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武在這片深山裡,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幾聲狼嘯,給他急的,又哭又嚎。
“你說他是不是傻,哭這麼大聲,不怕把狼引過來嗎。”
沈離實在不明白。
郭逸之眼底漾著輕蔑,“你看他忍得住嗎,他自己也知道。”
“而且啊”,魏明安幽幽笑開,“我敢肯定這胖子平時路都不怎麼走。人還是求生的時候潛力大啊。”
江辭嗤笑,“他那是貪墨的銀子還沒來得及花吧。”
“不看了不看了,走,回去睡覺。”
...
回到他倆的院子以後。
破曉終於笑她了。
“夫人~”
沈離羞於啟齒,“江辭真不爭氣!”
破曉攬著她的腰,“夫人輸了噢~”
沈離腦袋都不抬,“癸水癸水~”
破曉笑,輕輕一提把她托起,湊近她的耳畔,緩緩道,“我可以等噢~”
“啊!”
沈離仰頭長歎。
江辭賴床搭上她的腰了!
啊!
沈離悠悠然地撲騰了幾下,“睡覺了,困了。”
破曉吻了吻她的唇角,“夫人晚安。”
...
次日。
沈離醒了以後,自己洗漱回來。
本來想去看看那個逃命的張毅武,怎麼樣了。
但是她的賴床魚好可愛,又嬌又軟的抱著她撒嬌似的。
那還看個屁,讓他自己自生自滅去。
把她的漂亮夫君抱在身前,沈離揉了揉埋在她頸窩的腦袋,飛身前往東宮。
楚嶸川還是沒醒。
沈離望著楚嶸川蒼白的小臉,連連歎氣,抱著睡的正香的破曉,回家去了。
破曉自己睡醒了。
沈離靠著榻,忽的懷裡的腦袋動了動。
“醒啦。”
沈離放下書卷,破曉就已經仰著腦袋,眼底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嘴巴也噘得老高。
沈離逗他,晃晃腦袋,右邊看看,左邊看看。
“昂~!”
破曉急眼,緊緊環抱著她的腰,扭了扭,腳都翹起來了。
“哈哈哈哈。”
破曉一個猛的探頭,捉住了那個不理他的紅唇。
半晌過後。
沈離拍了下他的屁股,“快起,去看張毅武的樂子。”
破曉依舊撒嬌耍賴皮,要沈離又親又抱。
沈離寵著唄。
把他們仨叫醒,看樂子去了。
“誒喲我。”
江辭嫌棄地捂住了眼睛。
張毅武掛樹上了。
“這麼大個地方,他能踩陷阱啊。”
這胖子不知道踩了哪個獵戶留下來的陷阱,被一張大網吊起來,掛樹上了。
正生無可戀地喊人救命呢。
彆說,他運氣還不錯。
遇到人了。
“救命啊!救命!!”
正是布下陷阱的獵戶。
“呸,晦氣,怎麼是個人啊。”
這獵戶見沒有獵到野獸,罵罵咧咧地踩了機關,張毅武被緩緩放下。
張毅武以為人家發現他了就能將他救下,根本沒想到這個獵戶轉身就走。
“喂!大爺!彆走!”
“好沒禮貌”,魏明安嫌棄。
張毅武屁股後麵沒有狼追了,遇到人了,開始擺大爺範了。
“救我。”
這個獵戶本來就煩,麵色不悅地走到他身旁,繞了一圈,甚至把他拎起來看了看,轉身就走。
“喂喂喂!彆走!你想要多少金銀財寶都依你!本閣老有的是錢。”
“救你?給我惹上殺身之禍嗎?!”
獵戶冷冷地瞥了一眼,便走了。
沈離哈哈大笑。
“太逗了,太逗了,這個獵戶絕了啊。”
郭逸之伸手指向他的胖身子,“他這個樣子,加上捆住胳膊,很像偷跑出來的罪犯。”
估計是後麵沒有狼追了,張毅武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也不著急跑了。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白天他都跑不出去這片深山啊。
“我看他也不著急活命啊。”
沈亭禦稍微在他身後製造了點動靜,攆著他跑。
張毅武一嚇就慫。
再加上有沈亭禦給他指方向。
終於走出樹林了。
一邊走一邊罵,罵楚嶸川,罵沈離。
破曉冷笑幾聲,手指一彈。
本來就不靈活的張毅武摔了個大馬趴。
他又罵,爬起來還沒走幾步,破曉又出手了。
以此往複,張毅武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哭嚎,不走了。
“救命啊!有人嗎!救命啊!”
他運氣也是絕了。
叫他遇見一夥混混。
“老大那有個人。”
沈離他們早就看見了,張毅武還不知道呢,他們已經在討論他有錢沒錢了。
“不管了,抓了再說。”
張毅武驚恐地看向突然衝出來將他團團圍住的幾個人,“你們是什麼人!”
