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被他這話說的羞窘難挨,一顆心似要跳出嗓子眼。
她的手無助地抵在他的胸前:“奴婢沒有。”
她彆扭辯解。
那夜的壞事也是他做的,他還不清楚嗎?
她分明隻是說了一句恭喜,卻被他一把撈了過去,死死鉗在掌中。
“是我說的不對了。”陸從祇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你是半推半就地從了我。”
他頓了一頓:“不對,你的本意是從了我那二弟才是。”
文盈身上發麻,她覺得,這時候合該似文嫣說的那般,同大公子說些閨房間的私密話來討好,可是她憋了半天,一句也沒能蹦出來。
無可奈何,她隻能悶悶嗯了一聲。
陸從祇眉尾一揚,沒想到她會應的這般痛快。
下一瞬,便看到她眸中浮起些愧疚來:“那日是奴婢冒失了。”
她麵上浮起不自然的紅。
她將心比心,即便是她對大公子沒僭越的心思,但若是大公子同她在床榻上的時候,把她當作旁人,她也一樣會覺得屈辱難堪。
“公子放心,日後奴婢定不會再將您認錯。”
文盈撐在他胸膛上的手變換了力道,稍稍給他順了順氣:“是奴婢的不是,那夜叫您受委屈了。”
陸從袛聞言,麵上一僵。
他原以為她在用拙劣的手段討好他,可這話,怎麼越想越怪?
陸從袛低笑了一聲,屋內的暖意叫他原本被壓下去的醉意重新上頭,他手上用力,直接將文盈抱了起來。
文盈被嚇了一跳,手上還算是有分寸的,隻是下意識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但腿衣襟因為害怕,不受控製地勾上了他的腰身。
“無妨,重逢故地便再來一次。”
他自小習武,即便是抱著文盈底盤依舊是穩的,他幾步到了床榻邊,空出一隻手來直接將床榻上鋪著的褥子掀開,丟到一旁去,將文盈穩穩放了上去。
這動作文盈十分熟悉,同那夜一模一樣。
之前她錯認成了二公子,還以為他將床褥掀開是覺得她的血臟,如今想想,大公子大抵的覺得二公子的床褥臟罷?
陸從袛察覺到了她神情的變化,略有些不悅:“走神?”
“沒——”
文盈的話還沒完,便被他直接掀了過去跪伏在床塌上,緊接著便覺得脖頸一涼,他的唇落了下來。
她緊張的嗓子發乾,這下她後麵的話是徹底說不出來了。
如今他們可是在二公子的屋子呢……
文盈唇已經咬的發疼,大公子微涼的吊墜依舊打在她脖頸處,輕輕一敲,將她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陸從袛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顎:“怎麼不出聲,你不是喚的挺厲害的嗎。”
他惡劣地用了些力氣,文盈控製不住輕呼出聲,但又很快抿了唇。
一切結束,他帶著薄繭的指腹撫上她光潔的背。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趣味,惡劣地問她:“怎麼,需得把我想像成我那個二弟,才願意出聲?”
“不是的。”
文盈呼吸還沒穩,鼓起勇氣,小聲說出她彆了半晌的話:“二公子沒做錯什麼,實在不該被這般折辱。”
陸從袛周身瞬間冷了下來。
“折辱,這便算是折辱了?”
他低低笑了起來,笑的文盈心裡發慌,他低低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可我覺得,這點所謂的折辱,還不夠。”
陸從袛陡然直起身來,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衣服穿了回去。
文盈心跳的很快,隱隱覺得似有什麼隱秘悄悄溜走,叫她什麼也沒抓住。
但她謹記自己的本分,主子說了什麼話,不多問不多說,悄悄爛在心裡就是了。
大公子要往出走,絲毫沒有要管自己的意思,文盈拿起桌麵上的糕點托盤,忍著腿上的酸痛跟上大公子的步調。
幸而轉過一個彎便到了大公子院落,杜媽媽不知在門口等了多久。
陸從袛經過她的時候低聲吩咐道:“去燒些熱水,我要沐浴。”
言罷,他大步向屋內方向走去。
文盈手裡捧著糕點,腳步還有些不自在的踉蹌。
到了杜媽媽麵前,她小心翼翼將糕點捧在她麵前:“杜媽媽,這是公子賞給我的,我一口都沒動,特意給您留著,謝您今日許我出院子。”
文盈生的一副清秀模樣,不是乍眼看去便奪目的美,而是溫柔如水般,隻要視線落在她身上,便再也裡不開來。
她這般麵帶笑意思,似討好又似獻寶的模樣落在杜媽媽眼裡,倒是叫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杜媽媽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進了屋子的公子,想來文盈既是同公子一起回來的,便說明沒在團圓宴上做出什麼叛主的事,她心中卸載防備。
她伸手捏起一塊來:“我年歲大了,吃不得太多,剩下的你拿回去罷,多謝姑娘還想著我。”
文盈將舉起的手收回,麵上露出赧然:“您給公子燒水的時候,方便給我帶上一桶嗎。”
杜媽媽原本還沒反應過來,但瞧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其中關竅。
姑娘家的麵皮薄,她勾唇淺笑,應承了下來。
夜裡過了子時,陸從袛屋中還透出燭光,杜媽媽準備了些吃食敲響了他的房門。
陸從袛開門瞧見她,心中微有些詫異:“怎麼晚了,您怎得還不歇息?”
杜媽媽是陸從袛生母杜氏的貼身丫鬟,後來許給了陸府裡的管事,與杜氏先後有孕,便直接做了陸從袛的奶娘。
對杜媽媽,陸從袛待其似母般尊重。
“公子您不是也沒睡嗎?總這般對身子可不好。”
她將東西放在了桌案上,也沒有說什麼虛話,直接不步入正題。
“奴婢今夜來是為了盈姑娘一事,今日張氏院中的錢媽媽來尋她,不知說了些什麼,奴婢心中有所懷疑她們要今日席麵上生事,便想著倒不如引蛇出洞,給她們這個機會。”
她笑著搖了搖頭:“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陸從袛眉峰一挑,腦子裡浮現出文盈的模樣。
“她啊,蠢笨的很,說不準是將張氏交代的事情辦砸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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