西！”
布爾凱索的語氣稍微嚴肅了一點。
圍觀的先祖們雖然都順著布爾凱索的疑問一同開始了思考。
但他們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馬道克是我最看好的那個種子。
他可能隻是看到了讓人絕望的那一部分東西。
可惜他沒有看到更遠的未來。”
初代先祖的臉色更加的古怪了起來。
他忽然有了一種自己正在替代自己的父親被布爾凱索拷問的感覺。
“那我下午飯要吃什麼？”
布爾凱索一臉挑釁的說道。
這下輪到初代先祖有口難言了。
“命運無可捉摸。”
“但是命運死了，他兒子親自動的手。”
布爾凱索仰頭猛然灌了一口酒。
這個時候周圍的先祖們才知道伊納瑞斯已經死去的消息。
“拉斯瑪隻是被蒙蔽了。”
初代先祖還想要解釋一二。
“但是他下手的時候可是十分利索。
就連我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還是想要問一句，到底是那個腦殘告訴他這是戰勝命運的方法的？”
布爾凱索已經很克製的用了“腦殘”這個相對溫和一些的臟話來形容了。
按照他的習慣，這個時候一連串不帶重樣的臟話才能表達自己的情緒。
拉斯瑪那乾淨利落的一鐮刀，改變的可不是隻有命運的結局。
還有布爾凱索的不少計劃。
“好吧，你非要我說出那個名字的話，我說就是了。
馬薩伊爾，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
我那個弟弟被馬薩伊爾愚弄了很長時間。
甚至連馬薩伊爾站出來打算毀掉所有和惡魔有關的存在的時候，
拉斯瑪那個蠢貨還在想辦法幫馬薩伊爾。”
初代先祖一臉的無奈。
對於拉斯瑪的事情，他是真的感覺到了濃濃的無力感。
“那個蠢貨就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比其他的奈非天更值得馬薩伊爾弄死嗎？
要看血緣的話他是最初的奈非天之一。
要看和惡魔的關係的話，
他也是和莉莉絲最親密的那個！
這個混蛋到底是怎麼想的，會去幫助馬薩伊爾？”
圍觀的卡修斯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直接就是一連串質問。
“我怎麼知道?
父親眷顧的是野蠻人，又不是我！”
初代先祖終於也是急眼了。
“所以說你不能看到未來？
你不是說你也是命運所眷顧的嗎？”
布爾凱索又喝了一口酒。
在這種時候，布爾凱索還是挺有耐心的。
“命運的眷顧又不是隻有看到未來這一種。
野蠻人的先知也不是每一個都能像是馬道克那樣看到畫麵的吧？
其實大多數的先知，都隻是能夠聽到父親的隻字片語而已。”
初代先祖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懂了，伊納瑞斯想要讓人看到什麼先知就能看到什麼。
他想要讓人聽到一些他的廢話，那就能夠讓人聽到。
至於到底準不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是吧？”
布爾凱索已經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那瓶酒。
隨手將空酒瓶塞回了背包之後嚴肅的看著麵前的初代先祖。
“我的父親不會騙人。
所以你不用去思考他是不是有意誤導你們的先知。”
初代先祖表現的有些窘迫了。
先知的存在對於野蠻人來說在過去的無數年裡都十分的重要。
雖然在很多重要的事情上，先知們其實也沒有給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這些家夥大多都隻是一群傳聲筒而已……
就像是馬道克，在戰鬥之前就能知道戰鬥的過程和結果。
但是他所見到的一切戰鬥過程和結果都是輸給布爾凱索……
於是他選擇不和布爾凱索戰鬥……
這種因果的呈現方式完全不像是一切都已經注定的了樣子。
難道命運對馬道克的安排是一種套娃？
想要和布爾凱索戰鬥，但是看到的結果都是失敗，所以不和布爾凱索戰鬥。
命運注定馬道克不會和布爾凱索戰鬥？
要是命運在作出這種安排的時候還得講究一下邏輯關係，那這個命運屬實是有些拉胯……
“懂了，開宴會吧。
反正現在命運是被拉斯瑪得到了。
想要挑戰命運的話，直接去找他就好。
反正我是不打算用殺死‘命運’的方式去證明命運可以被擊敗的。
還有，你真的覺得拉斯瑪當時弄死了伊納瑞斯？
他充其量就是殺死了你們的父親而已。
命運大天使伊納瑞斯當時可沒有現身。”
布爾凱索很隨意的說著。
然後初代先祖就直接帶上了痛苦麵具……
“你的意思不就是拉斯瑪那個蠢貨除了宰了我和他的親爹之外就什麼都沒做到嗎？
命運大天使伊納瑞斯和我們的父親伊納瑞斯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存在？
你現在弄得我也很疑惑啊！”
初代先祖的身上又有了點怒火閃爍的架勢。
“我勸你收斂一點。
這是我的哈洛加斯聖山。
你要是敢在這用怒火焚化環境。
那你就得先做好自己被群毆的準備。”
布爾凱索直接轉身離開了。
這一天要變成紀念日是已經確定的事情了。
隻是在聖山之外的野蠻人們還有事情要做。
到時候要不要把他們叫回來參加慶典還得考慮考慮。
“布爾凱索在上。
你這個也叫布爾凱索的家夥能不能改個名字？”
海拉伯的聲音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虛弱。
之前就是他打算叫布爾凱索一開始的名字來著。
現在回過頭卻要要求初代先祖去改個名字……
“我就知道，當崇拜的偶像出現在生活之中以後。
海拉伯這個蠢貨一定會意識到自己是個傻叉！”
格魯查克捏著砂鍋大的拳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海拉伯是個像是追星族一樣的腦殘粉的話。
在見到了初代先祖在自己的麵前被懟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之後，
之前的那種崇拜一定會變成其他的東西的。
所以才會這麼陰陽怪氣的和初代先祖說話。
“我這個名字是我爹給我起的！
我為什麼要改！”
初代先祖瞪大了雙眼看著海拉伯。
“你爹死了！”
寇爾冷笑著說了一句。
“命運沒有被殺死！”
初代先祖固執的大聲喊著。
“你爹死了，你弟弟宰的。”
寇圖爾甕聲甕氣的補充了一句。
初代先祖的臉都漲紅了。
就在他的憤怒快要展現出怒火有那麼一點點失控的時候。
他看到那些圍觀著他的野蠻人先祖一個個的都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們說的對……”
初代先祖轉了個身直接走進了長者聖殿的深處。
野蠻人是個什麼德行他是很清楚的。
要是真打起來，那自己挨揍是必然的。
畢竟每一個不朽之王說白了都是野蠻人之中最護犢子的那個……
因為他們最強，所以護犢子的力度也最大。
所以他們是不朽之王。
曾經的初代先祖也是初代不朽之王，他猜得到要是自己動手布爾凱索會怎麼做。
彆說親自出手了，隻要拉偏架就能讓他低頭挨揍……
不過現在看來，他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初代先祖了。
而是一個被大多數先祖之靈所接納的，剛剛回家的野蠻人而已。
就差一個“打”成一片的機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