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沈離剛一落下就迫不及待地喊了他。
沈離走的時候想著破曉一個人待著無聊,給他留了厚厚的一層靈力,像那次給他治腿一樣。
沈離讓他睡一覺,醒了她就回來了。
破曉一笑,說他哪有那麼多覺睡。
沈離就耍賴,說反正她靈力多,就不能讓他再疼。
沈亭禦真不愧是她教的,破曉心裡暗道。
倆人一模一樣的。
所以破曉現在乖乖地躺在床上呢。
沈離脫了外麵的衣服坐到了床上。
破曉朝她伸手,沈離趴到了他旁邊。
“破曉誒!”沈離湊近他。
破曉看著沈離的小手又撫上了他的臉,眼角眉梢儘是笑意,滿足感縈繞心頭,繼而沁出幾絲甜意。
破曉攬上她的腰,“嗯?”
“我都給你報複回去了,他們怎麼對的你,他們都受了一遍。”
沈離拉著他的胳膊,手上靈力不停地推,恢複多少注多少,眸間閃過一絲狠厲。
“彆誒。”破曉想拉過來她的手阻止。
在他身上浪費那麼多靈力。
早晚都能好的。
沈離不語,也不聽破曉說,用了全身大半的靈力,將他總是攬著她的那個胳膊治的完好如初。
便撤了手。
手腕微微顫抖,一下子就被破曉牽住了,對上了他無奈的眼眸。
破曉身上還覆著沈離的靈力不能動,這隻讓沈離治好的胳膊,一用力,沈離就枕在了他的臂彎,側臥著看他。
“沈離啊。”破曉輕輕歎了口氣。
沈離好久沒有躺到他懷裡了,猛吸了一口氣,在他身側蹭了蹭,心滿意足地仰起頭看著他,“怎麼啦。”
“想你了,抱一會兒。”
“喲。”沈離直起腦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又躺了回去。
給他講四個老頭出的洋相。
沈離說她就隨便嚇唬了一下,他們就嚇破了膽。
破曉沒說話,安安靜靜地聽,腦袋靠在沈離腦袋上麵。
沈離又說,“你說他們是不是認不清形勢啊,自己又下不來,還一能說話就罵我。說不定誰給你道個歉我就心情好了放他下來走兩步。”
破曉一笑,在沈離的長發上親了親。
其實他想管沈離要一下靈力。
他想做一件事情。
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
“看到我寫的名字了嘛。”破曉換了個話題。
沈離一頓,“看到了啊。”
語氣顫顫的,“我回來那天就看到了,飄到了門口。我在門口撿起來的,你寫的真好看。”
比她的字添了幾分堅韌。
就像他的人一樣。
破曉嗓音裡摻了笑意,重複道,“我會寫我們的名字了。”
沈離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好久沒逗她的傻魚了。
眼中漾起一抹壞笑,“啊這麼厲害啊。”
腰上一緊。
沈離偷笑。
“所以你可以教我彆的字了。”破曉的語氣又認真又堅定。
“噢~”,沈離尾音拖的長長的,“教什麼啊。”
腰身又是一緊。
“沈離!”破曉咬牙切齒地掐著她的腰。
跟他裝傻是不是!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沈離按住他那隻不停撓她的大手。
就一隻手能動都不老實!
沈離支起腦袋,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看著躺在她身旁的破曉。
唇角笑漪輕牽,語氣柔和,“我不都說了嗎,你不寫這個我也嫁。”
“我本就是個不太守規矩的人,那些東西都無妨。”沈離湊上前,親了親破曉緊抿著的嘴唇。
隻要他提。
“沈離~”
破曉手掌微微拂過她的發絲,指尖停留在她的耳畔,輕輕摩挲著。
沈離覆在他身上的靈力已經沒有了,他坐起了身子。
也把沈離帶了起來。
“沈離。”破曉又喚了一聲。
沈離被他摟著腰,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他,“怎麼啦?”
