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風坐在張日山的書房裡一言不發,緩了一會兒,平靜了下來。
“備車,去解家。老張沒人照顧不行。”
棍奴開著車,一直到解家門口,看著尹南風進去才走。
管家看見尹南風趕緊迎了上來,“尹老板,家主小姐黑爺都在醫院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解言。”
“知道了,我是來看著老張的,解雨臣那有什麼消息記得和我說。”
張起靈的房間就在眼前了,管家站在拐角處不再前進,微微低頭,“知道了。”
叩叩叩——
正在看相冊的張起靈翻過一頁,平靜的說“進。”
“老張,這兩天我在家和你一起住,現在出去不安全,我們就不出門了。”
尹南風看著張起靈,心裡不止一次的咒罵著那些追求長生的傻B。
張起靈抬頭看了一眼苦笑的尹南風,將相冊翻到了最前麵,指著上麵穿著民族服飾的尹南風,“尹南風。”
“對,尹南風。”
從00年開始,張起靈的記憶就在慢慢消失,直到01年的時候完全消失,現在的他們,在張起靈的眼裡隻是一群相處了2年的朋友。
將手帕遞給尹南風擦眼淚,張起靈又指著畫冊上的白梔問“白梔呢,今天她沒來看我,是出事了嗎。”
尹南風笑了笑,把解言送來的糕點推到張起靈麵前。
“嗯,所以這幾天我陪著你,咱倆就在家裡安安心心的等著,等著他們回家。”
解言站在門外,看著院子裡的東西,沉默不語,麵無表情。
司機看著醫生檢查完黑瞎子的身體,拿著煙的手輕輕顫抖,低聲問道“黑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鬆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他沒事,隻是脫力暈了過去,等醒了就好了。”
司機也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為倆個老板一個都保不住了。
“讓人通知老板一聲,就說黑爺著這有司機看著沒事。”
“行,有事直接叫護士,他們會找我的。”
醫生走出去,讓身邊的護士去告訴解雨臣,護士很快就去了。
他們就是打工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老板是誰。
聽著護士的話,解雨臣心裡輕鬆了一點,讓她回去工作,
秀秀肯定要清理霍家的,新月飯店有張日山坐鎮,尹南風一定會去解家照顧張起靈的。
掏出手機打給秀秀和尹南風,聽著尹南風說家裡張起靈一切都好時,解雨臣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現在就隻有白梔情況凶險了。
“瞎子沒事,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尹南風看著給小貓穿衣服的張起靈,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
“你在醫院好好看著就行,我已經讓解玲把你們的衣物還有飯菜送過去了,有事再說。”
“嗯。”
張起靈抱著小貓,給它戴上小項鏈,看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尹南風,將漂亮的小三花塞到她的懷裡。
“困不困,困了就去後院的那間屋子睡覺,那有樹有水的,睡著涼快。”
尹南風抱著白梔最喜歡的小三花,對著張起靈笑得溫暖,一點都看不出剛才她連白梔的情況都不敢問的膽怯。
張起靈搖了搖頭,抱著另一隻胖橘在那玩,也沒有問白梔的情況。
“小花哥哥,人已經處理完了。他們早就知道了黑瞎子會來的事,還知道井下的東西,本來是打算趁著瞎子出事照顧不到白梔姐姐,在他們回家的途中將人攔下擄走的。
但是,沒想到白梔姐姐會往外走,沒有跟他們打。”
秀秀冷眼看著腳下鮮血淋淋的人,語氣平和的說“這次追白梔姐姐的人是現調的人,他們隻負責阻斷信息,給那些人爭取時間。”
“知道了,瞎子沒事,正在昏睡,南風在家照顧老張,你好好待在家裡,注意安全。”
踩住那個人的嘴,將手裡的刀子甩在她的身上,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了小花哥哥。”
沒有消息,那就是不好,秀秀沒有再去想什麼,蹲下身子,將她身上的刀取了下來,輕輕劃過,看著從喉嚨噴濺出來的血,才舒心了一點。
現在,解家醫院、解家、霍家、新月飯店都陷入了沉默,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
隻是解家和醫院是真的沉默,霍家和新月飯店,則是暗夜掩蓋下的死寂。
客廳裡隻開著一盞落地燈,將每個人的臉都照的陰暗無比。
霍仙姑喝著茶坐在主位上,聽著下麵的人嘰嘰喳喳的說著霍秀秀的所作所為。
放下茶杯,掃了一圈,眾人的聲音止住,霍仙姑才笑了出來。
“梅姐,去把秀秀找過來,就說她的長輩們找她有事。”