“帶走!”
笑死了。
這張毅武,搞半天都是個被抓的命。
他們幾個人看著這群小混混把張毅武兜頭一抓,沈離還問呢,“他會怎麼樣?”
江辭一攤手,“無非是,他給錢,消災。”
沈離笑了,“那他完了。”
這裡離京城十萬八千裡。
這個張毅武被他們幾個直接給丟到山洞裡了。
“此人絕對非富即貴”,混混頭子得出結論。
張毅武一邊哀嚎一邊求饒,“彆打我彆打我,我有錢我有錢,你們不認識我嗎!”
“誰認識你啊!”
挨了一腳。
沈亭禦沒忍住,笑出了聲。
“啊啊啊啊,我是京城張閣老!!彆打了!!”
“京城??!!”
張毅武一怔,“對啊。”
混混頭子冷哼,“京城的人,還被綁成這樣,打成這樣?渾身上下還沒錢?”
“我被人綁架了啊!!!”
張毅武眼眸靈光一閃,“你們不是想要錢嗎?給我送回去,有的是錢。”
他們幾個人的老大抱著胳膊,輕蔑地嗤笑,“喲,你知道這是哪嗎?”
“哪?”張毅武覺得大概就是京城附近的哪座山。
混混頭目麵無表情道,“定州和雲州的交界。”
“定州??雲州??”
張毅武徹底懵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張毅武喃喃自語。
“老大,他癔症了吧。”
“彆管了”,混混頭目淡淡一瞥,“這種人看著就像禍害,少惹為敬。”
見他們要走,張毅武眼見他的唯一救星要走,終於放低姿態求人了。
但是呢,混混頭目不僅不聽,還囑咐他小弟,把這胖子綁起來。
“彆跟著我們!”
“哈哈哈哈哈。”
沈離笑瘋了,“這張毅武,萬人嫌啊,怎麼誰都不要他。”
郭逸之嫌棄的很,“你看他那樣,一身傷,穿的衣服還貴,還嚷嚷自己是京城權貴,誰敢救。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會趟這渾水。”
求救無門的張毅武,叫一堆瘦子,丟在了這個山洞裡。
用吊的。
“真服了。”
後麵躲著看他笑話的六個人,都想不到。
給他放了讓他跑,居然還能被彆人綁了。
沈離手指一彈,微風拂過,吊著張毅武的一小截繩子擰成一團。
張毅武又哭又嚎,扭著身子想從高處下來,又不想直接掉下來。
他們幾個回去吃午飯了。
玩唄。
下午再回來看樂子。
...
溫謹珩還是沒醒。
沈亭禦都要急死了。
那邊的桑婉也要急死了。
沈離在想要不要直接給桑婉放了得了。
破曉點點頭,“我覺得行。”
“但是不能讓她出來,我感覺不能讓她見到溫謹珩。”
沈離說乾就乾。
桑婉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姐姐,你又來了啊,溫謹珩還不來?”
“他要關我到什麼時候啊。”
沈離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先給你放了得了,反正我也是偷著來的,溫謹珩不知道。”
可憐的桑婉,腿劈太久了,收回來的時候嗷嗷叫。
沈離帶她去沐浴,去吃飯,然後看她去做自己的玩意,好的,鎖門了。
“你假裝我沒來噢,反正你沒跑,我也能和溫謹珩交代。”
沈離靠著門補充。
“姐姐”,桑婉一邊乾事情,一邊哼哼,“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想看熱鬨。”
“哈哈哈”,沈離笑得前仰後合。
下午。
沈離他們仨,抬了一堆東西去。
破曉道,“來吧,吃的,喝的,桌子,全都整好了,看戲。”
可不呢,還有按摩服務呢,一人伺候一個。
這仨人笑得簡直不要太開心。
山洞裡還涼快。
沈離看了一下郭逸之的天賦。
眉頭一挑,給江辭默哀一刻吧。
“舒坦噢”,魏明安翹著腳,“乾活的時候還有現場的戲看。”
江辭書卷放在腿上看,在吃桂花羹,“你說這胖子餓不餓。”
郭逸之在他旁邊吃,揚了揚下巴,“肚子都叫了,你問問他。你餓不餓,餓就我給你吃掉。”
“哈哈哈哈,哥你學壞了。”
郭逸之從他碗裡挖了一勺,“和誰學的啊小壞蛋。”
江辭無賴慣了,左邊吃魏明安的,右邊吃郭逸之的,“我~”
“他那一身膘”,魏明安打量幾眼,“我感覺餓幾天也不礙事。”
“當然了。”
他們六個真的很舒服。
躺的也舒服,吃的也舒服。
晚上,他們教郭逸之修煉,郭逸之也成小苦瓜了。
江辭笑,沈離白了他一眼,“你趕緊練吧,師父可還有三天就回來了。”
江辭不笑了。
變成他們幾個笑了。
夜深了。
張毅武這個笨蛋還沒把繩子弄開。
“走咯,回去睡覺了。”
...
