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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花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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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婉在一陣讚揚中悄然離去,目睹了一切的沈離與破曉,對視一眼。

“她這身手不一般。”破曉眸子半眯,淡淡道。

沈離補充,“我剛與她近距離接觸,並未察覺她有靈力,要麼她會隱藏,要麼就是身手好。”

“走吧接著逛吧。”

...

次日。

沈離與破曉跟著江辭去了他的花田,花海綿延不儘,如同大自然的錦繡畫卷,美得令人窒息。

破曉不出沈離所料地看呆了。

他小聲與沈離說,“咱們院子裡那個花,開花了也是這樣嗎?”

沈離攤手,“那我也不知道。”

江辭這兒沒有什麼事了,他倆就又溜走了,沈離帶破曉在附近轉轉。

這附近有很多花。

還有個山穀一望無際,四麵環山,花團錦簇的。

花海中有一處精致小院。

沈離眉宇之間難掩喜悅,拉著破曉東看看西看看。

快靠近那個小院了,沈離沒有湊的太近,這一看就是有人住的,周遭裝飾像很精致的那種姑娘。

忽的她側耳傾聽,問破曉,“你聽到聲音沒有?”

破曉點頭,“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不尋常。”

沈離瞬間警惕,哪個男人會住在這種精致小意的院子裡,隱去身形,挪近了些。

“真是個男人。”沈離與破曉對視一眼,透過窗子看屋裡。

一個麵容精致卻身形偏瘦的男人,雙手雙腳拴著四根鐵鏈,鐵鏈釘在靠裡的床的四角,關他的人很是寬容,那長長的鐵鏈除了房門口到達不了,屋裡他幾乎能自由活動。

很是奇怪,這男子衣著華麗,也不像被虐待。

倒像是,被嬌養的。

沈離的第一感覺。

剛剛他們聽到的是,他在屋內行走鐵鏈摩擦的聲音,時不時的他還在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啊?”沈離傻了,合著不是流氓暗害少女,是少男被囚?

她戳戳破曉,麵色糾結,“這管不管啊?”

破曉也不知道,“或許問問緣由呢?關他的人肯定會回來的。”

沈離讚同。

靈氣蒙了他的眼,麵前這男子懵了一下隨即開口,“你回來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囚我?”

沈離都還沒從結界出去,她疑惑,“啊?難道關他的人也這樣?”

沈離下去觀察這個屋子,問他,“為何被關在這裡。”

那男子又懵了一下,“你不是關我的那人?”

沈離給破曉指鐵鏈,答,“我路過的。”

“救救我救救我。”那人朝聲音傳來的聲音撲通一跪,“姑娘要什麼都可以,求您救救我。”

破曉點點頭,知道她在說什麼。

這鐵鏈是靈力釘進牆麵的。

沈離噢了一聲,語氣冷凝,“我又不認識你,何知你是不是作了惡被人囚於此。”

那人聲音十分坦蕩,甚至朝她跪著都神色冷靜,“在下永平侯府之子溫謹珩,向您保證從未作惡。”

沈離蹙著眉頭想這個永平侯,好像是京城的。

“你為何被囚?”沈離實在好奇,他的處境和他現在的狀態完全不符。

溫謹珩誠懇搖頭,“我實在不知,我已回想過數次,並無異常。我在自己房中看書,聞到一陣奇異花香,便毫無意識,醒來就到了此地。”

沈離又與破曉對視一眼,倆人眼裡都是一個意思。

這絕對是個妖。

沈離又問,“那你到此地過得如何,看你麵色紅暈,除了這鐵鏈,並不像被虐待。”

溫謹珩恭謹地答,“並不是最初就有這鐵鏈。初初醒來,此地無人守著,我也並未被縛,跑過許多次,但此山穀四麵環山,又均是花海,沒有找到通往外麵的路。”

沈離驚訝,“跑過許多次?”

溫謹珩有點尷尬,但依舊跪的筆挺得答,“初來此地,恰好每日醒來屋內都是沒人的。日日醒了就跑,二十多次吧。”

沈離嗯了一聲,“你接著說。”

溫謹珩繼續道,“每次都被抓回來了,都是跑著跑著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就回來了。”他揚了揚手臂,“再後來有一日醒來,手腳就多了鐵鏈。我就跑不出這屋子了。”

沈離繼續問,“但囚你的人看起來對你不錯。”

溫謹珩頓了頓,“確實如姑娘所說並無虐待,但我自始至終沒有見過是何人,初初自由的時候,被抓回來也有飯菜,並無毒。多了鐵鏈束縛後,照舊會有飯菜,沐浴,換衣裳,甚至如廁...都是可以的。多了鐵鏈後,依舊和之前差不多。關我的人若出現,會如您一般蒙了我的眼。從不回答我的話,但我說的什麼都會被滿足,比如會有筆和書。”

沈離又問,“你知道你被關了多久了嗎?”

