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著那個女人的絕望,最後的最後,她在苟活一段時間與尊嚴的抉擇下,選擇了尊嚴。
隻見她茫然地望著麵前的一切,嘴唇微微張了張,身體在下一刻動了起來,飛速拔掉了玻璃罐子後的那些管線。
卑微的生命轉瞬即逝,在最後的那一秒種,維克托看清楚了她在水罐內的唇語……
媽媽……
她在死前呼喚了自己的母親,然後就徹底地倒了下來。
無頭的軀體鬆軟地垂落,罐子掉在地上被砸破,頭顱隨著渾濁的綠水潑灑在舞台上。
全場頓時啞然無聲。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加令人惡心。
觀眾們沒有為死者感到悲傷,反而發出了噓聲,痛斥原本好好的表演被搞砸。
維克托表情陰沉,望著這群小醜般的“上流人士”,感到既荒謬又可笑。
俱樂部的人上台去抬走了屍體,很快就將舞台清理乾淨,仿佛那兒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維克托把玩著手中的牌,要不是為了調查任務,他真想一把火把這裡給全燒了。
旁邊的裡安隆一言不發,他看待任何事物都非常平靜,仿佛沒有場麵可以令他產生極端的情緒。
並且在這時,他盯著那被捧下去的女人頭顱,忽然語出驚人。
“嗯……可惜了,挺漂亮的收藏品……”
維克托臉色微變,他扭頭打量身邊這位同伴,冷笑道:“怎麼?你與這些戴麵具的家夥感同身受?喜歡追求這樣的刺激?”
裡安隆沒有忙於反駁,而是很簡單地解釋道:“人類本身就存在著五花八門的個體,誰都有異於他人的癖好,關鍵在於有沒有去傷害彆人,我隻是在闡明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但我並沒有屈服這種想法……”
維克托聽在耳朵裡,覺得他隻是在辯解,雖然嗤之以鼻,不過依舊好奇地質問道:“彆告訴我,你喜歡收藏人頭。”
裡安隆淡淡地道:“剛才那一刻,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這時,有個戴著高禮帽,身穿禮服的優雅男人走到了舞台中央。
第(1/3)頁
第(2/3)頁
他的臉上塗著小醜的裝扮,手肘上掛著一根打了蝴蝶結的長手杖。
這家夥並不是下一場的表演者,他的身段非常矮小,走路動作滑稽,像是被什麼線給牽著,等到真正站在燈火中央時,人們才發現,這玩意兒竟然不是活人,而是一個半人高的提線木偶。
觀眾因上一場表演的終止而情緒不滿,見到這東西時又頓時雅雀無聲。
那東西彎著腰,向觀眾鞠躬致意,隨後竟然發出了人聲。
“剛才的表演非常刺激,但我發現大夥兒並沒有儘興。對於你們的不滿,主辦方都看在眼裡,不過……這種死人的刺激,在俱樂部的舞台上並不常見,況且……我也不提倡會死人的表演。”
背後的操縱者不知藏在哪,他應該就是這家俱樂部的主持人,現在是在安撫大家的情緒。
然而這段發言並沒有令觀眾們滿意,大部分觀眾繼續在座位上逼逼賴賴的吐槽。
最後,那戴高帽子的木偶也懶得廢話了,直接介紹接下來的節目。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們都喜歡這種……瘋狂的科學家,瘋狂的人體實驗,可誰又想成為實驗品?所以我們接下來的這位表演者,他拒絕綁架彆人,並且學會了利用自己身上的資源……”
那推車上壓著一棵兩米來高的樹,樹根就纏繞著推車,並沒有供其生長的土壤,仿佛從土地裡拔出來還清理過般。
人們頓時安靜下來,情緒從憤怒轉變為疑惑。
維克托也不明白,搬棵樹上來是準備整什麼爛活兒嗎?
但裡安隆在見到那棵樹時,卻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嗯……這樣啊。”
隨著他的感慨,人們才看見那棵樹的樹皮上,有一張人臉的輪廓,並且還能動!
它張了張嘴,發出了人類的語言,吐詞雖然比較模糊,可依舊讓人聽清楚了它要表達的意思。
他說自己是位科學家,專門致力於研究艾楠尼亞的榕相病。
外圍觀眾發出驚呼,而維克托也奇怪地望著旁邊的裡安隆。
裡安隆早就看出了端倪,所以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
他這時解釋道:“雖然很誇張,不過他身上的症狀確實很像榕相病到達晚期的時候,不……甚至更為嚴重。”
第(2/3)頁
第(3/3)頁
“什麼意思?”維克托還想聽他說更多。
裡安隆接著解釋。
“艾楠尼亞很早就研究出了抑製榕相病發展蔓延的藥物,大部分情況下,人們隻需要在感染的早期進行治療,就能夠將病化的皮膚控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隻有放任其發展,才會導致蔓延全身而死亡。”
“但一般來講,亞蘭人死後也不會繼續變成樹,皮膚樹化的程度沒這麼誇張,台上的這位科學家,一定是用了什麼彆的辦法,加劇了榕相病的症狀程度,他自己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聽完講解,維克托調侃了一句:“說不定這就是他的目的,他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來研究,然後博人眼球。”
裡安隆沒有順著這些進行揣測,他隻是非常疑惑,對方是如何將榕相病帶出艾楠尼亞的?
那種病隻會地域性發作,一般離開艾楠尼亞就好了,連藥物都不用就可以讓其停止蔓延,隻在皮膚上留下樹化的痕跡而已。
接下來,舞台上的樹人說了很多話,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儘力讓人們能夠聽清。
大致意思就是,他為了驗證自己的研究,利用了本人的身體感染榕相病,然後注入藥物,令其野蠻生長,以求病態最大化。
之所以沒有死,也是因為他的技術厲害,保留生命力同樣是他的研究之一,現在成功了,而且身體幾乎可以做到無限再生,砍掉一根枝丫過段時間就會長出來新的。
於是,這家夥突發奇想,利用自己身體上的部位來製作出各種各樣的家具器材……
隻能說,變態的思想總是異於常人,無限的離譜。
旁邊的兩位助手將一張奇怪的椅子給搬上了舞台,然後給大夥兒展示,意思是這張椅子正是砍掉樹人的身體製作的。
緊接著是梯子、櫃子、輪子、球棒……
仿佛隻要給他時間,這家夥的身上可以長出來一棟樓。
掌聲頓時雷動,先前消失的提線木偶再度從陰影中出現。他得意洋洋,信心滿滿地朝大夥兒說道:“謝謝……謝謝大家的認可,看到了吧!哪怕沒有死人,本俱樂部裡的各種演出都同樣精彩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