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躺在床榻上緩和了兩口氣,即便是大公子已經停歇了動作,但她還是被他圈抱在懷抱之中。
他的胸膛貼近她的後背,暖意過渡在她身上,卻叫她的思緒更混亂了起來。
文盈大抵能感受出來文嫣不喜三公子身邊有其他女人時,究竟的不喜歡在哪一處。
是這種分明屬於夫妻間的、最親密的事,他會同不止一個人去做,這樣極致的占有與剝奪呼吸的失控,他也會同不止一人去體會。
這讓她覺得又臟又隔應,但這種感覺卻沒法同任何人說,也不會被任何人所理解。
畢竟郎君三妻四妾常有,即便是正頭夫人也沒有在這件事上要求夫君守身如玉的道理,更不要說她一個連通房丫鬟都不是的貼身侍婢。
文盈閉了比閉眼睛,不願再往下深想下去,隻等著睡著,但大公子繞著她的手卻是用了幾分力道,扯的她發癢。
而後他的手慢慢向下,在她身上遊走:“養了好幾個月也不見長些肉,難怪這麼不中用。”
他低笑了一聲,在打趣她。
文盈扯了扯唇角,也陪著笑兩聲,但笑意到底沒多純:“娘親說,沒福的人身上沒肉,奴婢大抵是沒福罷。”
“這是哪裡來的胡言。”大公子嗤了一聲,“亂語向來煩擾人心,你如今在我身邊伺候,日後我分府也帶你走,誰會覺得你沒福?”
文盈不說話了,她思緒有些飄散,也許是累了,大公子的話一半飄向了遠方,一半才被她零零碎碎聽了進去。
陸從袛每每這時候都喜歡多少上兩句話,瞧文盈不理他,他便在她腰間撫捏了一把:“怎麼不說話?”
文盈因他的動作倒吸了一口氣,磕磕巴巴來問:“奴婢還能再見到爹娘嗎?”
“自然可以,我又未曾給你圈在院裡。”
陸從袛答的自然,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隻是他們安頓的地方遠了些,過幾日給你備個馬車你再去罷。”
文盈來了些精神,頗為歡喜的應了一聲。
陸從袛喜歡她這副模樣,好哄又好玩,其實他也想過要將她爹娘接到府裡來,隻是礙於張氏在,難免又要起什麼風浪。
還有便是,他心裡總覺得,這院子算不得大,若是接過來,抬頭不見低頭見,他若是同文盈宿過一宿,第二日轉頭便瞧見她的爹娘,這感覺實在是怪的很。
他伸手撫了撫文盈的額頭:“困了便在我這睡下罷,總比在你那個屋子裡要好。”
文盈意識昏昏沉沉,也沒再堅持著,一會兒的功夫便沉沉睡了去。
她心裡將大公子的話當做了許諾和承諾,第二日便同杜媽媽說了此事,安排了墨七駕馬車同她一起去瞧了爹娘。
他們倒是一切都好,照比往常過的更要好,就是爹爹的跛腳依舊是天冷的時候就疼的磨人。
她這一來一回,回到陸府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四日。
隻是一踏進府門,便覺得府上的氛圍怪怪的,回了小院,她便看到大公子趴俯在床上,唇已有些泛白,唯有墨一在他身邊伺候。
瞧見她回了來,他沒好氣道:“還知道回來,怎得沒直接留在外麵,同你爹娘過去算了。”
文盈還是懵的,她不明白為何短短四日竟出了這麼多的事。
她上前幾步站到墨一身邊去,雙手伸出向前來:“我來給公子擦罷。”
她手腳畢竟還是比墨一要輕細的。
墨一給陸從袛擦身子的手一頓,而後將手中的細布扔回了水盆中,隻是稍稍用了些力道,裡麵染了血的水飛濺出來一點。
文盈縮了縮脖子沒說話,依照她這些日子對墨一的了解,他定然是心中有氣沒處撒才如此的。
她覺得他即便是有氣,也沒有往自己身上出的道理,隻是礙於他也在為大公子擔心,便不同他一邊計較罷了。
文盈細細給陸從袛擦拭著後背,隻是瞧著上麵的五道深深的鞭痕,心裡到底是有些悶疼:“墨一小哥,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大公子的婚事被老爺知曉了。”墨一伸手指了指他後背的鞭傷,語氣忿忿,“老爺一氣之下給公子動了家法,竟打成這個樣子!”
文盈抿了抿唇,老爺待大公子一向嚴苛,從前也是罰起來毫不手軟。
隻是如今他已有了官職,實在不該打的這麼厲害才是。
她動作見,倒是看到了他後背之前留下的疤痕,有是在府上動家法被打的,也有在戰場上被傷的,瞧著猙獰可怖卻又叫人心疼。
文盈心跟著發軟,眼眶也泛紅,但她吸了吸鼻子,不想叫自己麵對著大公子這副模樣哭出來,弄得跟哭墳一般,難免有些不吉利。
她沒繼續往下問,但墨一卻是主動道了起來:“老爺也太過欺人太甚,公子早便到了適婚的年紀,他若是不自己尋覓良配,難道要等著夫人隨便給他娶個人進來?”
文盈依舊沒說話,主子們的事本也不該她來摻和。
“你也是在張氏身邊伺候過的,若非你不在,大公子怎會被打的這般嚴重。”
文盈手上一頓:“這同我在沒在夫人身邊伺候過,又有什麼關係?”
“你自然是也能跟著求求情,好過就怎麼直接狠狠打了強!”
文盈覺得冤枉,回過頭來去看墨一,瞧著他有些被氣的失了理智的模樣。
可她卻再生不出想要容忍他的念頭,她深吸一口氣:“這種事怎能怪到我身上來?即便是我在了有能如何,夫人本就不看重我,說不準看到我了更要生氣呢。”
墨一還是不服氣:“即便如此,你也應該在公子身邊伺候才是。”
文盈轉過頭來不看他,手上動作沒停。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是我的活計我從來不會推脫,我去見爹娘也是經公子同意的。”
墨一本就是心裡的氣隨便撒,但文盈不忍他,倒是叫他新氣舊氣混合到了一起去。
“伶牙俐齒,果真是張氏教出來的,她身邊的狗,果真就是養不熟!”
文盈也是被氣到了,她咬牙忍了忍,忍到最後實在是沒忍住,用餘光往他身上去看。
“墨一小哥若是實在又氣,就去找老爺夫人去,同我耍威風算什麼厲害。”
她聲音放小了些:“公子惹了老爺不快,不是因為同夏五姑娘的婚事嗎?又並非是同我的,為何要我來承你撒出來的氣。”
墨一卻是笑了:“你算什麼東西,還敢肖想公子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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