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玲帶給他們的東西終究隻有黑瞎子用上了。
因為隻有他沒有意識,被強製性的換了衣服,剩下的飯,一人吃了兩口吧。
解鈴也沒有勸,帶著飯走了,衣服全部都放在了黑瞎子的床頭。
“黑爺,你醒啦,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餓不餓。”
司機手裡的煙都被他攥得不成樣子了,看見黑瞎子坐起來,嘴就不停,一直等不到黑瞎子說話,趕緊跑到外麵。
“醫生,出事了,黑爺沒反應。”
一句話,值班的護士醫生全部衝了出來,闖進了屋子裡,將黑瞎子圍得嚴嚴實實。
醫生喘著粗氣,表麵鎮定內心惶恐。
剛來的時候就是沒有事情啊,怎麼可能沒有反應呢?這可是老板之一,真出了事,今天醫院的停屍房就有他一席之地了。
“讓開,我看一下。”
剛想伸手,就被黑瞎子躲了過去。
“小小姐呢。”
黑瞎子撥開圍著的人,光著腳就往外跑,司機拿著鞋在後麵追。
“下麵,黑爺,鞋。”
看著跑掉的黑瞎子,醫生護士都鬆了一口氣。
錢不是好掙的,今天的小命保住了。
看著坐在椅子上臟兮兮的解雨臣,再看看坐在地上呆滯的解奉,黑瞎子猛地停住了腳步。
“黑爺,鞋。”
司機也緊跟著停下,拿著鞋,默不作聲。
解雨臣呆愣了好久才轉頭看向黑瞎子,好半天眼神才重新聚焦。
“瞎子。”
慢慢走過去,坐到解雨臣的身邊,黑瞎子沒有說話。
接過司機手裡的鞋,放到黑瞎子腳邊,平靜的說“穿上吧,要不然梔子會擔心的。”
“嗯。”
黑瞎子順從的穿上鞋,坐在椅子上發呆。
剛醒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眼睛很雖然在有光的地方看的還是不清楚,但是卻不會被光灼的刺眼睛的感覺了。
就好像隻是普通的近視一樣。
脖子上的重量在白梔的血接觸到他的時候就開始消失了,隻是那時候眼睛開始疼,他才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麼。
現在,眼睛變好了,或者說眼睛的狀態被定格了,身上卻沒有那個重量了。
從白天到黑夜,這都多少個小時了。
從白梔放血到遇襲到被救,最後到搶救,那麼長的時間,還沒出來。
黑瞎子不敢想,因為隻要想一下心就會疼一分。
墨鏡下的眼睛呆滯,不知道他在看向何方。
深夜的霍家都平靜了,新月飯店和穹祺卻剛剛拉開平靜的帷幕。
張日山坐在桌子上,不停的摩挲著手上的二響環,最後起身給張啟山上了三炷香。
“動手吧。”
棍奴守著新月飯店,聽奴在各個方位站著,聽著周圍的動靜。
像是沒有看到眼前穹祺的人,隻是守著新月飯店。
他們的老板尹南風隻說了守家,不許讓人把一隻蒼蠅放進來。
看著一張又一張被確定處理的人的照片被放到桌子上,直到月亮漸漸消失,手下才傳來消息。
“老板,全部處理完了。”
張日山揉了揉眉心,睜開眼睛,沉沉的應了一聲。
“嗯,休息去吧。”
醫院的醫生根本不敢和門口的兩位大神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救命。
說了有什麼用,不還是保命嘛,有哪個和他們交流的時間,不如看看用什麼藥。
醫生腳步虛浮的出來了,對著解雨臣和黑瞎子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帶著勝利的喜悅。
“失血過多和內臟受損,隻要接下來她的病情穩定住,那就可以出監護室了。”
說到這,醫生猶豫的看了兩人一眼,真切的感覺到兩人的關心,嘴唇幾次張合。
黑瞎子和解雨臣都不是笨的,明白這是有一些嚴重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隻管說,裡麵的人對我們很重要。”
解雨臣的話宛如給了醫生一顆定心丸,讓醫生放下了顧慮。
“我們在她衣服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個布袋子和幾個小瓶子,同事確認過了,這些藥才是讓她臟器受損的根本原因。”
“所以,除去臟器受損,她最嚴重的應該是失血過多。”
看著黑瞎子搖搖欲墜的樣子,解雨臣趕緊扶住他,緊張的說“怎麼回事,瞎子。”
