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嶸川睡著。
他們幾個回家去了。
先去看了看郭逸之。
還是沒醒。
沈亭禦又去看溫謹珩,也沒醒。
啊啊啊啊。
沈離都想仰天長嘯了。
為什麼突然這樣了啊。
今天他們實在是睡不安穩。
江辭和魏明安留在了郭逸之這裡。
沈亭禦回去看溫謹珩。
沈離和破曉倆人去看楚嶸川。
他倆待在空中。
沈離先睡了,破曉摟著她一邊看著楚嶸川,一邊給沈離揉肚子。
他的沈離還來著癸水呢。
沈離睡了一會兒。
在他懷裡悄悄睜開眼。
看著破曉專注的眼神,以及小腹上覆著的大手,沈離驀地咧開唇角。
“夫君~”
破曉立刻低頭望去,“醒了啊,肚子痛不痛?”
沈離圈著他的脖頸坐起身,“親親~”
破曉淡笑吻住。
淺嘗輒止。
沈離朝下麵的楚嶸川揚了揚下巴,“他怎麼樣?”
破曉歎了口氣,“我看了,沒醒,但是還是很熱。”
天都亮了。
沈離拍拍他,“喏,夫君睡,我抱。”
破曉失笑,“誒喲,我夫人還來癸水呢,不要,要我抱。”
沈離聳了下肩,“噢~那好唄,夫君真好~”
破曉被沈離超級響亮地親了一口,笑得有點傻,轉了轉腦袋,眼眸亮閃閃的,滿臉期待的模樣,“夫人~”
沈離笑,嘴唇已經噘出去了。
後來是沈離和破曉趴著看楚嶸川。
沈離把剛才那一段都和他說了。
破曉不忍地偏過了頭。
沈離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其實他過得很好,又過得很不好。”
破曉悵然道,“我知道啊,看出來了,不然他怎麼這麼喜歡我們啊。”
沈離哼聲,“剛剛我特彆生氣!他爹和他娘!見到兒子中毒誒!居然先分析利害!”
破曉歪著腦袋戳她鼓鼓的臉頰,“沒關係,他爹娘不關心他我們關心啊。”
沈離拱進他懷裡,“夫君~”
破曉怔愣後溫柔笑開,“怎麼啦。”
“誒喲”,破曉嘖了一聲,抬起手指撫上她的眼睫,“怎麼突然委屈了?”
沈離搖搖頭,“沒有。”
破曉笑了聲,抬起手,把她的腦袋捧起,故作神秘道,“讓我猜猜噢,夫人應該是突然想到,怎麼我們的一個哥哥和兩個弟弟,如今都不太好。”
“對不對呀~”
沈離微抿著嘴,眼眸閃過一絲笑意,隨後被燦爛笑意所替代。
“夫君~”
破曉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誒!”
沈離又喚,“破曉~”
破曉捧著她的腦袋親了幾口,“我在呢~”
沈離笑彎了眸,“我愛你!”
破曉像小貓咪一樣,抱著她的臉玩,“我也愛你呀~”
沈離把他的大手捉回來牽住。
“那我們接著守著弟弟吧~”
“好呀好呀。”
...
次日。
沈離他倆一直等到有人來看楚嶸川。
才走的。
沈離和破曉一人坐一邊,守著他們這仨哥哥。
這倆人陪郭逸之。
然後他倆蓋一床被子。
沈離他們來的時候江辭把被子卷走了。
破曉無奈地給魏明安把掀開的裡衣拉回來,“二哥啊,多大了,一會兒睡覺著涼了。”
沈離抬眼瞥他,“好意思說二哥呢,你睡得比他還野呢。”
破曉傲嬌地哼了哼,“那我不管。”
沈離一指。
倆人同時笑出聲。
魏明安睡著睡著覺得冷。
踹了江辭一腳,把被子搶回去一半。
他把江辭壓在身下的被子扯過來,同時也把江辭的身子轉了半圈。
江辭就貼著魏明安睡去了。
好家夥。
等等。
“他倆蓋的哥哥的被子吧...”