溫謹珩答,“兩月餘。”

沈離劃了結界與破曉商量,“好奇怪啊,這人。”

破曉眼底波光流轉,他隱隱有個猜測,不知對不對。

這有的行為很像沈離啊。

“或許囚他之人與他認識,並不是害命。”他這樣說。

沈離嘖了幾聲,點頭,“我也是這樣想,他自己都知道綁他的人對他不錯。”

溫謹珩許久沒聽到回話,依舊跪著,“姑娘?”

沈離又問,“京城並未聽說有你這麼一號人失蹤。你可有仇家?”

溫謹珩朝她拱手,“在下可以擔保與姑娘所說句句屬實,我有想過,但仇家我大抵不會隻有四根鐵鏈。而且我先前日日逃跑,並無任何責罰。這實在不像仇家。”

沈離擺手,“那我不知道了,隻聽你一人所言,我幫不了你。”

溫謹珩此時神情倒是有些慌,仍在給自己爭取,“在下句句屬實。”

正說著呢,沈離神色一凜,有人來了。

揮手解了溫謹珩眼上蓋的靈氣,她隱去身形,來不及跑了。

溫謹珩茫然地看著並無一人的房間,眨了眨眼,還未從地上起來,直接跌坐在地,神色落寞。

人未到,先聞到一股奇異花香。

溫謹珩又被紫色靈氣覆了眼。

這次是關他的人回來了。

“你回來了?”他試探地問。

沈離下一瞬便瞪大了眼睛。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訝異。

是桑婉。

紫色靈氣伴著花香將溫謹珩托起,他不禁開口,“可以放了我嗎?”

下一瞬沈離便懂了,哪是人家沒回答他,是桑婉沒讓他聽。

“溫謹珩你何時能不想走啊,我對你還不好嗎?”

他倆各說各的。

溫謹珩說,“可以不蒙我的眼睛嗎,我認識你嗎?為何總不回我的話啊?”

他日日都問這些,從未被回複。

桑婉將溫謹珩放到了桌旁,將香噴噴的飯菜擺好,指尖帶著兩片花瓣撫了撫他的臉頰。

溫謹珩縮了一下,“何物?花瓣?”

破曉漸漸覺得他猜對了。

桑婉又看了他一會兒,他倆就各說各的說的半天,看得結界裡的沈離和破曉一陣無語。

“你說他倆是不是閒的。”沈離問他。

破曉點頭,“沒錯。”

沈離捏捏他的指尖,“我覺得桑婉喜歡溫謹珩,但溫謹珩可能都不知道這號人,她直接給綁來了。”

破曉輕笑,“我就是這般猜的。”

“她剛才在店裡問我怎麼和心上人相處,她是要問一下,我真服了,她心上人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是個什麼人。她對人家真心有什麼用!”沈離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逮著她一頓臭罵。

破曉拉住她,歪頭在她唇角啄了啄,“你當人人都如咱倆一般幸運可以兩情相悅?”

沈離舔了舔嘴唇,得意滿滿,仰頭親了回去,“我兩情相悅娶來的小夫君,我原本也打算你若不從,就關起來的。”

破曉眉頭一挑,“你現在關也成。前提是你得陪我。”

沈離大笑,“你喜歡的挺變態。”

破曉無所謂的模樣,“有你,隨便怎樣都行。”

沈離指了指外麵那倆自說自話的人,“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幫一把吧。”

破曉牽起她的手,“夫人想做什麼做什麼,我都陪。”

眼看著桑婉退了出去,溫謹珩便恢複了光明,沈離與破曉瞬間便追了上去。

沈離出手迅速,鬼魅般擄了桑婉,在屋外劃了一處結界。

“桑婉啊又見麵了。”沈離笑吟吟地與她打招呼。

“姐姐?”桑婉被沈離抓了,隻愣了幾瞬,看到她不知為何便放了些心。

沈離給她解了靈氣,問她,“你是什麼妖?”

桑婉如實回答,“花妖。”

沈離給她道歉,“並非故意闖入你的住處,我與我夫君逛到此處,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與此地格格不入,上前探查,聽到了呼救。”

桑婉眨眼,並無訝異。

沈離又言,“我們那日看到你救小孩了,你看著不像作惡之人,”指了指屋裡吃著飯菜的溫謹珩,“怎會做囚禁他人這種事情。”

桑婉霎時垮了眼,靈動的眸子黯然無光,“姐姐我...不作惡的。我一個人都沒有害過的,我還總救人呢。”她視線轉向屋內的溫謹珩,“隻對不起過這一個人。”

沈離就知道她沒看錯人,她開口問,“這不會就是你那心上人吧。”

桑婉被戳中心事,漂亮的眼眸如同小鹿受驚般慌亂,胡亂眨了眨眼睛,低下了頭,“是的。”

沈離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她的腦袋,“他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你對他好有什麼用!!”

