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仁將酒碗裡的低度白酒一飲而儘,然後又說:
直到我勸阿爺交出家傳寶物,桓三刀才說出實情。
原來城主桓仁一直服用寒食散,去年開始背上就生了一個大瘡,這個大瘡越來越大,最後開始潰爛,潰爛處甚至可以看見體內的骨頭、臟器,其狀甚是恐怖。
這病人桓仁性情更加殘暴和易怒,這也是桓仁強烈要求分家,獨自鎮守永嘉城的原因之一。
桓仁鎮守永嘉城後,多方求醫無效,便尋找天下異人,最後尋到了南疆巫醫莫烏圖莫大仙,莫大仙在南疆名氣非常大,被南疆人傳為陸地神仙。
莫大仙他對恒仁說:
要治好此瘡,讓寒食散再起神效,隻需做到二件事:
一是以未婚處子祭祀鬼神,祈求鬼神不要破壞神藥的煉製,就是鬼神從中作惠,導致寒食散失效;
二是以童男、童女的剛挖出來的心,當作藥引配合陰陽增壽藥一起服下,讓桓仁服食剛挖出的童男童女的心,吞噬裡麵蘊含的生命元力,配合煉治的陰陽增壽藥一起服食,彌補桓仁消耗掉的壽命。
而為莫大仙提供生源的人就是桓三刀,桓三刀這-年時間裡,搶光了附近的適齡童男童女,害得許多佃戶家破人亡。
幕後指使之人就是桓仁。
桓三刀在為桓仁收集生源的過程中,還趁機搜刮民財,對於給他喑中輸送大量錢財和田地的佃戶和小世家。
就給他們出主意,讓他們去外地購買童男童女,以完成桓仁的命令,避免桓仁府兵的變相打擊報複。
若是小世家害怕日後不好收尾,就親自派管事之人,去難民、災民中間出錢或是拿糧食直接換童男童女、未出嫁的女子交差。
至於不向他送錢送地的小世家、佃戶,他就以城主桓仁的命令將那些不配合之人以意圖謀反作亂,抄其家產,抓其族人,將其關押起來日夜不停的拷打。
他還向那些被搶的佃戶說,那些搶走的年輕女子、童童童女,是去永嘉城閒置皇城裡當宮女內侍去了,是去享福了,日後還有可能相見。
他這種說法,暫時安撫了驚怒的人群,直到那些佃戶發現他們的小孩子、年輕女兒一去便再無消息,而閒置的皇宮就在永嘉城內,一來一回最長也就是一天時間,可就是聽不到他們半點消息。
這些家中被搶走年輕女兒、小孩子的人家,他們雖然舍不得向桓三刀送田、送地,但他們要比一無所有的佃農,要富有和有辦法的多。
佃戶的田地都是從小世家租來的,小世家為了增強與大世家的聯係,便大量租取大世家的田地,用每年用交租孒的方式加強與大世家的利益聯係。
在佃戶多方祈求、打聽之下,才知道永嘉城內閒置皇宮裡從沒有新進過宮女或是寺人,這讓被搶走家中女兒、小孩子的佃戶非常恐慌。
他們去追問桓三刀,卻被桓三刀指使族兵將那些人毒打一頓,一些膽小的佃戶就此認命,就當家中丟了一隻羊或是一隻驢子。
而有些佃戶心係年輕女兒去向,或是期望借此飛黃騰達的佃戶,鼓動那些被桓三刀搶走小孩子的佃農,跟他們一起去找桓三刀討要個說法。
桓三刀麵對這種情況,卻向城主桓仁稟報說:
這是賤民嫌地租太高,聯合起來鬨事。
桓仁當場就大怒,下令出動府兵驅散亂民,桓仁即使再殘暴,他也要顧及世家的臉麵和名聲,不敢明火執仗的為惡,即使是采生,也隻敢私底下偷偷摸摸的乾。
為了懲罰串聯的佃戶和佃農,他就將今年的地租上漲一倍,而上漲的理由就是賑濟災民。
這些佃戶、佃農要是按新租子交納秋糧,他們今年就會變成家無餘糧的窮光蛋,而且以後這種地租還會持續下去。
那些去要個說法的佃戶,以後隻能當無地可耕的佃農,隻能離鄉背井去彆的地方求生,桓仁也想趁機更換一批聽話的新佃戶。
有些想法的佃戶,想要去永慶城找桓溫家主處去告狀,可是事情還沒有開始,他們就全消失了。
而這些消失的佃戶村莊,不出三天就會被寥家帶著佃農接手了,寥家說這些地是他們寥家向城主府出高價合法購買的。
溫子仁一口氣說到這裡,離石好奇的問:
你,阿娘不是得了重病嗎?
