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聲愈演愈烈。“對麵那個叫吳痕的家夥,才是跑江湖的,能動手絕不囉嗦,直接就往對方命根子上招呼,隻要能贏就行。”“說的沒錯,相比之下,這個於公子未免也太一板一眼了,難道真是朝廷的人?”儘管一眾亡命徒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們看向宇文靖等人的眼神,明顯透出了敵意。宇文靖倒也不在意!畢竟身邊這些護衛,都是將軍和大內高手,讓他們強裝亡命徒,著實為難他們了。但趙衡這下三濫的手段,未免也玩的太溜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此人是大炎太子,縱使宇文靖想破頭,也無法把這二流子和大炎太子聯係在一起。宇文靖冷笑,他倒要看看,這個趙衡是如何化解偷襲北狄王罪名的。趙衡煞有其事道:“這些人一眼就知道是北狄人,那就肯定是北狄朝廷的人咯。”“北狄公主這隻肥羊擺在我們麵前,北狄朝廷派人來,非但不救,反倒還要分一杯羹?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說到這,趙衡的聲音陡然提高:“我明白了!”“難道這是北狄朝廷做的局?等公主落了難,他們便將罪名都推到咱們頭上,然後將咱們一網打儘。”“如此一來,這些幕後黑手便可高枕無憂,咱們卻成了替罪羊?”此言一出,宇文靖臉上的冷笑頓時僵住。身旁的護衛們,也瞬間緊張起來。不出他們所料,周遭的所有亡命徒,全都目露凶相。“媽的!我就說不對勁嘛,這群北狄狗,竟把咱們當成羊了?”“日尼瑪,敢耍老子,找死!”“大炎朝廷的人不是東西,北狄朝廷的人就更他媽不是東西了,兄弟們,要不然乾了他們!”“說的沒錯,咱們人多,一擁而上,直接把這群狗娘養的全乾了!”現場的亡命徒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準備武器。與此同時,趙衡唯恐天下不亂:“兄弟們冷靜點,聽我講兩句。”“於公子身邊的護衛,可都不是等閒啊,貿然動手,必定死傷慘重。”“不如這樣,他身邊這些高手由在下負責,你們就負責把高處那些弓箭手乾掉即可,如何?”趙衡直接一抬手,指向遠處那些威脅最大的弓箭手。本來這些亡命徒就怒不可遏,發現周圍居然還埋伏了弓箭手,更是氣炸了,而且對趙衡的話深信不疑。“好!就由吳公子帶領咱們!”“哈哈哈,吳公子也不是善茬啊,有吳公子站在咱們這邊,滅掉這群北狄狗,還不是手拿把掐。”“說得對,就這麼辦!”亡命徒們頓時鬥誌高昂。宇文靖身邊的護衛,早已目瞪口呆。前一刻,他們還信心十足,畢竟他們早就知道,眼前此人便是趙衡。有心算無心,帶來了大量精銳,因此真打起來,他們必然能將趙衡乾掉。可是一眨眼,留馬亭的亡命徒就全都對趙衡馬首是瞻了?形勢直接逆轉?頃刻間,以北狄大將軍蕭撼為首的護衛,連忙聚攏在宇文靖周圍。剛才還是霍刀他們準備搏命,這回輪到蕭撼他們了。“該死!我們早就知道此人詭計多端,想不到提前提防,還是會中招。”本是炎人,卻自幼在北狄生活,早已把自己當成北狄人的副尉陳白,忍不住罵道。蕭撼眉頭緊鎖,低喝道:“慌什麼!隻要這個混蛋真敢動手,等著我們北狄的報複吧!”此時趙乾還保持著當和事老的姿勢,整個人都有點懵。“啊?這就逆轉了?”趙乾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連忙揉了揉眼睛,心裡瞬間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跟著皇兄來到邊疆,隻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這種場麵。“我算是明白了,當初為何被大哥按著頭修理,與大哥相比,小弟我還是太正派了……”趙乾無比真誠的感慨道。“你敢拐彎抹角罵我是小人?我看你特麼的又是皮癢了。”趙衡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趙乾嘿嘿一笑,不敢再應答。金獨異和韓貂寺對視了一眼,眼神不約而同的流露出歎服之色。“不愧是殿下,如此被動的局麵,竟能瞬間扭轉,看來輪不到咱們出手了。”金獨異嘖嘖稱奇。韓貂寺強壓心裡的崇拜,故作輕鬆道:“殿下一向如此。”眼瞅著宇文靖等人,就要被憤怒的亡命徒們淹沒。蕭撼等人已經視死如歸時,宇文靖卻緩緩抬手,輕鬆一擺。“既如此,就扯平吧。”宇文靖輕描淡寫的說道。眾人茫然。“扯平?什麼意思?這貨莫不是腦袋出毛病了?”“嘿,扯尼瑪的平,等會把你腦袋砍下來,看你還如何囂張。”亡命徒們冷嘲熱諷。宇文靖卻滿懷深意的看向趙衡:“吳兄這招妙啊,連在下都始料未及。”“既然闖了禍,那就再闖一個更大的,如此一來,前麵的禍就顯得不值一提了。”“讓這些阿貓阿狗都散了吧,你我之間好好聊一下,北狄公主的歸屬問題。”哪怕是麵對這種凶險局麵,宇文靖仍舊處變不驚,仿佛根本就沒把周圍殺氣騰騰的亡命徒們放在眼裡。一個大胡子悍匪,衝著趙衡喊道:“吳公子,這貨肯定是腦袋有殘疾,他的小命都攥在你手裡了,居然還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架勢?”“吳公子放心,隻要你一聲令下,咱們就將這廝大卸八塊!”此言一出,眾匪紛紛響應。蕭撼緊緊攥著刀柄,就在他認為這一場廝殺已經不可避免時,趙衡的態度卻一百八十度轉變。“下令?我下你媽個頭啊!”趙衡一句話,直接把那大胡子罵懵了。“我隻是把你們當成工具利用一下而已,你們還真傻乎乎的把我當成首領了?跟我當兄弟?你們也配?”“這位於公子來曆不凡,但凡有化乾戈為玉帛的機會,本公子自然是要把握住。”“與他為伍,比和爾等喪儘天良的畜生為伍,更有前途吧?”趙衡的聲音不斷在現場回蕩著。剛才還群起激憤,準備大乾一場的亡命徒們,直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