“那好像就是的。”
沈離扶額,破曉無奈搖頭。
他倆也沒叫他們。
沈離和破曉還打賭誰先醒。
沈離壓江辭,破曉就壓魏明安。
但是他倆都沒壓對。
是郭逸之先醒。
“哥哥!”
沈離驚喜望去。
郭逸之微微睜開眼眸,第一眼就看到了麵前滿是期待的沈離,唇角翹了翹,笑了。
“妹妹~”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沈離立馬站起來去給他倒水。
破曉探起身來,“哥哥,哥哥!還有我呢!”
郭逸之笑,“破曉~”
沈離穩穩當當給他扶起來,“來哥哥,喝點水。”
郭逸之坐起來,就看到了來陪他的江辭和魏明安。
不禁失笑。
沈離小聲道,“哥哥!你都睡三天了。”
郭逸之微訝,“啊,這麼久啊。”
“擔心了吧。”
沈離噘著嘴巴,委屈兮兮的,“對啊,哥哥不醒我們好難過的。”
郭逸之捏了捏沈離的麵龐,凝視著她的眼神溫柔又寵溺,“好啦,那哥哥醒了不準難過了噢。”
破曉叫他倆。
他雨露均沾,一人給了一下。
“彆睡了!起床了!”
結果就是郭逸之也趴過去,仨人一起欣賞這倆人賴床。
魏明安迷迷糊糊地總感覺有人杵他的腰,哼哼兩聲,把腦袋埋了下去。
江辭那邊也是,誰在他睡覺的時候老扒拉他的臉啊。
郭逸之沒忍住笑。
沈離和破曉見怪不怪了。
這倆人都睡到一塊兒去了。
郭逸之樂此不疲地玩他倆。
終於把魏明安搞醒了。
破曉得意地朝沈離擠擠眼睛。
沈離切了一聲,這江辭不爭氣!
他倆剛才賭得可大了。
魏明安半眯著眼眸望向麵前的人臉,辨認了幾息,驚喜道,“哥!”
江辭迷迷瞪瞪呢,沒醒,被他這一嗓子惹氣了,“叫喚什麼啊你~”
哼哼唧唧的拱了拱,接著睡了。
魏明安沒管他,忽閃著大眼睛,一直盯著郭逸之。
郭逸之笑,“真是我啊,不是夢。”
魏明安啞然失笑,抬起半邊身子,張著手臂,“哥~”
郭逸之探身俯去,“不擔心了噢,我醒啦!沒事!”
魏明安笑盈盈地朝後麵的沈離也擠了擠眼睛,“好高興噢。”
“對呀!”
被他們倆夾中間的江辭不爽地吭了幾聲,還睡。
魏明安被逗笑。
“他什麼時候睡這樣的啊。”
沈離嘖了一聲,“你不知道啊。”
破曉抱著胳膊在旁邊補刀,“你倆搶被子的時候。”
郭逸之眉梢都是彎俏的,佯怒道,“好哇,搶的我的被子喲。”
魏明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哥~”
郭逸之笑吟吟地,當然沒生氣,“可愛喲~”
然後就變成了四個人玩江辭。
魏明安唇間漾著笑,一會兒戳戳他的梨渦,一會兒捏捏他的鼻子。
江辭晃了下腦袋,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走開...魏明安...”
“嘿呦”,魏明安失笑,捏著他的臉不鬆手,“小狗啊,你自己睜眼看看呢~”
江辭被他捏的齜牙咧嘴的,剛想張嘴就罵,但是猛然發現邊上一堆人。
“哥!!”
