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輕笑一聲，“告我？”
他盯著女人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軀，徐徐低笑，“慕秘書，你住在我的公寓，想告我，說我你？”
慕瓷臉色瞬間慘白，“那套公寓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時至今日，慕瓷才恍惚發覺。
她招惹上了怎樣一個魔鬼。
她繃緊指節，羞憤湧進全身血液，憋了好久，才抬手給了霍行澗一巴掌。
霍行澗抬手抓住了她即將落下來的手腕，輕笑，“之前那一巴掌，我可以理解為，我強了你，所以你惱怒，這一巴掌，打我處心積慮？”
慕瓷想強行抽回手，卻根本抽不開。
她索性低頭，咬在了他的手臂。
霍行澗輕笑一聲，“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看來是真的。”
慕瓷羞憤更甚。
還不等她反應，男人的手已經掐住了她的下巴，拇指指節敲開了她的牙。
慕瓷還想咬，耳邊卻傳來低笑聲，“慕秘書，趁著我現在還有耐性，你偶爾小打小鬨，我隻當兔子剛帶回家，還沒喂熟，可要是三番五次這樣……”
他輕笑，“負一樓的小銀環，今天還沒吃東西呢。”
慕瓷瞳孔猛的一縮，身軀僵直的厲害。
她沒敢動。
霍行澗看著懷裡的兔子停止了掙紮，英俊的麵龐難得浮現出了興味。
他落在了慕瓷裙子的腰帶上，指尖輕挑。
短短半分鐘，慕瓷如鯁在喉。
不過好在霍行澗似乎隻是真的在檢查她的傷勢，隻是淡定的打量了一會兒，才鬆手，“還行，不是特彆嚴重。”
慕瓷猛的推開他的手，拽下裙子從沙發上滾落。
她覺得自己十分狼狽。
上次這麼狼狽，還是她被慕家趕出來的時候。
慕瓷略微踉蹌站起，轉頭看了眼霍行澗，又看了眼被保鏢堵住的門。
“我明天正常回公司上班。”
她憋了好久，才說出了這句話，“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霍行澗臉上浮現微笑，彎腰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記得明天上班的時候，穿短裙，彆穿長裙子，麻煩。”
慕瓷不知道他說的麻煩是什麼。
她隻知道，在霍行澗說完話後，保鏢讓路了。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驚慌失措的離開霍行澗所在的彆墅。
等走到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
如此富麗堂皇的彆墅，裡麵卻是這麼恐怖。
慕瓷想打車回家，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麵前，車窗降下，是李助理微笑的臉，“霍總讓我送慕秘書回去。”
慕瓷繃緊指節，沒吭聲。
……
慕瓷回到公寓，站在門口遲遲未進去。
她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楚惜公寓門口上方的監控上。
她皺眉走過去。
楚惜原本坐在沙發敷麵膜，結果桌上的iPad忽然亮了一下屏幕。
【有人闖入監控區域。】
她下意識看去，在看到慕瓷的瞬間，嚇的直接坐直了身形，連帶著臉上的麵膜都掉了。
她把麵膜丟到垃圾桶，盤腿拿起iPad，正準備開門。
忽然，屏幕黑了。
她皺眉，“怎麼回事？監控壞了？”
門外，慕瓷看著忽然出現的沈銘，他用自己的衣服，罩住了攝像頭。
他拉住慕瓷的手，“跟我來。”
他帶著慕瓷，徑直進了旁邊的樓梯。
樓梯裡沒有燈，慕瓷被拽著連下了好幾層樓，沈銘才鬆手。
他站在樓梯間，看慕瓷，“把你手機給我。”
慕瓷怔了下，把手機遞給他。
沈銘把手機關機後，遞還給她，“可以了。”
慕瓷皺眉，“什麼可以了？”
“你手機裝了竊聽器，”沈銘挑眉，“我已經關機了，”環顧四周，“這裡沒有監控，應該很安全。”
慕瓷攥著手機，盯著沈銘看了兩秒。
她的手機一直在身上，怎麼可能有機會裝竊聽器。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冷靜道，“你來找我，是要乾什麼。”
頓了頓，“我如果沒記錯，我們已經分手了。”
慕瓷的情緒壓的很低，可能是因為忽如其來的落差，她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如今變成一灘爛泥，她甚至連辭掉工作都做不到。
如果這個時候沈銘出言安慰，她可能真的會哭。
沈銘皺眉，“我記得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是什麼好人。”
慕瓷指節抓著裙擺，把頭埋的低低的。
“是，我現在才知道。”
她抬頭，臉色慘白的笑了一聲，“所以，如今這個下場，是我應得的。”
她的確，沒什麼警惕心，以為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
就像沈銘出軌，還有霍行澗的蓄謀。
慕瓷不知道怎麼就湧出了眼淚，她用手背擦了一把，聲音幾乎哽咽，“你以後沒什麼事，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轉身上樓。
沈銘看到她臉頰的眼淚，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我不是要責備你，”他皺眉，好半晌才歎了口氣，跟之前一樣摸了下她的腦袋，“你說說你，都多大人了，怎麼還這麼沒警惕心。”
慕瓷被他的動作驚的愣住。
最開始她跟沈銘認識的時候，他對她很好。
偶爾她犯蠢，他總會像現在這樣摸摸她的頭，寵溺的說，“你看看你，以後要是沒有了我，你要怎麼辦。”
那時候她天真的以為，她此後一生，都會和他在一起。
但是現在，什麼都沒了。
他其實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那些所謂的溫情，都是假象。
她推開沈銘的手，後退兩步，“沈銘，不喜歡我，就不要跟我接觸，也不要關心我。”
她轉身，匆忙上樓。
沈銘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恍惚。
他其實對慕瓷，說不上有多喜歡。
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他之所以願意跟她相處，完全是因為她太乾淨了。
乾淨的像張白紙。
明明她從小寄人籬下，但是卻沒有沾染一點壞的惡習，整個人也膽小的很，他偶爾逗弄她，她都會害羞的麵紅耳赤。
甚至，就連他說要親她，她都緊張的掌心直冒汗。
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女人。
這個社會，這個世道，他身邊遇到的，即便再單純，也不會像慕瓷這樣。
以至於，他到了後麵，甚至不敢對她做什麼。
他從小在沈家長大，裡麵的兄弟姐妹，長輩晚輩，每個人都各懷鬼胎，哪怕是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
慕瓷是他遇到的，最乾淨的一頁紙。
沈銘站在樓梯間許久，好半晌才挪動腳步，自嘲般哂笑了一聲。
大概，也許是喜歡的吧。
不過很可惜，他不太需要被愛，他對她，也僅僅是喜歡而已。
為了她得罪霍家，至少現在不行。
……
慕瓷還沒走到公寓門口，迎麵就撞上了楚惜。
楚惜看到她，怔了下。
慕瓷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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