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傑反應了過來。
他記得上次這麼做的時候,彭文山是準備考督察的,這次又這麼乾,難道是考總督察?
不會吧!
他扭頭盯著長官那張過分年輕的臉龐,羨慕的要死。
他考上見習督察的時候,彭文山還沒當警員。
後來他被撤職成了警員,兩人第一次見麵時,人家都是高級警員了,而且還是入職三天就升的。
那個時候宋子傑的心裡酸透了。
直到彭文山考試升職見習督察,然後是督察、高級督察,一路高歌猛進現在都要升總督察了。
宋子傑早就不酸了。
跟著彭文山乾了這麼長時間,他早就看出來了,人家能做的的事,他還真的做不到,沒法比。
況且他這個警長還是人家推薦的呢,而且馬上要推薦他考見習督察了。
這可不僅僅是一個推薦名額的問題那麼簡單。
裡麵還涉及到了擔保。
也就是說。
彭文山認可宋子傑的職業素養和人品,向警隊擔保他的能力和品行,以後宋子傑出了問題,彭文山是要負責任的。
“乾嘛這麼看我?”彭文山問道。
“這麼快嗎?”
宋子傑喃喃自語。
他恍惚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恭喜,文哥。”
彭文山笑了笑。
他沒有假惺惺的謙虛,而是點頭承認了。
有李樹堂背書,除非警務處長點名不讓他升職,否則這個總督察他當定了,耶穌來了都攔不住。
警務處長會攔他嗎,怎麼可能,搞不好人家都沒聽說過他。
劉佳琪把檔案帶回來了。
彭文山一一擺開放在了辦公桌上。
‘善良之槍’丟槍案引出了大飛走私軍火的案子,宋子傑的指揮的,沙膽還為此懊惱過。
堪稱一個笑話引起的,歐警長痛失升職機會的血淚史。
水渠廠毒品交易案,抓捕了漢斯、羅茂森以及一群小弟。
彭文山記得答應過毒蛇炳,要給他妹妹馬當娜一個港島的正式身份。
“阿傑。”
“記一下,毒蛇炳的妹妹,出獄後給她一個身份,以後我要是忘了的話,你幫我做。”
“知道了,文哥。”
宋子傑拿起紙筆記了下來。
“對了。”
彭文山提醒道:“陳聰明的那份報告你幫我盯著,我們刑偵隊的功勞沒問題,但是陳晉那邊要照顧一下。”
下麵是明心醫院的案子。
在地下停屍房裡收繳了大量的武器彈藥,黃炳耀領著一群憲委層回答記者問的照片,到現在還掛在總部大廳裡展覽。
也是從這個案子開始,彭文山徹底在港島六大總區裡麵揚名。
人人都知道彭文山在君度酒店槍殺了名悍匪。
但要問他們是怎麼知道彭文山這個人的,那一定就是明心醫院的軍火案。
尊尼汪那個狗賊夠狠毒,敢在醫院裡藏匿軍火庫。
四百多名醫患,四百多個家庭,涉及到00多人的案子,彭文山在沒有驚擾醫護、病人的情況下,把整個軍火庫給端了。
這讓西九龍總區整個憲委層狠狠地出了一把風頭。
那段時間。
黃炳耀走路的時候頭都是抬著的,跟人說話也是拿鼻孔對人,可把其他五大總區的人給惡心壞了。
槍法好不算什麼,能指揮手下破案立功,能給長官漲麵子,才讓人喜歡。
接下來是反黑組黃子洋的案子。
這人覬覦他的指揮權,那沒什麼好說的,扒了他的警皮扔監獄裡好好反省。
“阿傑。”
“黃子洋的案子需要重點關注,一定要做到合乎邏輯和情理。”
“嗯。”
宋子傑記下來,提醒道:“文哥,當時我們做了兩份鑒定報告,其中一份還是抓人之前做的,後來又做了一份。”
“這既不符合邏輯,又不合乎情理。”
“隻要有人查出來,就知道我們是故意要搞黃子洋的,第一份報告有問題。”
彭文山搖搖頭。
“你先入為主了。”
“阿傑。”
“你是參與者,基於事實才會有這種想法,在外人看來,我們肯定要掌握證據以後才能動反黑組的督察,這一點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第二份報告。”
“既然都掌握證據了,為什麼還要做一次鑒定,這才不符合常理。”
叮。
彭文山點燃香煙,思索道:
“當時我的目的是,為了讓受害人阿波報警這件事看起來是偶然發生的,我們接警也是隨機的。”
“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小心過頭了。”
“不過這是一把雙刃劍,不這麼做的話,反黑組肯定會懷疑我,要是搞出兩個部門之間的矛盾,那更糟。”
“還好,提前發現問題就等於沒有問題,這件事很好解決。”
宋子傑提議道:“要不要讓沙膽哥找他大佬,把第一份鑒定報告銷毀並抹除檔案記錄?”
“嗬嗬。”
彭文山笑道,“那不是心虛了嗎?想讓人抓到把柄呀。”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有任何動作。”
“兩份就兩份,第一份是掌握證據然後抓人,第二份是為了再核實一遍,省的冤枉了黃子洋。”
“文哥。”
宋子傑擔心地說道:“可是第一份鑒定報告沒有上交,有人查到的話會責問你的。”
“沒事。”
彭文山擺了擺手,“首先要有人能查到,其次,還要有人願意為了一個強奸犯得罪我。”
“最後嘛,也是最重要的。”
“我可以說是為了避免兩個部門鬨矛盾才這麼做的。”
“我倒要問問對方居心何在,是不是非要挑起反黑組和刑偵隊之間的矛盾、無謂得消耗警隊力量才甘心!”
宋子傑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
“文哥。”
“一開始的時候,你搞了那麼多事,既扒了黃子洋的警皮,也沒讓反黑組記恨你。”
“現在反過頭來,你又拿兩個部門之間的關係說事,用來掩蓋漏洞。”
“正話、反話全讓你一個人說了。”
宋子傑伸出大拇指拍馬屁,“高,你是真的高,好幾層樓的那種。”
“嘁。”
彭文山得意道:
“不是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關鍵是黃子洋真的是個強奸犯呀!”
“阿傑。”
“無論是哪個人去查,隻要這一點不變,那在這個案子上就沒人能指責我有任何問題。”
“服了。”
宋子傑笑嘻嘻地說道。
“文哥,我既服你,也服黃子洋。”
“哦?”
彭文山挑挑眉,“怎麼說?”
“服你嘛,是你把事情看得太透了。”
宋子傑說道:“沒錯,我們是想搞黃子洋,但我們沒有冤枉他,全是他自找的。”
“至於黃子洋嗎?”
“這人心是真大。”
“明知道得罪了你,還敢明目張膽的犯罪,估計這家夥沒讀過書,不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的道理。”
彭文山點了點頭,這話沒毛病,黃子洋膽子確實很大。
嗯?
不對,我沒等那麼長時間呀。
他愣了一下,眼神不善地說道:“你是想說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嗎,阿傑,你飄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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