江辭眼眸瞬間熠熠生輝。
郭逸之笑,“醒啦~”
江辭嘿嘿一笑,傻裡傻氣的。
他瞥了一眼旁邊輕笑的魏明安,傲嬌地哼了哼。
魏明安存心逗他,被他枕著的胳膊輕輕使力,江辭就被他摟了回來。
“翻臉不認人是吧,誰枕我胳膊睡覺啊。”
江辭本來就沒他靈活,腦袋一翹,不認賬,“誰啊,不認識~破曉枕的!”
破曉被點名,無奈而笑,要把江辭拉起來,“好好好,我睡的,你起來,二哥摟著我睡。”
“哈哈哈哈。”
要不說江辭臉皮厚呢。
舒舒服服地枕著魏明安的胳膊,起都不帶起來的。
他十分寶貝的牽起郭逸之的手,“哥~疼不疼,好點沒?”
郭逸之笑,“不疼不疼,什麼事都沒有啦!”
魏明安問破曉,“怎麼樣?”
破曉坐在他那側床邊,微微歎氣,“沒醒。”
“誰?”
破曉悵然道,“溫謹珩和楚嶸川,他倆全吃了。而且,楚嶸川被張毅武下了毒,毒性提前被丹藥激發了,昨天疼的死去活來的,晚上我們才把解藥搞到。”
郭逸之眨了眨眼,接受著這駭人聽聞的事情。
“你說張毅武?給誰下毒?給太子下毒?他瘋了嗎。”
郭逸之都懷疑他聽錯了。
江辭懶懶接話,他是一動也不動,“好像是楚嶸川查出他在永州貪墨什麼東西了,他下的毒平時沒事,加一味藥引楚嶸川就毒發,這樣就管不了他了。”
“簡直膽大包天!”
“是啊”,江辭抓著郭逸之的手玩,“人我們已經抓了,就在安王地牢呢,今天準備玩玩他。”
“好哇”,郭逸之咬牙切齒的,“太過分了,這些人都什麼毛病。”
沈離安排好早飯回來了。
“喲,還沒起呢三位少爺?”
破曉揚了揚下巴,“我看就是中間那個少爺不想起。”
說的就是江辭,拉著郭逸之,枕著魏明安。
江辭嬌兮兮地耍賴皮。
寵著唄,還能扔了啊。
然後起床。
破曉站起身,“二哥來吧。”
魏明安朝右邊努了努嘴,“我這有個無賴。”
江辭明晃晃的有恃無恐,“誒嘿,今天得我先了吧。”
魏明安哼了一聲,“我也可以把你扔下去。”
“你扔啊~”
“我不跟幼稚鬼計較。”
毫無疑問,郭逸之又搶先了。
乖巧地被破曉抱下床,沈離來給他換衣裳。
床上那倆還吵呢,魏明安說給江辭扔下床,江辭還挑釁。
結果倆人一動不動的。
沈離和破曉把郭逸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呐,哥哥好看不!”
郭逸之笑,“好看呀~”
破曉歪頭認真道,“我倆說的可不是衣裳和發簪,是我們的漂亮哥哥!”
郭逸之微微一笑。
沈離眸底映過狡黠,“哥哥羞了噢,耳朵都紅了。”
“誒呀!”
沈離不逗他了,“看那倆。你說給他倆扔這兒怎麼樣。”
“不!可!以!”江辭立刻道。
破曉彎身把江辭撈起來,“幼稚噢。”
江辭圈著破曉的脖頸,“才沒有!”
