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來皇城,恐怕也不隻是為了玩,應當是下山曆練,做個樣子然後再讓那兩個弟子幫著立點功勞,最後安到他身上。
仙修宗門裡,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化名為“謝秦”的秦至此刻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不過是裝的。
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十分狼狽。
在茶樓被人打的。
那幾個仙修下手太狠了,雖說隻是為了測試他是否有修為,但拳拳到肉,每一腳都仿佛是衝著要他命來的!
要不是鬆月及時趕到,他恐怕在摔下樓梯的時候就沒命了。
但鬆月和清風還是很自責。
看著秦至身上的傷,兩個人一直悶著不說話,看臉色都知道他們很不開心。
秦至還得安慰他們道:“沒事,演戲嘛,肯定得認真一點,要是一點傷都沒有,豈不是惹人懷疑?”
然後又道:“都是皮肉傷而已,我方才也聽話吃了好些靈丹,早就不痛了,你們也彆放在心上了。”
話雖如此,他們奉命保護秦至,卻還讓秦至受傷,哪怕是為了演戲博取對方的信任,也算是他們失職。
秦至哄了他們許久,最後累了,就懶得哄了。
趴在床上抱著被子睡了一覺,然後迷迷糊糊地被樓下的吵鬨聲給吵醒了。
秦至揉著酸澀的眼睛喊道:“清風,鬆月……”
聲音沙啞含糊,又剛醒來,沒什麼力氣,所以清風和鬆月沒聽到。
秦至見天黑了,房內卻還點著一盞燭燈,便知道清風和鬆月沒回自己房內休息,隻是此刻也不在他房內。
他起身時才發現,身上已經不痛了。
尤其屁股那塊位置,一點感覺都沒有,在床上坐起來也不覺得難受。
秦至就穿鞋披衣出去找人。
結果開了房門,才發現樓下吵鬨得厲害,他聽著那吵鬨聲還有點熟悉,便好奇地下樓看戲。
卻發現下樓的地方圍滿了人,竟是清風和鬆月攔住了樓梯口,似乎不給人上來。
秦至覺得莫名其妙,他喊道:“清風,鬆月?”
聽到他的聲音,所有人都朝著樓上看去。
而後,神情各異。
秦至也恰好看到了被攔住的那個大漢。
他一怔,“你不是……”
那大漢看到他,也立馬喊道:“謝公子,你白日裡可還答應過我一定會去分雅閣的,我們可打賭了!你便是不去,也可痛痛快快地認輸,何必這般耍賴?!”
清風怒道:“誰耍賴了?!都說了我家公子身體不適,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又不是不去了,不過是要改到明日再去罷了,你這般咄咄逼人又是為何?!”
鬆月雖沒說話,卻冷冷盯著那大漢不放。
若非他們出身歸一宗,如今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可真想拔劍剁了這混蛋!
秦至這才想起他們要去風雅閣一探究竟。
他倒是沒忘記,隻是白日裡確實傷得比較重,約莫是睡著的時候,清風和鬆月又在香裡放了什麼助眠的東西,才叫他這一覺睡到現在才醒。
不過青樓本也是晚上開張,多晚都不算晚。
他隻好道:“誰說本公子不去了?不過是白日裡玩得累了些,休息了一會兒罷了。”
頓了頓,他又道:“怎麼?皇城的青樓莫非這般不景氣,才剛入夜便要關門了?”
這話倒像是在譏諷皇城的男人都不行一般。
那大漢臉色有些不好看,可還是強行忍住了,笑得有些難看:“這是哪裡的話,青樓自然是不會入夜就關門,隻是謝公子想玩有趣又刺激的,如今好戲才剛剛開場,謝公子若是不去,隻怕是錯過了。”
秦至輕輕哼了一聲。
而清風和鬆月對他這般決定有些不讚同,輕聲喊道:“公子……”
秦至雖然受的是皮外傷,也服用了靈丹調理身體,但他外皮上的痕跡仍舊存在,看著觸目驚心。
哪怕知道這些傷不礙事,他們兩個還是不想讓秦至在這個時候去冒險。
反正那青樓也還在,早去晚去都一樣。
其實他們今天晚上不去,以秦至受傷了為借口,更能打消那大漢對他們的懷疑,之後再在青樓裡發生什麼意外,隻怕也不會輕易懷疑到他們身上。
秦至也知道,可他不想一日又拖一日。
他明顯察覺到那青樓是有問題的,若是不能早早去查看清楚,心裡總是不安。
萬一就拖延這一日,卻錯失抓住了叛徒的機會呢?
清風和鬆月拗不過他,隻能伺候他穿衣,陪他一同去那風雅閣。
那大漢就主動帶路。
路上還笑嗬嗬地跟他道歉,說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以為他真的反悔害怕了,卻原來他也是個一言九鼎的君子。
秦至一路上就聽他在旁邊拍馬屁,麵上也沒什麼表情。
看著十分沒精神。
大漢見狀,麵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這晚上,最熱鬨的地方就是這風雅閣了,來往的人大多數都是一頭紮進這裡麵。
大漢走在前麵帶路,秦至就跟在他後麵,但緊跟其後的清風和鬆月卻被攔住了。
秦至頓住腳步回頭看去,而清風和鬆月也一臉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跟攔住他們的人乾起來。
大漢趕忙上前道:“誤會誤會。”
隨後向秦至解釋道:“是這樣的,這風雅閣呢有個規矩,仙修是不能進去的。”
秦至微微蹙眉,很是不爽,“什麼破規矩?”
大漢笑著道:“都是這麼個規矩,畢竟仙修本事大,若是進去了,什麼好玩的都不好玩了,這些仙修打起來,哪裡還有我們這些普通人的事?”
秦至還是很不爽,“照你這麼說,這風雅閣還不歡迎仙修進去了?!”
大漢猶豫了一下,才道:“倒也不是所有的仙修都不能進去,隻是你這兩個是隨從嘛,哪有人逛青樓還帶著隨從的?”
而後又道:“你非要帶著他們也不是不行,隻是這風雅閣有六層樓,一二樓招待普通人,三樓往上招待的才是貴人,這貴人喜歡玩的遊戲可不好讓隨從一同進去,不然鬨起來,你的侍從是仙修,我的侍從也是仙修,還如何玩,您說是吧?”
此人說話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錯處,隻是正常人聽到這般要求,也一般不會應承。
畢竟上了那三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侍從不在身旁,死了都沒人知道,比起玩什麼刺激又好玩的遊戲,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秦至如今扮演的是一個自大又傲慢的紈絝公子,便是心中有幾分忌憚,也不能真的表現出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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