桑婉抬了腦袋,疑惑地一搖頭。

語氣顫抖,“我怕他恨我將他擄來,他太好了,我...”

沈離一咬牙,這閒事她管了,“看我的吧。”

將桑婉留在了結界裡,沈離牽著破曉出去了,那邊溫謹珩剛好吃完了,繞著屋子走著,神色落寞極了,他可能以為他遇到的沈離是他的幻覺。

沈離抬手又蒙了他的眼,溫謹珩立馬伸手探著他目前旁邊的櫃子扶了扶,“你又來了?”

沈離清清嗓子,“是我。”

溫謹珩絲毫沒猶豫又朝她跪了下去,“姑娘您還在,竟不是我的幻覺,求您將我帶出去。”

沈離勾了勾唇,“剛剛遇到了關你之人,我躲了躲。”

溫謹珩一愣,立馬問,“是何人,是男是女,可知為何囚我。”

沈離淡笑,“沒有打照麵。”

突然想看他不知道男女情況下會如何看桑婉。

“姑娘?姑娘?”沈離又不回他的話了,溫謹珩還跪在那裡,也看不見。

沈離回去問桑婉,“你倆怎麼認識的?”

桑婉看著跪在那裡都氣質絕佳的溫謹珩,道,“姐姐我雖然是個妖,但是自從化成人形,我在這偌大的人間迷了眼,這裡玩玩那裡玩玩,自詡我有法力,隻有我救彆人還沒有彆人救我的份兒。但那次,我怕水,因為不從一個權勢滔天的人,當眾被丟入水中。溫謹珩力排眾議將我救下的。其實我也不需要他救,但是他看我被欺負,一個普通人救我一個妖,姐姐你看多麼荒謬啊。”

“因著救我,得罪了那人,鬨到聖上那裡,他挨了一頓大板,又被罰了錢,出風頭後回家,又挨了許多家法,幾乎將他打了個半死,他們家爵位繼承,輪不到他,寵愛也不歸他。”

“我想報答他,可是姐姐你猜怎麼著,他那一陣天天都因為救了我挨打,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救得是我,我長什麼樣。我與他言明後他頂著一堆傷跟我說舉手之勞。我...”

“我偷偷給他治好了,觀察了他許久,他可能有心上人,我也不知道,而且他們家要把他大哥不娶的人強塞給他讓他娶,我不知以什麼逼的他,他同意了,我腦袋一熱便將他擄來了。”

沈離聽她講完,頭都大了。

剛才解了溫謹珩的靈氣,他自己坐到桌旁發呆了。

彆說,這長得也不錯。

沈離下一瞬就鬼使神差地問出了口,“你親過他抱過他嗎?”

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的破曉沒忍住,輕笑出聲,桑婉結結巴巴啊了一聲,麵色潮紅,“親過,也抱過,他都被我迷暈了。”

氣得沈離都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她腦子裡裝的什麼東西,“你迷暈他怎麼看他的反應,我真服了你了。”

桑婉頭垂得更低了,“他睡得我的床,我晚上會抱著他睡覺的。主要我之前問過他,他也見過我,我這已經很對不起他了,我怕他恨我。”

“哈哈哈哈。”

沈離推了桑婉一把,“你現在去。讓他醒著,你去親一次。”

桑婉通紅著臉被沈離逼著去了。

溫謹珩發著呆,又聞到了一陣花香,隨即被蒙了眼,他抿著唇試探,“你回來了?”

桑婉走到他麵前,溫謹珩腦袋轉向了腳步聲的方向,他仰了點腦袋,語氣裡沈離和破曉都能聽出來他的有恃無恐,“所以你到底為何囚我啊。”

桑婉深吸一口氣,吻住了那不停發問的嘴,溫謹珩身子僵了幾瞬,忘了動作,他就呆呆動也不動。

幾個眨眼間他反應過來了,將桑婉推開,“你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桑婉一溜煙跑了。

靈氣都沒解。

就沈離和破曉在那兒大眼瞪小眼,沈離咂舌,“她可真完蛋。”

破曉綻放了一個相當好看的笑容,“我也想親。”

沈離眉眼一彎,仰頭,環住了他的脖頸,“又不是不給親,你還彙報上了。”

破曉環著沈離,身形一動,到了花海中央,吻住了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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