又一天。
這地方真的人跡罕至。
他們再來的時候,發現那個繩子已經很脆弱了,張毅武有氣無力地哼哼,肚子還是咕咕叫。
他也好努力,那看起來是貪了不少錢。
強大的求生欲啊。
沈亭禦回去看楚嶸川了。
魏明安枕著江辭的腿,在午睡。
江辭看信箋。
郭逸之自己練習口訣呢。
“砰!”
魏明安被吵醒了。
江辭不悅地瞥了一眼,魏明安隨著聲音望去,“我以為地動了呢。”
“還睡不睡?”江辭溫聲道,“還睡我就給你把他吊回去。”
魏明安噗嗤一笑,“看好戲啊。”
“他會回來的”,沈離一點不著急,“外麵曬。”
果然,張毅武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出去沒兩步,就鑽了回來。
他們今天為了好玩,特意帶了個舊舊的水囊,和一個乾巴的餅。
調戲他嘛,看他吃不吃啊。
張毅武罵罵咧咧地在山洞裡轉了一圈,發現了。
結界裡看戲的幾個人目不轉睛地望著。
天才叢寒的手法,簡直絕了,這麼折騰,紋絲不動,張毅武擰著身子拿被捆在身後的手擰水囊的蓋子。
但是他們高估了他的靈活程度。
水囊叫他整撒了。
他自己還摔了個屁墩,一屁股坐在那個餅上了。
張毅武都快哭了,“啊啊啊!!該死!該死!”
“他會吃嗎?”
“我覺得可能不會。”
張毅武蛄蛹著他的胖身子,彎身下去,叼了一塊最乾淨的餅,吃下去了。
“看來還是沒餓急”,郭逸之很平淡,“咱們還是多餘了。”
等到傍晚,張毅武出了山洞。
他晃晃悠悠地轉悠,找到了一條小溪。
估計高貴如他,不知道多少年沒跪過了,為了空空如也的肚子,一咬牙,跪下埋頭下去喝了不少。
給他們幾個笑壞了。
後來他想摘樹上的野果子吃,本來就胖,更上不去樹了。
一個胖墩,坐在樹底下生悶氣。
晚上了,一聲狼嘯,給他嚇破了膽。
張毅武撒腿就跑。
空空如也的山道他管都不管,隻管往狼的反方向跑。
今天還不算太晚,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個家夥一邊跑一邊哭。
“真沒出息。”
他實在是跑不動了。
一瘸一拐地往下走。
罵天罵地的。
都開始喊娘了。
懶得看了,他們回去睡覺了。
...
第三天。
溫謹珩和楚嶸川依舊沒醒。
東宮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他們接著來看逃命的張毅武。
他睡在野外,自己找了個有稻草的地方躺了躺。
他們來的時候,他還沒醒。
“我真服了,心這麼大嗎。”
破曉抬了抬手,溫度瞬間低了下去,張毅武唰得一下彈了起來。
嘟嘟囔囔的,“好冷。”
他坐起來,哭喪著臉,原地嚎叫了一會兒,喊救命沒有人理他,喊來人,更沒人了。
於是他又開始往下走。
終於叫他找到了村鎮啊。
張毅武腦子可能也是真不好使。
他想偷吃的偷錢,叫人發現了。
“來人啊!有賊!!”
沈離他們幾個就看張毅武被一群人按倒在地,這個攤主微微疑惑,“這人?本就是綁著的?”
張毅武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沮喪地道,“給我點吃的。給我解開。”
這個攤主給他扔了兩塊肉,然後把他丟走了。
在他被第七家主人打出來以後,張毅武生無可戀地躺在縣衙裡,胳膊依舊被捆的結結實實的。
沈離和破曉和沈亭禦,仨人偷偷拿靈氣護住了麻繩。
斷不掉的。
張毅武甚至還挨了縣衙的板子。
因盜竊,被賜五十大板。
幾個縣衙的人把他堵了嘴,七手八腳地按在長凳上,一板一板地打。
好了,這下屁股也開花了。
被丟出縣衙了。
張毅武怒視著圍觀的群眾。
等他把嘴巴解放以後,就隻想著一件事。
他看見一個問一個,“有沒有去京城的車!”
幾乎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他剛剛因為盜竊被抓進了縣衙,誰理他啊。
破曉下去當路人了。
張毅武連滾帶爬地去問他。
破曉很無辜地擺了擺手,“我不知道有沒有車,但是京城在那邊。”
彆走錯了噢。
破曉笑嘻嘻地回來了。
...