你怎麼還能如此長篇大論的講古?
溫子仁臉憋的通紅,呐呐的說:
我~我~我!
離石笑著對麵露疑惑劉浚說:
兄長,這個小子,對你說十句話,裡麵有一半真話一半是他瞎編的假話,至於目的嘛!
估計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溫子仁站起欲待發火、斥責、反駁離石,人卻又被身後的董永用手按下坐回原位。
離石對溫子仁笑了笑說:
你切莫惱羞成怒,你想做什麼,與本公子無甚關係,主要是你說話,前後沒有邏輯關係,敘述的事情前後有矛盾,若是不指出來,豈不是說我們是傻子?
為了賣慘,你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將桓仁的統治管理敘述的太混亂了。
我那兄長即使被你說動,可又能答應你什麼事呢?
所以你若是向本公子發火,本公子自然不會與你一般計較,若是另有所謀,我勸你還是死了心吧。
我們隻是隨便聊聊。
劉浚見溫子仁慢慢平靜下來,便好好奇的問離石:
賢弟,你是如何得知他說的是假話?
離石看著溫子仁的臉對劉浚說:
兄長,這小子,口口聲聲說,他兩年前曾在白鹿書院求學,才見過兄長。
劉浚說:
這有什麼不對?
離石接著說:
沒有什麼不對,這句是真的,而且是話引子。
這小子,在求學期間,得知你服用寒食散,也得知了服寒食散後必須有烈酒佐服,才能幫寒食散順利行散。
你服食寒食散,這小子,可以說是聽過你的課,在書院中打聽來的。
而恒仁服用寒石散,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桓仁四處向人宣傳他服用散石散,還因此患了大瘡,甚至是病情惡化?。
後麵不知他們溫家遭了什麼變故欠下桓三刀“閻王債”,他們溫家為還桓三刀的“閻王債”,賣房賣、地也是真的。
而而桓三刀是不是早就得知他們祖上有寶物,為了巧取豪奪而對他們溫家下毒手。
而是這小子為了活命,主動向桓三刀獻上這件不祥之物,可能是這件溫家的傳家之寶沒有起到應有的功效。
恒三刀就將這小抓起來關在大牢裡,一關就是兩年多,直到最近才放出來,而他這件傳家之寶在城主府的名聲估計也不好,春花她們審查的潦草,審查屬實後就歸還了他家傳寶物,這件事情他沒有細說。
他最不應該說的謊話,就是他們一家人都被桓三刀害死。
可是他依然能背著他的老娘逃出重圍,難道桓仁的府兵全是廢物嗎?
兄長,你看他可像江湖上的奇人異士?
走吧!想必兄長也休息好了,我們去看看這公審大會是否真有這麼草率!
這小子肯定還有其他事沒說,日後自然有人去找他,我們不必浪費時間去探查。
離石不理幾人,徑直起身走向城裡最高的建築,城裡的街道雖然鋪了石塊,可都是一些不平整的石塊拚起來的,坑坑窪窪的還有積水,雖然不會一踩一腳泥。
踩在地上,照樣有踩水吧唧!吧唧!的踩水聲,挺有風趣和意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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