破曉也逗他,“誒呀,突然不想抱了呢~”
江辭慌都不慌,“你才不會。”
破曉大笑,彎腰把他放到輪椅上,“幼稚鬼,換衣裳。”
沈離接管。
破曉去抱再慢一點就要自己下來的魏明安。
吃過午飯呢,他們幾個拉上沈亭禦,先去東宮看過楚嶸川,沈亭禦眼眶都紅了。
溫謹珩和楚嶸川一個都沒醒。
他們就去雲州了。
江辭也接收到了楚嶸川說的動手訊息。
聖上下旨,張毅武給太子下毒,證據確鑿,已被全京城通緝。
江辭輕笑出聲,眸底掠過一絲玩味之色。
雲州。
沈離昨日走的時候,下了命令。
不得給張毅武一刻清閒。
所以現在這胖子,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沈離繞了一圈靈氣在他的咽喉。
“放下來吧,扔到哪個深山老林,叫他自生自滅吧。”
江辭淡淡交代。
張毅武嗚嗚嗚地抗議。
他可沒斷胳膊斷腿,被丟在地上還朝他們剛剛說話的地方爬了爬,立刻就想解掉眼睛上的布條。
叢寒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老實點!”
“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是說放了我嗎!
張毅武無聲的在鬨。
叢寒迅速接收到江辭的暗示。
反剪張毅武的雙手,捆住了。
沈亭禦上去幫忙。
把這胖子又塞回了麻袋裡。
“帶走了。”
都沒吝嗇看安王一眼。
“你們說,是直接給他丟回京城呢,還是讓他從雲州,自己回到京城呢。”
江辭的視線淡淡地掃過地上那坨不斷翻滾的“麻袋”,低沉的尾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
魏明安笑了,“當然是玩的更久一點才好看啊~”
郭逸之輕聲附和,“我同意,讓他自己想辦法回京城,噢~然後回去發現被通緝!”
破曉行動派,“說吧,往哪兒扔。”
“哈哈哈。”
沈離笑彎了腰。
最後他們選了半天地方,把大麻袋丟在了一處山路上。
深山老林,沒毛病啊。
沈亭禦跑了個腿,把江辭和魏明安的公務拿了些,江辭和魏明安一邊在陰涼處翻閱信箋,一邊欣賞那好努力的“麻袋”。
沈離先前看了看桑婉。
桑婉又擔心溫謹珩又嘴硬。
但是沈離真沒有彆的鑰匙了。
所以可憐的桑婉還在床上。
隔壁更可憐的溫謹珩還沒醒。
看完她以後,沈離去買了幾個冰碗子。
六個不同味道的。
一人一個。
誒,他們幾個,太陽沒曬到,該躺的躺,還吃了好吃的甜點。
那個張毅武在正午曬得滾燙的沙石路上滾了又滾。
估計是燙屁股吧。
這張毅武的樂子一直看到江辭和魏明安乾完了所有的活。
晚上了,不宜用眼。
張毅武把自己嘴巴解放了,正在呼救。
“救命啊...”
“救命啊!”
方圓幾裡,隻有他們六個,就聽他又哭又嚎。
這地方晚上有狼。
他們幾個聽見了。
張毅武也聽見了。
他是真急了。
拚了命啊。
叫他把麻袋拱開了。
這不是正合他們的意嗎。
張毅武在地上蹭著布條,蹭了一陣,終於獲得了光亮。
支起腦袋,打量四周。
“這他娘的是哪裡啊!!”
就在此時,一聲狼嘯劃破夜空。
把張毅武嚇得,捆著手都拔腿就跑。
他本來就胖,還渾身是傷,更不要提,手被束縛住,平衡更差,跑兩步就摔。
一邊哭一邊跑。
根本不敢停。
後麵六個人笑得肚子都疼了。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受不了了,笑死我了。”
“真該讓楚嶸川看看,給他解氣。”
他們幾個一路看他逃命。
在這片深山裡轉了幾個時辰也沒轉出去,早已把這個年歲已高的胖子累的呼哧帶喘。
那遠方的狼,嘯叫一聲,他便一個激靈彈起,立刻拔腿就跑。
他們幾個就是故意的,沒綁他的腿,就是讓他跑的。
叢寒可是下了死勁兒,將他的兩個胳膊在身後綁的結結實實的。
抓獵物,要將獵物戲弄個夠啊。
江辭一直靜靜地看,“他一路逃回京城,等著他的就是全城通緝。”
“那才是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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