破曉聲音低沉而溫柔,“幫我解一下靈力。”
沈離挑眉,微微訝異,什麼也沒問,馬上抬起了手。
過了幾瞬。
“好了。”
沈離接著歪著頭看他。
破曉注視著她亮晶晶的眸子,他眼神神秘而閃爍。
“沈離。”
破曉手指撫上沈離咬著的唇,微微俯身,指間滑向她因著仰頭略緊繃的下頜。
伴隨著一聲輕笑,沈離的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帶著破曉身上獨特的清冽氣息。
沈離慢慢仰起了頭,閉上了眼。
破曉看她閉了眼,眼底一絲狡黠閃過,手腕翻起,透亮的藍色靈氣從指尖迸出,直至聚成了一個閃耀的光球。
他手指一挑,光球一分為二,打向了他們相擁的身子。
沈離輕闔的眼顫了顫,身子驀地痛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
十足的疑問,望向了破曉。
破曉笑意晏晏地盯著她,也不解釋,指了指她的鎖骨上方,“看看。”
沈離拉開了一點衣裳,被倏然間出現的藍色圖案驚得瞪大了眼。
“這什麼啊?”沈離手指輕輕撫上那宛如縮小版的魚尾圖案。
指腹蓋上去的時候,感受到它輕微的震動,仿佛是真實存在的一般。
破曉垂下眼簾,也拉開了自己的衣裳,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個一樣的圖騰。
目光落在沈離纖細的指尖,看她依然在觸著那印記,破曉輕輕地撫過她的指尖。
沈離的指尖微燙,破曉手指勾著她的指尖,引著她的指腹覆上了自己的那個印記。
沈離再次感受到了那圖案仿佛在微微跳動一般,實在驚異,摩挲著破曉那個更加妖冶的魚尾,抬頭問道,“這是...?”
破曉的雙手慢慢環繞住她的腰,眼底流轉著柔情,給沈離解釋,“鮫人伴侶印記。”
嗓音很輕,落到沈離耳朵裡卻是一個字比一個字更加清晰,凝重。
鮫人伴侶印記。
伴侶。
“破曉~”沈離仰著腦袋喊他。
靠在了他的頸側,臉頰一下一下地蹭著他冰冰涼涼的脖子。
“破曉...”
“破曉~”
“破曉啊!”
“怎麼啦。”破曉摟著沈離晃晃悠悠不肯抬起頭的身子,應著她。
“你...你...你...”沈離臉上紅了一大片,抬起了頭,“你第一次用這個法術嗎?”
瞧她說了個什麼啊。
破曉被她緊張兮兮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逗笑了,“不然呢?”,伸手理了理她拱亂了的長發,“鮫人一生隻能有一個伴侶的。”
破曉的眼神深邃而炙熱,而不知為何,沈離感覺那剛剛落下的印記,仿佛連接了他們的心神,耳邊儘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也不知是誰的。
破曉,你聽到了嗎?
我很歡喜。
沈離對上了他溫柔的視線,心裡默道。
破曉就笑吟吟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似的,攬著沈離的手一緊,給沈離整得一激靈,“誒?”
破曉看著突然湊到自己麵前的紅唇,低頭啄了一下,“封起來封起來。”
“什麼東西封起來?”沈離沒反應過來。
破曉一本正經地道,“靈力啊。”
“謔”,沈離揚了揚眉,“都給你解了還讓我封起來。”
破曉又歪頭在她粉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快封起來。”
“嘿你這人”,沈離咂舌,“有靈力不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破曉靠在她肩膀耍賴。
沈離給他沉甸甸的腦袋掰起來,“怎麼你讓我給你解靈力就是為了這個啊。”
“當然了。”破曉又跟沒骨頭似的靠過來哼哼。
沈離覺得好笑,“我不管。”
“沈離!”破曉皺著臉跟她抗議。
“那你跟我來一下。”破曉拉著她出門。
“又去乾嘛啊?”
沈離讓他拉著走到了池子邊上突然回過味來了。
雖然破曉腳步不怎麼堅實,力氣也沒有之前大,但是委實不應該是之前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說上不來池子的樣子。
噢。
合著裝可憐故意讓她抱呢啊。
這魚哪裡傻了??
破曉指了指池子,獻寶似的道,“你試試控水。”
沈離真是驚訝了,“這個印記還有這種效果啊。”
她還能有這種法術??
沈離抬起手,一股油然而生的對水類的掌控感突然就湧現出來。
白色的靈力自手而出,在池子裡掀起了一陣旋渦。
“我的天!”沈離撤了手,上看看下看看也不相信那是她製造出來的動靜。
“這麼神奇!”
破曉一臉驕傲地望向她,“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有沒有,所以才讓你試一試。”
一般鮫人伴侶都是鮫人。
本身就會。
“所以在遇到封進冰裡這種情況你就不用害怕了,雖然你可能控水法術不會那麼厲害,但是到底還是有幫助。”
“破曉~”沈離噘著嘴,晃著他的手。
還惦記著她那次封進冰裡呢啊。
拉著他重新回屋裡,在床上坐好。
破曉又纏上了她,“封起來封起來。”
沈離眉毛輕輕挑起,“你這人好奇怪噢,人家是拚命要靈力,你不要,還上趕著讓我給你封起來。”
破曉又挪著腦袋躺在了她的腿上。
“封起來嘛~”破曉翹著音調。
“我不。”沈離輕哼,揚起了臉。
破曉又往上蹭了蹭,換了個姿勢仰頭看沈離,朝沈離勾勾手指,“那你過來點,我把鮫珠給你。”
“彆胡鬨!”沈離拍開他那伸著的手指頭。
這玩意能隨便給嗎!
