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的普通市民,珀斯才懶得管對方信不信。
但安妮有點不同。
她的父親徐七是本地華人頗具影響力的領導人物,手底下有個金龍堂社團,控製著唐人街的很多生意。
現在徐七在醫院裡被人殺害,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惹出亂子。
“安妮小姐。”
珀斯誠懇地說道:“我剛跟國際刑警聯係過,陳家駒先生確實是警察,而且你父親死的時候他也確實在警局裡。”
他指了指手下,“這裡的每一位警員都可以證明。”
“安妮。”
陳家駒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趕緊走過去解釋道:“昨天有人要殺我,之後我就來警局了,從沒去過醫院。”
安妮愣在原地。
不過即使陳家駒不是凶手,她也不想跟眼前的這個警察有過多接觸。
“珀斯警長,麻煩你儘快抓到凶手。”
安妮扶起阿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警局。
“她是什麼人?”彭文山問道。
“徐傑的妹妹。”陳家駒望著安妮的背影介紹道。
“彭sir,陳sir。”
珀斯解釋道:“安妮小姐是來做筆錄的。”
“昨晚她的父親徐七,在維多利亞醫院被人謀殺,我們在監控影像中看到了陳家駒的身影。”
“當然,我知道陳sir是無辜的,應該是有人冒充。”
“但她不知道,這才發生了誤會。”
“兩位,傑克警督很快就能回來,我覺得你們兩個去會議室裡安心地等著他比較好。”
這是被人家嫌棄了。
會議室。
“文山。”
陳家駒表情有些凝重,“安妮是我們唯一能找到徐傑的途徑,這條線索不能斷,我想去拜祭一下徐七。”
“最好能說服安妮協助我們。”
“好。”
彭文山點頭,“到時候鞠躬的事情你做,說服的事情我來。”
陳家駒搖頭失笑。
咚咚。
房門打開,傑克回來了,“你們要的授權書。”
彭文山檢查無誤,電話聯係了林雷蒙,確認香江國際刑警已經和澳洲這邊談好了。
陳家駒的身份不再是問題,可以正大光明的參與案件。
“你們的配槍。”
傑克在桌子上放了兩把格洛克,“先說好,隻有一個彈匣,這是給你們用來防身用的。”
“沒問題。”
彭文山稍作檢查,和陳家駒一人一把收了起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傑克迫不及待的問道。
“去找徐傑。”
“人在哪裡?”傑克追問。
合作條件達成,下麵就是抓捕凶手的事情,他表現的格外興奮,仿佛已經看到警司的位置在朝他招手了。
“家駒。”
彭文山摸著下巴思索道:“你在澳洲見過徐傑了?”
“是。”
陳家駒看了看傑克,見彭文山沒有反對的意思,直接說道:“他還當著我的麵和卡德打了電話。”
“也是從他嘴裡,我才知道卡德就是核子武器的買家。”
“卡德?”
傑克瞪大了雙眼,驚訝地喊道:“他不是俄國安全局的負責人嗎,他怎麼成了買家?”
“哦,我明白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國家。”
“彭sir。”
傑克高興地說道:“你錯了。”
彭文山挑了挑眉,意外地看向對方,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什麼意思?”
陳家駒沉聲問道。
“哼。”
傑克一臉得意,“知道了卡德的身份,我們完全可以把人抓起來,他在澳洲比較活躍,可比徐傑好找多了。”
“等把人控製以後,再利用他釣出徐傑,找到核子武器。”
“你們說這個辦法怎麼樣?”
彭文山咂舌。
“你想羅織罪名誣陷卡德,然後刑訊逼供?”
“可以。”
“快刀斬亂麻是個好辦法,不過這樣一來也就沒有我們的事了,光憑你們澳洲警方就能輕易搞定。”
“家駒,我們回港。”
陳家駒衝傑克挑了挑大拇指,準備走人。
“等一下。”
傑克皺眉道:“你們不能走,沒有陳家駒的指控,我沒法抓捕卡德,彭sir,剛剛談好的條件,你不會想反悔吧。”
彭文山恍然。
他還以為傑克的膽子很大呢,沒有證據就敢直接抓捕卡德,鬨了半天原來是讓陳家駒背黑鍋。
“傑克。”
“我們是協助你調查案子,不是協助你搞誣陷的。”
“你想抓人,可以指控卡德偷渡,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全憑你自己的本事,但是你想利用我們,那不可能。”
彭文山冷哼。
傑克眼珠子亂轉。
他當然可以指控卡德偷渡然後抓人,但隻憑這一點最多也就是把人遣返,沒辦法‘物理說服’對方乖乖合作。
不然容易引起外交問題。
本來陳家駒的指控是個極好的借口,事後把一切責任推到他身上就行,沒想到如意算盤被識破了。
“哈哈哈。”
傑克大笑出聲,連著拍打腦門,“不好意思,是我有點心急了,剛才的提議確實不太穩妥。”
“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沒有掌握他犯罪的證據呢,怎麼能抓人呢?”
“彭sir。”
“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去找徐傑,嗯,走,我們去開車。”
他露出友善的笑容,示意兩人跟上。
“文山。”
陳家駒落後幾步,小聲詢問道:“他是不是想坑我?”
“你說呢?”彭文山斜眼看了過去。
“哼。”
陳家駒咬牙,“就知道鬼佬沒安好心思,咳,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之所以問你是想考考你。”
他拍了拍彭文山的肩膀,一副你沒讓我失望的表情。
金龍堂。
三人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掛起了喪幡。
十幾個黑衣小弟正在大廳中安置靈位、收拾靈堂。
旁邊角落裡擺放著中式造型的木質桌椅,安妮坐在中間,身旁陪著三四個女人正在整理紙錢、疊元寶。
“你們是什麼人?”
有個女人發現了他們,出聲詢問道。
“安妮。”
“我知道你父親過世了,我來祭拜一下。”
陳家駒上前一步,誠懇地說道。
安妮的臉色有些難看。
徐七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商人,一手創建的金龍會也不是慈善組織,有時候總會乾一些陰暗的事情。
平時他極少跟警察打交道,這種態度也影響到了安妮。
更何況她跟陳家駒第一次見麵時,對方還欺騙她說是徐傑的結拜兄弟,利用她跑去醫院打擾了徐七的休息。
這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此時見到陳家駒幾次三番地跑來糾纏自己,悲傷的心情變得惱怒起來。
“阿倫。”
“我不想見到他們,請他們離開。”
“知道了,小姐。”
阿倫揮了揮手,帶著身後的黑衣小弟圍了上去。
他見對麵隻有三個人,而自己一方卻是十幾個,人數占了極大的優勢,便動起了歪心思。
在警局裡他被彭文山一腳踹的吐血,早就記恨上對方了。
哼。
兩個外地人就敢跑來金龍會的地盤上撒野,真是不自量力。
作為金龍會的堂主,他可是很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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