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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很累,也很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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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袛指尖擺弄著棋子,一副並不將文盈放在心上的模樣。

“好好好,老婆子將瞧見的都告訴了公子,便不算是瞞報,至於要不要看著她些,公子做主便是了。”

杜媽媽笑看他,眼角眉梢皆是長輩看後生的縱容。

她站起身要往回走,但腳步卻突然頓住:“公子,你可知道,方才盈姑娘同奴婢說什麼了?”

陸從袛略一挑眉:“什麼?”

“說您辛苦呢,年紀輕輕便養著一整個院子的人,很是節儉,連去府裡的宴會都要打包份糕點回來,難怪您不給她發月銀。”

陸從袛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

杜媽媽忍不住笑:“她還說了,您人好,自己在宴會上舍不得吃的糕點,還舍得賞給她來吃。”

陸從袛越聽麵色越黑,猛地將手中棋子扔回了盒子裡,砸出清脆的聲響來。

“我還不是還得誇她一句善解人意?”

陸從袛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明日便給她開月銀,一月二兩。”

杜媽媽有些意外,一月二兩,這可是姨娘的份利。

“可要給盈姨娘去過府上姨娘的名錄?”

“我何時說過要納她為姨娘?”

陸從袛說的話顯得薄情了些:“一個丫鬟罷了,不必太過抬舉。”

杜媽媽倒是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應承了下來。

這夜注定不安生,陸老爺氣的犯了頭疼病,陸從璟在近前侍奉了一夜。

張氏的院中,陸瓔在一旁陪著母親斟茶:“女兒明日長留在家裡,侯府那邊早晚得有微詞,明日無論如何都得走了。”

張氏摁了摁眉心,伸手指了一下外院的三個丫頭:“你瞧不上文憐,那另外兩個丫頭呢?無論如何也得帶一個去幫你,知根知底的丫頭用著也放心。”

陸瓔略一思忖:“倒是可惜文盈了。”

“有什麼可惜。”張氏嗤笑一聲,“她同她那個娘一樣,裝著一肚子花花腸子,說什麼乖順,也都是麵子上裝出來的。”

陸瓔沒認同母親的話,她倒是覺得母親是被氣很了。

這事擺明了就是陸從祇主動,如若不然,文盈即便是有心思,哪裡能近的了他的身?

這些年父親身邊沒起什麼幺蛾子,母親過的愈發順遂了起來,反倒是失了些謹慎心。

她委婉勸道:“您以往想往從祇院子中塞人,是費了多少心思,如今這現成的人進了去,合該是好事才行。”

張氏聞言抬頭。

“母親放心,我已找錢媽媽去試探過了,以名分做餌、她爹娘做誘,今日看她既來了席麵,便說明她願意聽你的差遣。”

陸瓔眼眸深深,紅唇勾起一抹弧度:“文盈雖是老實,但也並非是無用。”

——

次日一早,便去院裡賬房出取了銀子來,直接交到了文盈手裡。

這可是她從前三個月的月俸呢。

凡是都講究個無功不受祿,文盈將銀子捧在手裡,卻不敢直接往荷包裡揣。

杜媽媽瞧出了她的猶豫,開口替陸從祇說些好話:“咱們公子雖瞧著麵上冷了些,但待下人都是好的,你日後安生伺候公子,銀錢自是少不了的。”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其實咱們大公子不缺銀兩的。”

文盈一想到日後每月都能有二兩,頓覺心裡暖暖的,第一次發覺,原來跟著大公子也是個不錯的差事。

還真是時移世易,當初一提到來大公子的院子,可是一個個搶著推脫。

她年歲不大,麵上的喜色藏不住,杜媽媽瞧著她,倒是有些沒控製住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杜媽媽斂下眉眼,將心緒隱藏:“好孩子,日後若是短缺了什麼,記得告知我。”

文盈忙不迭謝過她。

轉眼到了下午,文盈同文嫣約好了今日下午見上一麵,昨日分開匆忙,她還有好多話想同文嫣說。

隻可惜昨夜實在是累到了,腿上走起路來還是很不適應,她踉蹌著挪動到了八角亭裡,便瞧見文嫣早便到了,不知等了自己多久。

她趕緊加快步子到文嫣身邊去,卻沒想到,文嫣麵上神色擔憂,直接拉上她的手。

“可是擔心死我了。”文嫣撫著心口,“今早大姑娘回了侯府,聽說帶了個丫鬟回去,我去打聽半天都沒個結果,幸好不是你。”

文盈怔愣一瞬才反應過來她話中意思,倒是沒心沒肺地開始安慰她。

文嫣心有餘悸,拉著她的手坐下:“之前你還做姑娘的時候,有些事我不好同你說,但你如今在大公子哪知曉了人事,我也就不瞞你了。”

她四下看了一圈,將聲音壓的低了又低:“三公子在紈絝圈子,還是能得些消息的,聽說侯府那位世子在外養了個外室,身份低微還不乾不淨,給世子染了菜花病呢。”

文盈不懂什麼叫菜花病,文嫣湊在她耳邊解釋了幾句,給她弄了個臉紅。

竟是這樣陰私的病啊。

“既會染人,咱們大姑娘豈不是……”

“那是自然,整日裡一起生活的人,哪裡能避的開呢,聽說大姑娘這次回來,便是為了治這個病的。”

文嫣頓了頓,又填了一句:“你心裡明白便好,可莫要傳揚了出去,叫旁人知曉。”

文盈當即抿上了唇,搖搖頭。

她們二人坐在一起,文嫣才注意到文盈脖頸上的紅痕,她眉心一動:“這是?”

指腹觸到脖子上痕跡的時候,文盈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她麵上不自在起來,伸手扯了扯領子將痕跡遮住,她都不敢去想,她一路過來這痕跡被多少個人給瞧見了。

文嫣卻是笑出了聲:“瞧這模樣,大少爺還是很疼你的,彆羞彆羞,這對咱們這個身份的人來說可是好事呢。”

“真的嗎?”文盈咬了咬唇,“可是很累,也很疼。”

她後麵的話聲音小了不少,實在是覺得這種房中私事不好拿出來說。

可若是不同文嫣說,她這些暗處的苦楚,還能同誰說呢?

“大公子是習武的,龍精虎猛些也正常,你如今身子弱若是受不住,哭就是了。”

文嫣笑著推了推她,湊近她的耳邊:“你若是不信,今天晚上,掉兩滴眼淚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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