破曉眸子裡全是認真,“我是認真的啊,你不給我封,那就給你好了啊。”
沈離就突然好奇了,“鮫珠怎麼給啊?”
破曉身子動了動,回她,“印記怎麼落,鮫珠就怎麼給。”
也可以不親。
沈離瞪大了眼睛,聲音突然拔高,“要親才能給!!!這要是個男的呢!彆的女的呢!!!!”
沈離不乾了。
她要先去殺了那幾個想要她家傻魚鮫珠的老頭。
臭不要臉!
破曉趕緊給她拉回來。
“我那是剛剛想轉移一下你的注意”,破曉灰溜溜地解釋。
然後他趁沈離陰沉著一張臉,還沒說話,在她腿上扯著她的袖子,晃著腦袋,“所以你趕緊給我封起來嘛。”
他接著溫聲地勸,“你看彆人想要我的鮫珠,都得打得過你才行,不是嗎?我的沈離最棒了,所以我多安全啊。”
沈離垂下了頭,看著滿臉誠懇地讓她趕緊封住自己靈力的破曉,心裡五味雜陳的,開口道,“彆人再搶你的鮫珠,你一巴掌掀翻他們不好嗎?”
破曉又溫溫柔柔地朝她笑,順便抬起了手,把她皺著的眉頭展平,“沈離你忘了我是因為什麼上岸的嗎?”
並不是打不過。
是打不過來。
沈離已經明白了。
於是破曉坐了起來,雙臂攬上她的腰,戳了戳她那陰沉沉的小臉,“所以要麼你封了我的靈力,這樣就隻有打得過你的人才能惦記我的鮫珠,要麼我把鮫珠給你,這樣你就更厲害了,幾乎沒有人能打得過你了。”
“哪有鮫人會把給鮫珠說的這麼隨便的啊!傻不傻啊你!”沈離支棱著腦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撒氣似的把他的長發揉亂。
破曉腦袋一揚,得意洋洋地道,“我有夫人保護,他們有嗎他們!”
“亂講!”,沈離擰著他的耳朵,“誰是你夫人!”
“印記都落了,在鮫人的世界裡,你已經算我夫人了。”破曉被沈離揪著耳朵都不惱,眉眼彎彎地親著她的嘴角。
“自己拿著你那鮫珠吧。”,沈離哼了一聲,抬起手在破曉身上,又落下了封印。
破曉眼底漾起笑意,這才對嘛。
“所以你什麼時候教我寫彆的字!我要寫你們那婚書。”
“喔,不是啊,你身子不疼了啊,怎麼還能推我啊。”
“疼啊,可疼了,抱著就不疼了。”
“不教不教!”
“沈離~”
“沈離啊~”
“噢噢不教不教,好好好,彆撓我,教教教教!我教還不行嗎!”
“你快放開我,我去給你治胳膊。”
“不放,讓我抱一會兒嘛。”
沈離有個疑問,“你那印記位置不會也是胡來的吧。”
她躺在他懷裡,看著兩個冰藍色的尾巴圖案,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位置好奇怪。
怎麼會有人落在這種位置。
破曉眼神一僵。
這個絕不可能說。
他能告訴沈離是因為她第一次親他這裡給他親得腦子發麻,心癢的很,所以他剛剛鬼使神差的就選了這裡。
沈離見他半天不答,心裡了然,必有貓膩!
“破曉!快說!”沈離陰森森地開口。
絕不可能說!不然他麵子還要不要了。
“沒有胡來。”破曉捉了她的兩隻手,撐起了身子。
沈離一哼,“我不信。”
“本來就沒有胡來啊。”
破曉眼神落在沈離半隱在衣裳裡的印記,拉了拉她的領口,全露了出來。
沈離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耳尖閃電般通紅,“耍流氓啊你。”
被他捉了的兩隻手,卻動都沒動。
破曉隻字未言,朝沈離彎了彎眼眸,唇角微微漾起一絲清淺的笑,緩慢地低下了頭。
微涼的唇,覆在了沈離棱角分明的鎖骨之上。
沈離的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她覺得她的心臟約摸是在發燒。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抓撓著她的心間,每一下都是又輕又癢的顫栗。
酥酥麻麻的。
靜謐的房間內。
心跳聲,激蕩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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