司機眼疾手快,敲暈了黑瞎子,招呼著解奉將人抬到病房去,順便看好黑瞎子。
解雨臣看著司機,等著他的回答。
看著被推出來的白梔,司機沒有說話,而是等到解雨臣看著白梔進了監護室,才在外麵靠著牆,講起他不了解的事情。
看著一地的煙頭,護士敢怒不敢言,倒是醫生過來說了兩句。
“不要隨意吸煙,會給病人帶來不好的影響。”
解雨臣點了點頭,將煙裝了起來,等著醫生走了之後,才開口。
“所以瞎子身上的血是梔子抹得,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司機看了一眼裡麵的躺著的白梔,思索了片刻。
“藥是早有準備的,但是小姐好像隻是準備了補血藥,剩下的藥是小姐下車前臨時抓的,那些是車裡常備的,小姐應該是知道她會失血過多。”熬夜和各種情緒讓解雨臣的腦子疼的要死,可是它還在不由自主的運轉。
"梔子知道瞎子會發生什麼事,並且這件事對瞎子有一些好處,隻是她要付出一些代價,最大的代價就是失血過多,結果汪家半路殺了出來,讓梔子不得不吃下那些藥,拚一把,最後造成了現在的後果。"
轉身看著白梔安靜的躺在那,解雨臣就覺得汪家真的該死。
將兜裡的煙捏碎,咽下汪家給的氣。
“看好梔子,我去換個衣服,一會兒回來。”
向著黑瞎子病房走去,看了一眼直挺挺躺著的黑瞎子,沒有說話,去了洗漱間換衣服。
拖過一張椅子,坐下,“解奉,去門口看著。”
等到病房的門關上,解雨臣將腰間的匕首塞到黑瞎子的手裡,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
“按照梔子的計劃,應該是從你出霍家起就動手,她身上的補血藥可以支撐她回家,但是汪家半路跑了出來,她的計劃又不能中斷,又要保證你的安全,所以才吃了那些藥,錯的不是你。”
轉頭看向解雨臣,黑瞎子突然露出了一個瘋子般的笑。
明明是露出牙齒的燦爛的笑,但是隻要不瞎,就不會認為他現在開心。
“你想乾什麼。”
解雨臣笑得眉眼彎彎的,看起來春風拂麵的。
“我要你去陳皮那裡,獵殺汪家人。我要讓你把汪家的圖騰取下來,收好,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份大禮送出去。”
“好。”
黑瞎子將解雨臣的蝴蝶刀彆在自己的腰後,出門去看白梔。
他還要和白梔說再見。
解雨臣和解奉跟在後麵,看著他拿著匕首將手指劃破,在玻璃上畫了一副墨鏡和一朵梔子花,然後敲了敲玻璃。
那麼溫柔。
“小小姐,瞎子我出去乾活了,等我回來,給你帶你喜歡的漂亮衣服,記得想瞎子。“
看著黑瞎子轉身離去,解雨臣說了最後的話。
“放棄廣西的所有據點,調出所有人,跟在你的身邊,房子而已,可以推了重建,你要是出事,白梔醒了也要再出事。”
黑瞎子沒有回答,慢慢遠去。
沒有坐飛機,而是開著車,先去找了老道士。
“不看,直接走,找我沒用。”
老道士坐在欄杆上,咬著蘋果,對著台階上的黑瞎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現在那個東西是不是在我家小小姐的身上。”
老道士將蘋果核扔到樹下,無奈道“你心裡明明都知道了,又何必再問一遍呢。”
從兜裡掏出一張卡,扔到老道士的身上,轉身走了。
這次他坐的是飛機了,他再不見血,他就要瘋了。
陳皮看著黑瞎子身後浩浩蕩蕩的人,好奇的問“你這是要奪權?”
無視陳家夥計的阻攔,坐到了另一個主坐上,一隻手把玩著茶杯,吊兒郎當的說“四爺,改下合作內容。”
“說。”
還不如奪權呢,至少有點意思。
陳皮看著杯子裡的茶,覺得這日子越來越沒意思了。
“我解家要在這開始獵殺汪家人,你行個方便,一個人還是原來的價格,不會少了你的。”
停下手裡的動作,用餘光瞟了黑瞎子一眼,想了想同意了。
“可以。”
既然談妥了,黑瞎子也不在這待著了,帶著人出去抓汪家人。
當然不是黑瞎子找,而是吳家養的狗找。
人多力量大,黑瞎子看著空地上斷腿缺腿的人,他就由衷的感到身心舒暢。
將蝴蝶刀打開,蹲下,銀色的吊墜在他的胸前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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