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麵龐仍舊溫和,言語卻毫無歉意。
慕瓷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一巴掌甩了出去,眼底猩紅一片。
霍行澗臉蛋微微偏向一側,臉頰微紅。
他舌尖輕輕頂了頂臉頰,忽的笑了一聲,“慕秘書似乎還沒搞清楚事情的狀況,”他彎腰,語氣散漫,“你,逃不掉了。”
“混蛋!”慕瓷狠狠推了霍行澗一把,卻因為沒多少力氣,自己反倒差點摔倒。
李助理趕忙扶住,“小心。”
慕瓷站穩後,狠狠推了李助理一把,“不用你假好心!”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包,轉身往外走。
許是因為剛剛入夏,連綿的陰雨侵蓋了整座城市,慕瓷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傾盆大雨,下意識低頭去翻自己的手機。
可找了很久,最終還是把手機塞了回去。
她把包頂在頭上,準備衝進雨裡。
“慕秘書,”李助理忽然出現在她身後,攔住了她的去路,“我們霍總有請。”
慕瓷指節緊握成拳,眼眸裡充滿了厭恨。
……
慕瓷渾身濕噠噠的站在霍行澗彆墅的客廳裡,白淨的臉蛋有些蒼白,帶著幾分無辜。
霍行澗坐在沙發裡,低頭順著懷裡垂耳兔的毛。
他看了慕瓷一眼,“不坐?”
慕瓷看著霍行澗懷裡的兔子,腦袋裡忽然回想起來了沈銘之前跟她說過的話。
“在霍氏的莊園裡,有專門一片草坪被霍行澗開拓出來,用來喂養他的兔子,你知道這些兔子最後去了哪裡嗎?”
“這些兔子,最後都進了霍行澗最寵愛的銀環蛇腹中。”
慕瓷下意識手鬆開,驚慌失措的看周圍。
沒有蛇。
上次她來彆墅的時候,甚至連兔子都沒有。
霍行澗似乎察覺到了她緊張的目光,淡淡道,“蛇的習性不適合待在有陽光的地方,它一個人在負一樓的地下室。”
慕瓷本能看向地下室的樓梯口,整個人說不出的緊張。
霍行澗會拿她喂蛇嗎?
她死死咬著唇瓣,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不是你養在彆墅的兔子,我……”
她想說,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可話到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早在半個月前,她每天晚上都做夢,甚至一度以為自己精神出了問題,而且還去了醫院掛號,可到頭來,這些都是霍行澗的手筆。
他是在什麼時候把她當盤中餐的?
麵試?還是麵試之前?
慕瓷想了很久,還是沒能想明白,他是什麼時候盯上她的。
而且,霍行澗頂著一張不近女色的清冷臉龐,之前好幾次都差點迷惑了她。
“不是兔子是什麼?”
霍行澗手從兔子的背部挪開,看了慕瓷一眼,“食物?”
他彎腰摸到桌上的煙盒,兔子受到驚嚇,從他腿上摔下,鑽進了茶幾下麵。
慕瓷也被兔子嚇了一跳,手幾乎攥死了衣擺。
“嗬,”霍行澗從煙盒裡抽了一根煙出來,隨手撈起打火機,“膽子這麼小,當初怎麼敢搬來這裡的,嗯?”
他的嗓音慵懶的很,如果他沒對慕瓷做過昨晚的事的話,儼然一個貴公子派頭。
可慕瓷知道,他不是。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淤痕,無措的低下了頭。
“會點煙嗎?”
霍行澗答非所問睨了她一眼,忽然開腔。
慕瓷指節在身側緊握成拳,昨晚被男人折磨的瘋感,瞬間湧入腦海。
他到底想乾什麼。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這裡。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慕瓷也付諸了行動。
可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被保鏢給堵了回來,身後響起男人散漫的嗓音,“我如果沒記錯,慕老爺還有一個兒子吧?”
慕瓷瞳孔緊縮,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霍行澗。
男人輕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的確不會吃了她。
但是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身體的摧殘要折磨得多。
慕瓷糾結了好久,才近乎艱難的挪動腳步,每靠近霍行澗一步,她心裡的恐懼和折磨就增多一分,直到兩個人的距離隻剩下了半米不到。
她攥緊拳頭,“我點了煙,你能放過慕家嗎?”
霍行澗麵龐溫和,“現在似乎,不是你跟我講條件的時候。”
慕瓷,“……”
她輕輕抿唇,小心翼翼的從霍行澗手裡拿過打火機。
霍行澗手裡的是之前的老式翻蓋防風打火機,她低頭用手撥了幾下撥盤,可掌心裡的打火機還是絲毫未動,隻零散出了一點火苗。
她有些想哭。
為什麼所有的壞事都要找上她。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卻原來都是一場騙局。
她喜歡的人背叛她。
現在,她明明是受害者,但是卻受製於人。
慕瓷越想越委屈,連帶著眼淚也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抬手擦了擦,掌心瞬間一片濕潤。
霍行澗盯著她濕漉漉的臉蛋,喉結下意識滾了滾,“哭什麼。”
慕瓷吸了吸鼻子,“沒哭。”
她終於撥動打火機,彎腰靠近霍行澗。
霍行澗輕笑了一聲,抬手抓住慕瓷的手腕,輕輕一拽,把她帶入自己懷中,她幾乎是坐在他腿上,跟他緊密相貼。
霍行澗捉住她的手,咬著煙靠近。
他點完煙,朝著慕瓷吐了口氣。
慕瓷被煙嗆的咳嗽了兩聲,下意識起身,卻被男人摁住了腿,“上過藥了嗎?”
慕瓷一怔,回頭。
霍行澗彈了彈煙灰,麵龐甚至染了笑,“昨晚你哭的太厲害,我沒控製住力道,”他挑眉,“讓醫生再來幫你看看?”
客廳裡有短暫的靜謐,死一般寂靜。
慕瓷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氣定神閒說出這句話的。
昨晚……她根本不敢想,現在隻要一想起來,全身的毛細血管都在叫囂。
她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猛的推開了霍行澗的手。
下一秒,男人捏著煙的手,就已經束縛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輕而易舉的將她推抵在身後的沙發裡。
霍行澗垂眸,指尖落在慕瓷的長裙上。
“你乾什麼!”慕瓷瞳孔緊縮,整個人也緊張起來,聲音極其磕絆,“你放開我!你要是再敢碰我,我、一定會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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