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宋子傑裝無辜,轉移話題問道:“還有要記錄的嗎?”
彭文山哼哼兩聲,把注意力繼續放在卷宗上。
後麵是太子酒店槍殺案。
高英培把警察當成白癡,串通目擊證人做假證,想要誣陷龍四殺人,被當場抓了個現行。
楊智龍還在他家裡搜出了造偽鈔的設備,爛仔一個,直接扔進了監獄。
然後就是賭神和賭王的對決。
高進在外圍賺了個盆滿缽滿,彭文山升職高級督察。
接下來就是抓捕甫光,找回了一批國寶,林雷蒙親自押送去了北邊。
當時高級警司鄭鬆仁還想搶他的案子,被彭欣建拒絕了,現在想起來,其實他們父子兩個早就把人給得罪了。
“鄭鬆仁?”
彭文山目光陰霾,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這個老家夥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該不會是想在關鍵的時候扯他後腿吧。
“鄭sir?”
宋子傑驚訝問道:“怎麼了,文哥,要記錄嗎?”
他站在桌邊,使勁打量上麵的卷宗,這裡麵能跟鄭鬆仁扯上關係的,隻有甫光的案子。
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提到對方。
“不用。”
彭文山敷衍了一句。
如果鄭鬆仁真的想為難他,這次肯定沒有機會,那麼一定是下一次他升警司的時候。
因為等他進了憲委層,鄭鬆仁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而想要知道對方的態度,到時候看看警務處人事部的麵試就能猜測一二。
彭文山把這件事壓在心底。
在升職總督察已成定局的情況下,他倒是很想在過程中出現點波瀾,這樣才能判斷鄭鬆仁是敵還是友。
最後就是君豪酒店殺警罪案和尖沙咀警署爆炸案了。
這兩個案子一個是幫李文斌,一個是協助陳聰明。
前者讓自己升職總督察,後者為西九龍總區搞到了價值一個億的錢和貨,順帶著幫警員報仇,收獲滿滿。
彭文山在兩個案子裡都違反過警例,但絕不會出問題。
有事就往李文斌和陳聰明頭上推,他隻是聽從指揮做事而已,任誰都挑不出毛病。
“行了。”
“暫時就這些,更詳細的我們以後再看。”
“阿傑。”
“升職見習督察以後,你想去哪個部門?”
彭文山問道。
“啊?”
宋子傑愣了愣,謙虛道:“還沒考呢,我都不一定能考過。”
說是這麼說,不過這家夥一臉自信,怎麼看都不像是擔心考不過的樣子。
“彆裝了,你嘴角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你。”
彭文山沒好氣地說道。
“很明顯嗎?”
宋子傑說著就笑了起來,他想了想回答道:“當然還是刑偵隊啦,上麵有彭sir扶持,下麵有馬軍他們力挺,簡直不要太舒服。”
彭文山點點頭。
“跟我想的一樣。”
“你參加過見習督察的培訓,不用浪費大半年的時間再學一次,況且我們刑偵隊一直沒有督察,你可以直接上手工作。”
“B隊的方逸華你也熟,天時地利人和齊全,你要是不選這裡,就是傻仔。”
“我現在就寫推薦信,你回去吧。”
“ys,sir,thank,you,sir。”宋子傑跺腳敬禮,興奮的走了。
哢嚓。
門關上了。
彭文山把檔案收起來扔到一邊,拿出紙筆開始寫草稿。
他升職總督察以後,肯定是要調離西九龍總區的,未來去哪個部門任職他還沒想好,但在走之前,該乾的事不能少。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推薦信。
不光是沙膽和宋子傑的,還有馬軍、阿庭、阿龍等人的。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趁著還沒走人,趕緊把手下的前途安排好,升見習督察、升警長、或者是警署警長,讓夥計們多拿薪水才是正理。
接下來幾天,彭文山一直在辦公室裡待著。
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兩件大案絲毫影響不到他的情緒。
一大早。
咚咚。
“進來。”
“文哥。”
沙膽推開門,拿著報紙揮了揮,一臉的振奮。
“又怎麼了?”
彭文山抬起頭,無奈地說道:“你錢很多嗎,報紙一買就是十幾份,看的過來嗎?”
宋子傑笑道:“沙膽哥高興嘛。”
“那天抓捕赤虎,我們走了以後,沙膽哥留下維持現場秩序,剛好有張照片把他拍了下來。”
“而且角度極好,他在最前麵,中間是黃sir他們,後麵是錢和貨。”
“報紙上都指名說了,港島的繁華全靠歐振生這些默默付出的警察呢。”
沙膽咧嘴謙虛。
“哎呀。”
“運氣好,沒辦法,誰知道我沙膽在港島這麼出名呢,他們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沙膽揚了揚下巴。
彭文山恍然,這家夥又顯擺上了。
宋子傑不說,他還真的以為沙膽是為了看報呢,這家夥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以前還給其他部門送過報紙。
“沙膽哥。”
“乾嘛?”
“照片上,你胸前的委任證上麵有你的名字。”宋子傑說出了事實。
“是嗎?”
沙膽乾笑一聲,不想搭理宋子傑了。
他把報紙放在彭文山的麵前,“文哥,看看。”
“看什麼,默默付出的沙膽?”彭文山隨口講道。
“不是。”
沙膽急切地說道:“那個保時捷還記得嗎,車牌飛車的那個?”
“怎麼了?”
彭文山抬頭,看了一眼報紙,大幅照片上好像是個車禍現場。
他拿起來仔細翻看。
保時捷跑車的發動機艙整個都撞爛了,玻璃碎了一地飛的到處都是。
車裡麵有兩個人,滿頭滿臉的血汙,歪躺在座椅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已經沒了生命體征。
“文哥。”
“這兩個王八蛋應該就是導致校車失控的肇事者,後來還衝擊交警臨檢站,這下好了,死透了。”
沙膽幸災樂禍地說道。
彭文山點點頭。
張鐵全還是動手了,看來按照正規的途徑,他是拿肇事者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好,給飛車黨一點教訓,港島市民才更安全。
宋子傑接過報紙,看完後笑道:“我還擔心張鐵全處理不了呢,沒想到肇事者不走運,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這張照片拍的挺清楚的,對麵也是一輛轎車。”
“嗯?”
“為什麼沒有司機的信息?”
宋子傑又看了一遍,“文哥,報紙上沒有另一個司機的報道。”
沙膽奪了過去,“光顧著高興了,我都沒注意,嗯,確實沒有,文哥,這件事看起來不太對勁呀。”
彭文山暗笑。
本來就沒有司機,沒人傻到開車去撞高速飛馳的跑車,那不是找死嘛。
“咳。”
他提醒道:“沙膽,你不是說保時捷的車主很有錢嗎,我估計是為了保護司機吧,免得他被人報複。”
“有道理。”
宋子傑和沙膽同時點頭。
那個叫黃東尼的不但有錢,而且在競選議員,勢力可不小,報複一個普通市民是輕而易舉的事。
“張鐵全想的還挺周到。”宋子傑替他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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