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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宮主危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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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見知縣這副模樣,心頭彆提多痛快了。

“哈哈哈,狗官,你也知道怕,往後這樣的日子,還多著呢,你就受著吧!”

伏青骨對他問道:“當官的滋味如何?”

知府笑容一僵,本想逞強,可對上她洞悉一切的目光,隻好垮下臉來說道:“當官很累,斷案也很難。”

她看了一眼廚子,又問:“如果讓你一直當,你可願意?”

廚子露出一絲慌張的神色。

知府想了想,搖頭。

“還是不了,我隻是個廚子,隻會做菜,做好菜才是我的本分。”他看著廚子說道:“如果沒有他,我審出的冤假錯案,也不比這狗官少。”

“若是換回來,你還殺人麼?”

“好端端地誰想殺人?我又不是朱三那等惡霸。”若真想殺人,在蘇醒後他早就將這狗官殺了,知府歎道:“當時也不知怎麼了,腦子一熱就……”

伏青骨的目光掃過小天魔,小天魔心虛轉身,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她點了點廚子,“知府大人,你呢?”

廚子本想端端官威,可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還得靠這道士解除,所以客氣道:“我自是期望道長能撥亂反正,讓我們各歸各位,各儘本分。”

“好一個各儘本分。”伏青骨點頭,又道:“廚子說自己的本分是做好菜,那敢問大人,為官的本分又是什麼?”

“自是……”廚子忽然愣住。

知府一拍桌子道:“這你都不知道?自然是做好官,替百姓排憂解難,讓百姓衣食無憂。”

廚子抹了抹額頭的汗。

伏青骨冷笑,“他並非不知,而是知而不為。”

知府罵道:“你也是個不顧百姓死活的狗官!”

廚子張口想替自己申辯,卻發覺自己辨無可辨。

伏青骨對廚子道:“你懂斷案,能辨是非,有能力為百姓主持公道,排憂解難,卻也與那知縣一樣,被權勢浮華所惑,沉迷享樂與奉承,而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失德失職。”

“會斷案又怎樣?當官不為百姓做主,就是貪官、昏官,是比這朱三還可惡的禍害,他害一家人,你們害千家、萬家人。”

知府越說越氣,隨後對伏青骨道:“道長,我不換了,我先治死知縣這個狗官,然後再自殺,為民除了這兩個禍害!”

廚子還真有些怕這莽漢的莽勁兒,怕他真乾得出來這事,忙道:“千萬彆,你這麼做並不能為百姓除害,還會害了自己。”

見知府不信,他立馬搬出伏青骨,說道:“若是真殺了我和知縣,便可以讓百姓活得更好,她為何不這麼做?”

對啊?為何?知府不解地望向伏青骨。

廚子自己又答道:“因為即便殺了我們,還會有彆人,殺了我們,焉知下一個不會變本加厲?所以她才會這般大費周章的教訓我們,讓我們警醒。”

說完,他來到公堂前,朝伏青骨一拜,“我已明白自己的錯處,也醒悟自己應當做一個怎樣的官,往後必定改過自新,勤政愛民,當一個造福百姓的好官,懇請道長再給我一次機會。”

知縣也趕緊道:“我也知錯了,還請道長高抬貴手!”

縣丞、主簿、衙役等人,也紛紛跪求。

縣丞道:“知府大人說得沒錯,下官在封城這麼多年,知縣換了好幾任,如今這位大人,已經算好的。既然他已知錯,還請道長饒他一命,往後下官會好好輔佐、提醒他,絕不再犯。”

“饒不饒過他,不是我的事。”伏青骨抬手抽出廚子和知府體內的替魂符,然後將其解開,兩人之魂魄,隨即各歸各位。

她對知府道:“過後如何處置,就請大人做主了。”

知府和廚子一陣頭暈目眩,等二人回過神來打量自己,臉上都露出了驚奇而欣喜的笑容。

“多謝道長。”知府起身,然後命人放籠,將知縣給放了出來。

籠子被打開的瞬間,知縣倒在地上,半晌不得動彈。

知府對他道:“我會上奏朝廷,將你留任封城三年,三年後再由百姓評定,你有沒有當好這個父母官。若百姓們不滿意,你不僅官途到頭,還會被治個瀆職之罪,受到嚴懲,你好自為之。”

他如今名聲儘毀,繼續留在此處,往後還有誰會信服他?還要繼續待三年,三年後讓百姓滿意,才能免遭責罰。

知縣原想著,隻要討好知府,得他舉薦,明年任期一滿便能得個好去處,如今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已經預見自己往後三年的日子,會是怎般水深火熱。

可事到如今,他隻能答應,於是艱難朝知府行了一禮,應道:“下官遵命。”

知府又對縣丞、主簿們道:“你們負責監督,若有包庇,同罪處罰。”

“是。”幾人齊聲答道。

廚子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對知府道:“那我呢?你要如何處置?”

