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車圍我們。”
車身開始歪歪扭扭,司機在見縫插針的找機會逃脫。
白梔伸腿抵住前麵的座位,一隻手摟住黑瞎子,另一隻手按在黑瞎子的脖子上,沒有絲毫分開的跡象。
看著外麵的聚集過來的車子,白梔眯了眯眼睛:“往外麵開,不要和他們在這段時間內起衝突,拉開距離。”
“不行,衝過去,等支援,回家。”
黑瞎子感覺到脖子上的重量在減輕,但是眼睛卻是越來越不舒服,攥著的外衣已經被撕裂了。
“黑爺?”
手上的血越來越少,白梔往自己的胳膊上也劃了一刀,讓血布滿黑瞎子的脖子,慘白著臉,冷冷的說“往外開,開到不能開,棄車逃跑為止。”
血的作用讓黑瞎子又一次陷入了痛苦之中,隻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回家。”
“聽我的,往外開,這段時間我不能離開瞎子,往外開,拖時間。”
白梔的聲音已經不能說是冷了,已經到了陰狠的地步。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著白梔,被她現在的樣子嚇到了。
沒有血色的唇,看向他的那一眼全是狠戾,就好像,現在如果有人來打擾她,就會被她立刻咬斷喉管。
黑瞎子太疼了,比剛開始把那具女屍背上來的時候還要疼,疼的他想挖掉自己的眼睛。
聽著白梔的話,黑瞎子快要急死了。
現在整個車內都是血液的味道,黑瞎子不敢想白梔現在的臉色會有多蒼白。
“回...家。”
白梔的手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狠狠的咬了舌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把車子裡早就備好的藥拿了出來,咬掉塞子,將藥咽了下去。
“堅持住,還有半個小時不到就可以了,不要有讓他們纏上來的機會。”
白梔看了一眼藥瓶,覺得自己屯屯鼠一樣的性格蠻好的,至少現在她還能再堅持堅持。
顫抖著按出電話,尋求救援,“我們遇襲了,現在正在往京外走,馬上帶人來支援我們,找好手。”
管家還沒說話,就聽見了車子被撞擊的聲音,電話都沒有掛,就跑出去找解奉了。
白梔死死的抱著黑瞎子,流著血的那隻手掐著他的脖頸。
“快,抽人,20個,找小姐的定位,解奉,出事了,小姐在京外。”
解奉從地下室飛奔出來,邊跑邊說“去牽狗。”
離京最近的能大規模動武的地方隻有那座山,定位不一定有狗好使。
管家的話讓解家的人都動了起來,解奉從保鏢裡抽了身手最好的一批,解綺的電話也打進了解家的公司裡。
“家主,小姐和黑爺出事了,現在解奉正往京外趕。”
電話被掛斷,解綺望著送上的情報,繼續埋頭苦乾,她一個管情報的,不上前線。
解雨臣身邊的保鏢是最好的,所以他們的行動能力很強,從解雨臣衝出公司到驅車趕往京外,他們都跟的緊緊的。
“小姐,已經上山了,再走就沒有路了。”
司機看著前麵的路,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看了一眼滿臉鮮血的黑瞎子,白梔放開手,擦了擦黑瞎子的臉,又吞下了一粒藥。
“叫人上山。”
司機停下車,叫著後麵跟著的保鏢,背上黑瞎子,徑直上了山。
“小姐,我們必須馬上找個地方藏起來,後麵的人反應太快了。”
白梔停下腳步,又咽了一粒藥,看著身後,指了幾個身手好的人,鎮定的說“司機,你和他們幾個帶著瞎子走,剩下的和我一起在這埋伏。”
“一起。”黑瞎子虛弱的聲音響起,伸出去拽白梔的手在空中落下,感覺著自己被背著離開白梔。
“上膛吧,一會兒我會先進去動手,有了動靜不用管我,直接射擊,完事之後去保護瞎子。”
令行禁止,沒有人說話,都去找了掩藏的地方。
白梔走的遠了一點,將瓶子裡的藥都吃了進去,擦掉鼻孔裡流出來的血,抽出腰間的劍,等著汪家的人。
除了張起靈和黑瞎子,沒有人能在白梔的第一次偷襲下活下來。
“什麼東西。”
“活捉她。”
“在這。
白梔的速度很快,像一支利箭破開了汪家的隊形,可是,也隻有這一瞬。
騷亂開始的那一刻,槍聲在身後響起,白梔和汪家都在四處竄逃。
汪家人太不要命了,就這樣還在追著白梔不放。
白梔躲著汪家的襲擊,快速的往一旁的樹林裡跑去,保鏢也在打完了子彈之後快速的撤退了。
“解白梔,你要是再跑,我就開槍了。”
白梔才不管呢,汪家可不會要她的屍體,打也是打腿,死不了,但是要是停下了,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緊追不舍的汪家人瞧著白梔沒有停下的意思,隻能在白梔的腳下不停的放槍。
白梔跑的功夫也沒閒著,從一個袋子裡抓了一把藥往嘴裡塞著,真的就是一邊吐血一邊吃。
