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靖邁步上前,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那吳兄可就說錯了,在下自幼就奔波於各地,也算是見多識廣!”“實不相瞞,在下命不好,出生時母親就去世了,隻能寄養在外人家中,自然是受了不少白眼和刁難,故而養成了不擇手段的性格。”“若是吳兄不肯讓步,那可就要與在下結仇了。”宇文靖慢條斯理的說道。字裡行間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然而人群中一個不知死活的匪徒,竟小聲調侃起來。“今天真是邪門,來到這的家夥,一個比一個狂,不知道的還以為天王老子來了呢。”“裝什麼裝?裝你媽!”就在匪徒嘀嘀咕咕之際。宇文靖餘光一瞥,冷哼道:“什麼動靜,這麼刺耳。”幾乎是話音剛落,他身旁的一名護衛,便如猛虎撲食般,直接衝了上去,將那匪徒一拳打趴在地。緊接著騎坐在匪徒身上,沙包大的鐵拳,如同雨點般落在匪徒臉上。砰!砰!砰!沉悶的砸擊聲,震懾心靈!那護衛竟用一雙拳頭,活活將那多嘴的匪徒給打死了,而且臉都砸的凹進去了。這一幕直接將在場的亡命徒驚得渾身發毛。前麵的人腸子都快悔青了,暗罵自己不該為了看熱鬨,擠得這麼靠前,他們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而後麵的亡命徒,則將聲音壓得極低,心驚肉跳的議論。“臥槽,那倒黴鬼隻說對了一半,今日來這裡的人,確實一個比一個狂,但也一個比一個狠啊!”“何止是狠?沒看見嗎,人家身邊隨便一個護衛,都是如此生猛,恐怕不是咱們這些跑江湖的能得罪的。”“這特麼還需要猶豫?把恐怕二字去掉,就算再給你三個腦袋,你也得罪不起啊。”在場的亡命徒們已經被徹底鎮住了,再也不敢隨便發表意見。宇文靖沒有多看那匪徒一眼,邁步就朝著趙衡而來,不留半點周旋餘地。隨行的一眾北狄護衛,自然也是齊頭並進。“吳兄讓讓,可彆傷著你。”宇文靖轉眼就到了趙衡麵前,而且腳步絲毫不停。他給趙衡兩個選擇,要麼讓路,要麼撞在一起。若趙衡認慫了,那就證明大炎從上到下,全都是軟蛋廢物,那就不用談了,直接揮師南下,滅掉大炎即可。反正就算是滅了大炎,趙衡手裡的技術,終究也歸北狄所有。而如果趙衡選擇後者,那就是故意對北狄王不敬。屆時要麼賠禮道歉,談判時落於被動,要麼就由北狄自行找補回來,先殺幾千個大炎邊民再說。圍觀人群,無不屏住呼吸,既驚愕又期待。他們自然不敢得罪這兩尊大神,但又迫不及待的希望這兩尊大神掐起來。趙乾眉頭緊鎖,心想這貨是從哪冒出來的?好生猖狂!金獨異和韓貂寺,齊齊上前,正準備出手護駕時,卻被霍刀攔住。霍刀用眼神一瞥,暗暗提醒。二人這才發現,除了宇文靖身邊這十幾個護衛之外,人群中還夾雜著大量喬裝打扮的高手。而且凡是高處,都站著弓箭手。一旦發生衝突,自己這邊將極為不利。霎時間,包括金獨異和韓貂寺在內的所有人,全部如臨大敵,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趙乾見狀,也暗呼不妙,趕緊出言說和:“大哥,咱們是來談判的,犯不著跟這種人節外生枝。”“不如讓一步,咱們坐下來聊聊?興許能化乾戈為……”不等趙乾把“玉帛”二字說出口,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緊接著眼睛睜大。隻見趙衡沒有任何遲疑,一拳砸向宇文靖的鼻子。右拳揮動的同時,左膝蓋也跟著上去了,直取宇文靖襠部。竟同時用出了“還我漂漂拳”和“斷子絕孫腿”兩大神技!彆說宇文靖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著了。身後的一眾北狄高手,也一瞬間大腦空白。哪怕他們將想象力發揮到極致,也不可能料到,大炎太子會用出這麼陰損的手段,對付北狄王。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眼看著趙衡就要得手,最後關頭,還是靠著宇文靖自己的超強反應力,及時後撤,才堪堪躲過趙衡的上下齊攻。宇文靖一臉恍惚的僵在原地。隻感覺後背陣陣發涼!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剛才趙衡可沒有半點虛張聲勢,如果他後撤不及時,現在恐怕已經變成塌鼻梁醜太監了。“嗬,於公子,你反應倒是挺快的嘛,竟然躲過了本公子的攻勢?”“不過在下也隻發揮了五成功力而已,若是再敢冒進,下次的運氣可就沒這麼好了。”趙衡收勢,跨步站在宅院大門處,雙手環胸,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戲謔調侃道。宇文靖暗歎不可思議!這廝居然選擇了第三條路,直接出手廢了他?看來趙衡絲毫沒有意識到,他便是北狄王。哼!什麼料事如神的大炎太子,連朕的身份都看不出來?不過爾爾!直到二人拉開距離,宇文靖身後的護衛才從震驚中回過神。頃刻間,現場響起震耳欲聾的怒吼。“大膽!”“該死,你竟敢對我們陛……對我們公子用這等下三濫手段!”“還不跪地伏誅,否則定將你砍成肉醬!”北狄護衛們怒不可遏,恨不得將趙衡碎屍萬段。畢竟剛才,要不是陛下反應快,有驚無險,否則他們所有隨行的護衛,都將被千刀萬剮。霍刀見狀,第一時間要下令護駕。結果卻被趙衡在背後一揮手攔住了。在霍刀等人緊張不已的注視下,趙衡獨自麵對被激怒的一眾北狄護衛,非但沒有絲毫顧慮,反倒直接調侃起來。“你們都瞧瞧,什麼叫做深藏不露,連人家身邊的護衛,說起話來的檔次都這麼高。”“跪地伏誅?我們可不會這麼說話,難道諸位以前都在北狄朝廷當過差?”此言一出,北狄護衛頓時愣神。一眾亡命徒,看向宇文靖等人的眼神,頓時發生了微妙變化。“對啊!這群家夥剛才說話的口吻就冠冕堂皇的,不像是跑江湖的啊。”現場立刻有人發出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