一旁裝扮乾練,表情嚴肅的女人應了一聲,還沒有動,霍秀秀就從門外拿著刀進來了。
“各位長輩好,這麼熱鬨啊,我隻是聽說有人找我,還真不知道竟然有這麼多人找我。”
旗袍在霍秀秀的走動間搖擺,明明那麼好看,卻被她手上流淌著紅色的匕首壓下了那一份魅惑。坐到另一個主位上,將匕首放進茶杯裡,用蓋子支撐著茶杯,做完之後轉頭看向下麵坐著的人,笑的靈動。
“聽說你們找我是因為今天我處理的那些人,那我也不多廢話,人就是我處理的,這幾天我還會接著處理。”將匕首拿出來,借著微光看了看,又放回去好好的涮了涮。
“現在,我隻問一件事。誰要保下那些被我抓到的人。”
能在霍家有名有姓還有點實力的人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因為有疑的人去觸黴頭呢。
她們,是來看看能不能動搖霍秀秀的位置的。
“我們對那些人沒有異議,但是,今天你為了兩個外人,什麼都不說就從我們的手下抓人,你確定有朝一日,你能在霍家和解家人之中選擇霍家嗎?”
一個穿著紫色旗袍的中年女人端坐在左邊一個位置上,淡淡的開口,直接挑明了來意。
剩下人也紛紛開口,明示暗示的指責霍秀秀,說她對霍家有沒有對解家上心。
霍仙姑看著霍秀秀的姿態神情,想著那個在醫院生死不明的白梔。
明明是解雨臣和尹南風教出來的孩子,卻學了白梔的外在。
將茶杯蓋好,等著霍秀秀說話。
啪啪啪——
霍秀秀的鼓掌打斷了她們的聲討,看著她們的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秀秀也沒讓她們等著,笑盈盈的直接開口。
“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但是我隻能說,想想吧。
我不可能因為你們的指責去疏遠白梔姐姐和小花哥哥,他們兩個之所以讓你們那麼忌憚,不就是因為你們看好的晚輩的助力比不過他們嘛。
再說了,你們和我的關係很好嗎?我要在你們和他們倆之間選擇,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至於你們說的那些我繼承霍家之後會不會讓霍家落到解家的手裡,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不會。
確實沒有人嫌棄自己的錢多,但是我那兩個解家的哥哥姐姐嫌棄你們的腦子蠢,不想給自己找拖累,所以把心放到肚子裡。
我繼承霍家之後,跟著解家的動作,怎麼都比你們算來算去賺的多,今天回去以後,認命的就一天三柱香的保佑他倆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不認命的,去找新的支持者吧,畢竟人脈也是實力的一種,我期待你們的人脈,超過解家。”
撕破臉就是這樣,但是霍秀秀真的不怕她們。
她坐穩位置靠的是身後支持她的解家和說著不管九門事的新月飯店,然後才是霍仙姑給她安排的手下和霍仙姑的疼愛。
多好的優勢,怎麼可能怕她們呢。
坐著的人都沉默不語,秀秀卻沒有收手,將那碗洗匕首的茶杯遞給身邊的人。
“去,讓我們的霍三小姐喝下去。”
站著的黑衣少女被霍秀秀的舉動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可還是被灌了進去。
坐在她前麵的人剛想發脾氣,霍秀秀就走到了她的麵前,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涼薄的笑著。
“你該慶幸南風姐姐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就你侄女阻斷消息還通風報信的行為,南風姐姐會第一時間帶著張日山殺上門給白梔姐姐報仇。”
匕首挺鋒利的,把那個女人的脖子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口子,血順著流下,濡濕了胸前的衣服。
“想通過殺害白梔姐姐將我和解家分開,然後自己頂替我,家裡沒稱嗎,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什麼分量,全家的命也比不上我白梔姐姐的兩根頭發。”
語氣越發狠厲,看向地上還在嘔吐的那人眼裡全是戲謔,“她的葬禮我就不參與了,記得墳墓修好一點,什麼大理石漢白玉不要吝嗇,可千萬不能雜草叢生。
畢竟,春風吹又生。”
放下匕首,手掐上傷口,感覺到溫潤的潮濕,直起身,掃過眾人,看著她們一個個的低頭,嘴角上揚的弧度和眼底的恨意成正比。
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你們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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