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便又故意開口刺激道:“不過若公子實在不敢的話,倒也沒什麼,就讓著兩位小哥跟著一同進去吧,這一二樓也有不少好玩的東西。”
聞言,清風和鬆月便拍開攔住他們的守衛,走到了秦至身旁。
可秦至卻開口道:“誰說我不敢了?”
這話卻讓清風和鬆月頓時一驚!
這兩人趕忙喊道:“公子!”
就算要追查那叛徒的下落,他們也不能真的讓秦至去冒險,大不了他們自己另外找機會來探查這風雅閣!
而他們的反應落在大漢的眼裡,也讓著大漢更加肯定了秦至是某個宗門的小公子的身份。
畢竟若是師兄弟一同結伴出來查案,這可是個好機會,又怎麼會推三阻四的,還這般害怕對方出事?
這種膽戰心驚的表情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裝得出來的。
秦至瞥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道:“怕什麼,我還能真的死在這裡嗎?”
某個字觸及了清風和鬆月的神經,他們臉色變得難看,卻又不敢違抗秦至的命令。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若實在覺得無聊……”
那大漢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生怕惹急了清風和鬆月,會讓他們不顧尊卑直接強行帶走秦至。
畢竟比起得罪小公子被記恨,保護不力害死小公子的罪名更大。
所以他便又笑著道:“不如兩位也一同進去吧?隻是這三樓往上,你們是不能上去的,否則……嗬嗬,可能就得被趕出來了,這可是很丟臉的。”
這話果然惹來了秦至的不悅,他看向清風和鬆月道:“你們兩個若是敢上樓,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他沒再管這倆,率先進去了。
大漢也笑眯眯地趕緊跟上去。
清風和鬆月對視了一眼,還是跟著進去了。
上不了三樓也不要緊,至少能待在這裡麵,若秦至真有什麼意外,他們也好及時營救。
秦至則是直接跟著那大漢上了三樓。
他尚未看清楚三樓玩的是什麼,那大漢便帶著他繼續上了四樓……接著是五樓、六樓。
秦至本以為六樓已經是頂層了,畢竟這大漢說過風雅閣隻有六樓,卻沒想到那大漢還繼續帶著他往上走。
秦至下意識問道:“這裡不是六樓了嗎?往上還有?”
這話卻讓大漢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很是意外。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忍住了沒說。
卻是笑眯眯道:“公子記錯了,現在才到五樓而已。”
秦至蹙眉,卻沒說話。
他很確定這裡就是六樓了。
可這大漢卻非說這裡是五樓,加之他們明明爬了六樓,他卻絲毫不覺得疲憊,感覺一直在平地走路一般……
不好,這裡恐怕是什麼陣法。
走了這麼久他都沒感覺,恐怕這陣法並不簡單。
所謂的上樓梯隻是錯覺,他們其實一直在往前走,隻是被這陣法設置的障眼法被迷惑住了,才會感覺自己一直在上樓。
因為是障眼法,所以尋常人根本判斷不出自己此刻在幾樓。
所以,那大漢才會這般驚訝。
秦至不敢再多語,生怕自己露餡了。
但如今也可以肯定,這青樓的確有問題,而且這大漢恐怕不是第一次誘人來此,隻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秦至小心翼翼觀察著那大漢,發現他走著走著,手便不動聲色地放在了牆壁上,似乎摁動了什麼,秦至便一陣暈眩。
但那暈眩感並不明顯,隻是腦子迷糊了一瞬,很快便清醒了。
而後他便感覺自己此刻不是在走樓梯,而是在平地上走路,像是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
這大漢沒有修為,但這陣法設置得十分精妙,可以通過撫摸牆壁上的機關來改變陣法的位置。
秦至更加不敢大意。
就這麼安靜地跟在那大漢身後,默默看著他一路上轉換了好幾個陣法,位置也切換了好幾輪。
所謂的六樓隻是個障眼法,等清風和鬆月順著三樓一路往上找的時候,或許也能看到不少人在各個樓層裡玩著刺激又好玩的遊戲。
但根本找不到他。
或者更恐怖的是……他們能看到“他”,隻是那個“他”不是真實的他。
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至就這麼默默地跟著,而那大漢也沒再轉頭跟他解釋,想必方才在轉換陣法的時候頭腦一陣暈眩,便是那大漢趁機對他做了點什麼。
眼前逐漸傳來熱鬨的聲音。
笑聲喊聲尖叫聲……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隨著那些聲音越來越近,一道刺眼的光亮照耀過來,秦至下意識抬手遮擋在眼前。
等那陣光褪去,他放下遮擋的手臂,眼前的場景便讓他瞠目結舌。
他此刻就站在欄杆前,樓下是身著性感紅紗的舞姬在鋪滿毯子和鮮花的地麵上擺腰扭臀,翩翩起舞。
抬頭望向欄杆對麵,則是一排排整齊的客房,有些開著門,有些門窗緊閉,但裡麵還是能傳出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嬌嗔。
兩邊擺放矮桌,矮桌旁還鋪上了墊子,方便客人跪坐。
但大多數的客人都是敞著裡衣,喝得麵色通紅墨發淩亂,扯著衣著清涼的女子在那矮桌上做各種事情。
那大漢笑著為他引路,還特意為他介紹著什麼,可秦至什麼都沒聽進去,被這裡辣眼睛的各種畫麵刺激得都傻眼了。
跟著那大漢往前走,時不時還得跨過一兩個不著寸縷的男人**,那身材……根本看不下去。
而沿著欄杆走了好一會兒,秦至往下一看,才發現樓下那些舞姬的前麵也有不少客人,荒唐行徑跟這樓上的也沒區彆。
甚至還有個彆喝得醉醺醺的,身上隻披著一件敞開白色裡衣,露出了本該被遮掩的所有部分,獰笑地朝著正在跳舞的歌姬踉蹌而去。
隨後抓著其中一個,便直接拉扯著摁在地上……
秦至看不下去了,厭惡地扭頭收回了視線。
怕那大漢看出異樣,又不得不抬起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大漢一邊笑著一邊回頭看他,見他這般模樣,愣了愣,問道:“公子不喜歡這地方?”
一個紈絝,若是對這種現象表現出嗤之以鼻,甚至是厭惡和惡心,要麼是裝叉,要麼就是裝紈絝。
秦至卻絲毫不掩飾眼底的惡心,冷聲道:“臭。”
女人香混著男人的汗臭,香爐裡散發的迷香外加各種味道……甜膩中又帶著惡心。
的確不好聞。
大漢心底的那點警惕便又立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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