“無罪釋放。”知府又對知縣道:“往後,你也不得再借口為難他。”

知縣點頭,“是。”

“老子也不怕他為難,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廚子對知縣‘呸’了一聲,隨後對幾人道:“既然不治我的罪,那我這就走了啊。”

說完,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他剛走出公堂,便有細碎的金光融入其體內,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小天魔看得眼發直,口流水。

如果這些功德都是她的,該多好呀。

此人往後必有大緣法,伏青骨叫住他,“等等。”

廚子回頭,“怎麼了?”

伏青骨道:“你有佛緣,往後若是沒有去處,可前往浮屠山,找枯禪大師。”

“我怎會沒有去處?我家裡還有老娘呢。”說完,廚子擺擺手,大步走出了縣衙。

廚子走後,伏青骨在知縣和知府身上,各打入了一道符。

“此符為驗心符,往後你們若是違背今日之承諾,必遭其反噬。”

知府和知縣頓時繃緊了身子,然後朝她一拜,“不敢、不敢。”

此間事了,伏青骨也不再久留,她牽著小天魔來到公堂外的空地上,白虺搖身一變,化為白龍馱著她、小天魔,還有小黃,騰雲而去。

知縣感歎道:“乘龍駕鶴,乃真仙人也。”

縣丞點頭附和,“是啊,能得其指點,真是三生有幸。”

知府對縣丞道:“公堂繼續開,案子繼續審,審過的卷宗,每月上呈州府,由本官親自過目。”

縣丞拱手道:“是,下官遵命。”

知府整了整衣衫,對眾人道:“打道回府!”

馬車行駛出封城,知府坐在馬車裡回想這幾日在縣衙發生之事,和伏青骨對他的警告。

他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語道:“這驗心符,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忽然,馬車傳來一陣震動,緊接著,外頭便傳來護衛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攔知府大人的馬……啊!”

“有人劫道,保護知府大人!”

隻聽護衛發出一聲慘叫,隨後便傳來打鬥之聲,可聽動靜,顯然他的人不是對手,不一會兒便傳來慘叫與倒地的聲音。

知府嚇得渾身顫抖,然後伸出手,將馬車掀開一條縫,查看外頭情況。

他透過門縫,看見倒在地上的護衛屍首和一群身穿黑袍之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這是遇到劫匪還是妖魔啊?

眼見那群黑袍人朝馬車走來,知府雙手合十,不停向天祈禱,“老天爺啊、菩薩真人,伏道長,誰都好,求求你們來救我一命,往後我定當做個好官,造福百姓。求求你們!阿彌陀佛、無量福生……”

他已然是病急亂投醫,語無倫次起來了。

“砰——”車門被撕開,飛到一旁,摔成碎渣。

黑袍人掃開護衛的屍首,來到馬車前,分立於兩邊,就好像在等什麼人降臨。

知府肥碩地身子縮在角落裡,抖如篩糠,恨不得自己這會兒能化成一隻蟲鼠,鑽縫子跑掉。

“閣下便是豫州知府?”一句稱得上溫和有禮的詢問傳入知府耳裡,令他無端悚然。

他從袖子後露出一隻眼睛看向馬車外,隻見一名身著玄服,長發披散,容貌雍容的男子,麵帶笑容,緩緩朝他走來。

“你你你是誰?”知府結巴道:“找本府何事?”

男子卻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知府正奇怪,他卻忽然出現在馬車裡,坐到了他身旁。

知府咕嚕滾下座,並順勢想滾下馬車,馬車外的人卻紛紛抽出黑色彎刀,層層擋在了他前方,他隻好又滾了回去。

男子伸出一腳踩住他的背,遺憾道:“看來知府大人很不歡迎我。”

他分明沒怎麼用力,可知府卻就是直不起背,抬不了頭。

知府渾身打顫,驚恐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救我?”