第四天和第五天。
張毅武遇到幾個幫他的腦子不好使的人,都解不開他的繩子。
張毅武氣得想死,“一個繩子怎麼會解不開!”
他一橫,人家不幫他了。
整個一個流浪漢。
現在衣裳也臟了,人也臟了。
頭發亂糟糟的,人臭臭的。
他去乞討都沒人給他吃的,這麼胖的,滿臉就寫著,不安好心幾個字。
他就隻能在酒樓處理不要的食材的時候,去跪下吃一些剩飯剩菜,以及菜葉子。
他們幾個倒是沒有什麼不忍,每次他這樣的時候他們都在後麵吃大餐。
五天了,他終於到雲州了。
可能是張毅武忍受不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了。
他想去住客棧。
想沐浴。
想吃東西啊。
好巧不巧,他挑的客棧,是江辭的。
“好家夥,我這客棧多貴呢,他瘋了吧。”
魏明安喊沈亭禦推他下去,“等著啊,我去逗逗他。”
客棧的掌櫃看到魏明安還很激動,魏明安淡笑,“看到那邊那個流浪漢了沒,他要過來,你記得喊我。”
掌櫃瞬間懂了。
“老板,我要住店。”
張毅武連爬帶蹭地進來了。
掌櫃麵不改色地迎上前去,“客官您這是?”
張毅武小聲道,“我住,住一晚。”
掌櫃很有職業道德,笑吟吟的介紹,“客官想住什麼樣的房間呢,我們這一晚上,根據房間的觀景,大小,布置不同,價格也不同,好一點的在一兩銀子左右,差一點的差不多七八百文。”
張毅武近乎囁嚅,“最差的。”
掌櫃啊了一聲,“最差的一間,要六百文。”
張毅武頭都快埋到地底下了。
也不走。
“客官住不起?”掌櫃一笑,“我問問我們東家吧。”
沈亭禦就推著魏明安出來了。
魏明安輕盈淺笑,“找我什麼事?”
掌櫃行禮,“東家,這位客官說最便宜的房間六百文他住不起,但也不肯走。”
魏明安望向狼狽站立的張毅武。
“可是有難處?”
張毅武眼眸瞬間亮了,狠狠地點頭。
魏明安悠悠一笑,“如果客官沒錢住店的話,我和典當鋪的老板也挺熟的,可以抵押東西給我,待客官有錢了再將其贖回去。”
張毅武明顯猶豫了幾瞬,他朝掌櫃扭了扭身,“幫我解開,我可以。”
不知情的掌櫃於是上手去試。
但麻繩紋絲不動。
“解不開啊。”
掌櫃望向魏明安。
魏明安遂偏頭示意沈亭禦,“你去試試吧。”
沈亭禦低垂著腦袋,憋著笑過去了。
明目張膽地再加了幾成靈氣,從外麵看就是普通麻繩,實則斧頭來了也劈不斷。
沈亭禦搖搖頭。
沒有說話。
他在張毅武麵前說過話。
魏明安開口,“那回來吧,客官,您這繩子很奇特啊,解不開。”
張毅武拚命扭頭去看,“不就是普通麻繩嗎!!”
魏明安淡淡道,“那客官您還住店嗎。”
張毅武生怕他反悔,立刻道,“住!我把這個給你。”
掌櫃從他脖子上摘下了一枚小信物。
“這值錢嗎?”魏明安很懷疑道。
張毅武獅子大開口,“我要住一周,每日要飯食,沐浴,再幫我買兩身新衣裳。”
魏明安斂了笑意,“客官,我是好心幫你。”
張毅武耍無賴了,“你收都收了,就得幫我!”
魏明安唇角勾了勾,“這樣吧,你的要求我儘量滿足。”
儘量。
張毅武很快就知道魏明安什麼意思了。
魏明安叫掌櫃給他找了一間巨小的雜物間。
一個淘汰下來的浴桶,今天晚上廚房剩的菜,和不知道哪翻出來的破衣裳。
張毅武激動地大吼,“你騙人!!我要住店!”
魏明安無辜地攤了攤手,“你沒錢啊客官。”
“我的信物很值錢的!”
“典當行的老板說它隻值一兩銀子。”
“他放屁!”
“把信物還我!!”張毅武急了。
魏明安還笑著,“那就把他請出去吧。”
張毅武吵吵嚷嚷地要信物,最終,就被丟了出來。
信物也沒要到,房間還沒住上。
他又後悔了,“讓我進去!我住我住!我住!!”
為了不影響其他住客,掌櫃喊人給他丟到了七八裡開外。
裝麻袋裡了。
一切歸於起點。
張毅武又哭又嚎,外麵幾個人笑得岔氣。
江辭給他鼓掌,“高,實在是高。”
魏明安嘚瑟,“一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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