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白梔好點,她隻是被一顆子彈不小心擦到了。輕微的停頓,讓汪家人看見了希望,槍聲再一次響起,比上一次更加的密集。
白梔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咬著牙往樹林深處跑去,跑到一棵大樹後躲著,將鞭子上的那些刀片拆下來,靜靜的等著汪家人的闖入。
哢嚓一聲,白梔睜開了眼睛,手裡的刀片快速的飛了出去,隨著汪家人倒地的瞬間,白梔也從倒了下去。
繞過同伴的屍體,舉著槍,一點點的接近白梔。
在離白梔一米多的距離處,領頭的人快速的走過去探了探白梔的鼻息。
“快,馬上走。”
白梔的氣息太弱了,弱到領頭人怕她死在自己的手裡。
掰開白梔的嘴,塞了一顆不知名的藥,抱著白梔就開始了狂奔。
“汪汪汪——”
“快,小姐在這邊。”
解奉拉著那條狗瘋了一樣的往汪家人這邊趕,兩波人馬刹不住車,撞在了一起。
解奉腦子的轉的很快,鬆開了手裡的繩子,和狗一起撲了過去。
一個咬到了人,一個搶到了人,誰都有收獲。
現在兩群人都混在了一起,隻能近戰,解奉抱著白梔,在保鏢的掩護下往外撤,他現在要馬上將白梔送出去。
“拖住白梔,等支援。”
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子彈了,但是汪家人顯然更拚命,一個又一個的人阻攔著解奉的腳步,等到了汪家的支援。
“掩護我。”
解奉現在根本不敢停下,白梔吃的那些藥和流的那些血,正在反噬著她的身體。
“小姐,小姐醒醒,彆睡了。”
太多年了,解奉太多年沒有哭過了,現在卻在止不住的哭泣,白梔就在他的懷裡,一直在吐血。
解雨臣和支援的汪家人在山下就打了起來,解雨臣身邊的人少,但是架不住真的頂,硬是打的有來有回的。
司機和後上來的保鏢聽見了後麵的那次打鬥聲,對視一眼。
“快,現在下山,護好黑爺。”
黑瞎子身邊的保鏢沒有消耗太多的體力,很快就到了白梔出事的地方。
司機背起黑瞎子,一邊跑一邊說“兩個人跟我走,剩下的留在這。”
有兩個保鏢的還有子彈,一路護著黑瞎子追上了白梔。
“梔子!瞎子!”
解雨臣拿著刀一路殺到了白梔的身邊,跟兩個保鏢一起護著他倆上車。
一把關上車門,“你們先走。”
看著車子啟動,汪家剩餘的人也開始上車了。
解雨臣沒有讓他們追上去,而是開車撞了上去,砰的一聲,一輛車子被夾在了兩輛車子中間。
“保護花兒爺。”
喉管劃破噴濺出來的鮮血順著解雨臣的臉劃了下來,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血人。
“留下兩個活得,剩下的都宰了。”
說完就衝進了人堆裡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上山的解家人很快就下來了,將山下的人壓製的死死的。
解雲坐進駕駛室,等著解雨臣坐好,就駕著車衝了出去。
嘟嘟嘟——
“小姐在郊外的醫院。”
“讓張日山收拾山上的殘局。”
“是。”
解雨臣握著手機,看著轉瞬即逝的事物,冷聲道“京郊醫院。”
解綺在掛斷電話之後,立刻撥通了張日山的電話:“張會長,小姐遇襲,麻煩處理一下京外山上的事。”
張日山聽著電話被掛斷的聲音,無語極了。
"自己什麼都沒有問呢,電話就掛斷了,還有,我不是你們解家的下屬。"
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打了屬下的電話,讓他去處理殘局。
聽奴聽見這事,趕緊告訴了尹南風。
“小姐,解小姐出事了。”
尹南風打通了霍秀秀的電話,趕緊說“白梔出事了,應該是從你家出去之後出的事情。”
霍秀秀這些年被尹南風和解雨臣聯手調教,可不是原著裡那個聰明又天真的秀秀,而是心狠手辣的見了血的下一任繼承人。
看了一圈眼前站著的人,秀秀垂眸,拿起桌子上的刀,看著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知道了。”
掛斷電話,拿出解雨臣和她反複驗證過的名單,開始清理門戶了。
出門就出事,她一點動靜沒有聽到,要說家裡沒人斷消息,誰信的。
醫院裡,解奉和司機一人一個,從門口就開始喊“快,醫生,小姐和黑爺出事。”
護士趕緊推來救護床,讓解奉把白梔放下。
站在搶救室外,看著一路的血,解奉崩潰的捂著頭,痛哭不已。
解雨臣連問都沒問,順著血跡,一路跑到搶救室門口,在椅子上呆呆地坐著,好幾次開口,都沒有聲音出來。
將臉上乾掉的血漬搓掉,機械的轉頭問解奉:“瞎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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