“幽人宮宮主,巫危行。”

幽人宮?北方雷澤的玄門之一,為何會找上他?還動手殺人?

知府忐忑道:“不知我何處得罪了貴派,勞動各位如此大動乾戈?”

“並未。”巫危行慢悠悠地說道:“我隻是想來找大人借一樣東西。”

知府聽這話,心頭暗覺不妙,“你、你要借的,該不會是我的命吧?”

巫危行讚道:“知府大人,果然聰明絕頂。”

可惜聰明的人,往往短命,知府捂住臉,心頭哀叫:吾命休矣。

巫危行將一道魔氣彈入知府體內,誰知道他身上忽然發出一道青光,將那縷魔氣震碎。

知府等死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巫危行還沒動手,心頭不由地疑惑,這是不殺他了?還是要虐待過後再殺?

相比之下,他寧願選前者,至少能少受罪,得個痛快。

正當他糾結之時,卻聽巫危行驚訝道:“驗心符?”隨即哼道:“這倒有些麻煩了。”

驗心符雖是束縛,卻在知府並未違背誓言之時,能避魔驅邪,一旦驗心符被破,種符之人便會立即知曉。

伏青骨落下此符,雖有警示之意,卻也是為了保一方官員內心清正,不被邪魔驅使,沒想到誤打誤撞,保下這知府一命。

巫危行挪開腳,對知府問道:“這符咒可是一個女道人給你種下的?”

知府抬頭窺視,“你怎麼知道?”

巫危行並未回答,而是讓他將這女道人之事,儘數告知,不得有遺漏。

看這情形,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這伏道長當真是活神仙啊。

“路還很長,咱們邊走邊說。”

巫危行輕輕拍手,那些黑袍人便化為黑煙,鑽進了被殺死的護衛體內,然後起身整裝收拾,驅策著馬車繼續前行。

知府貼在車門邊,心頭默念:道長啊,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你讓我承諾當好官,可沒讓我替你保密啊。

有命才能當好官不是?

巫危行長腿交疊,靠在一旁的扶枕上,對知府揚了揚下巴,“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

離開封縣衙門後,伏青骨與白虺帶著小黃和白小缺,在封城內逛了逛,讓白小缺掙功德。

例如幫人尋物、救急治病等等直到黃昏,白小缺牽開自己肚皮上的口袋,看著那少得可憐的功德,滿臉不高興。

怎麼才這麼點兒?

伏青骨道:“功德豈是這麼好掙的?”她敲了敲她的頭,“再接再厲吧。”

幾人走過一個糖畫攤子,白虺和小黃便站著不走了,一人要攤主畫龍,一人要攤主畫虎,白小缺聞著糖味兒,也湊了上前,朝攤主比劃半晌,攤主也沒看出她要畫個什麼。

伏青骨道:“給她畫個牛。”

“好嘞。”攤主擼袖子開乾,對伏青骨問道:“姑娘你要什麼?彆說龍、虎、牛,十二生肖,樣樣都不在話下。”

伏青骨想了想,說道:“那就畫朵花吧。”

“好,姑娘要什麼花?”

“山芙蓉。”

白虺聞言,忽然臉一紅,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伏青骨朝他一笑,這下是連耳朵都紅了。

攤主先畫的山芙蓉,起畫後正要遞給伏青骨,卻被白虺接過。

他彆彆扭扭地將山芙蓉遞給伏青骨,“給你。”

伏青骨接過後嘗了一口。

白虺問道:“甜麼?”

伏青骨點頭,“嗯,甜。”

白虺盯著她,咽了咽口水。

一聽伏青骨說甜,白小缺和小黃的口水也立即流了下來,小黃催促道:“快點。”

攤主見二人心急,就先給二人畫了個糖餅,讓他們先拿著吃。

白小缺一口咬下一半,立即心花怒放。

真甜!

沒過多久,龍、虎、牛都畫好了,伏青骨給了錢,帶著幾人往城外走,走不遠卻見雲述站在遠處,神色莫辨地看著他們。

伏青骨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雲述扯出一個笑容,朝他們走來。

“師父下山,為何都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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