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二樓,楊倩兒的臥室前。
“咚咚。”
彭文山敲了兩下,等了一會裡麵沒有傳來一點動靜,便嘗試著扭了扭門把手。
“哢嚓。”
門開了。
楊倩兒穿著黑色的連衣裙正坐在床上哭泣,聽到房門的動靜抬起頭看了過來。
她的眼眶裡滿是淚水,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胸前兩團沉甸甸的突起隨著抽泣聲起起伏伏。
“呃......”
彭文山有點意外,沒想到房門竟然沒鎖,“楊小姐,我是彭文山,剛才我敲過門了。”
楊倩兒伸手抹了一把臉,垂下頭不說話。
彭文山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床前一米的位置站定。
見到楊倩兒沒有阻止,這才輕聲說道:“手下給我打電話說你受委屈了,他們拿許正陽沒辦法,讓我過來教訓那個家夥一頓。”
楊倩兒還是不說話,不過耳朵稍微動了動。
有反應就好。
看起來楊倩兒對許正陽的怨念很深呀,照著這方麵使勁吹準沒錯。
“我跟他講,他傷害了一個善良的女人,讓他過來給你道歉。”
“沒想到他不但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說你是一個任性、刁蠻的女人,他才不會給你道歉呢。”
彭文山直接把許正陽給賣了。
楊倩兒聽完以後馬上挺直了腰杆,抬起頭來就要痛斥許正陽,不過又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
“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就是一個任性、刁蠻的女人。”
“不可能。”
彭文山打斷楊倩兒的話,“在長沙灣警署指認疑犯時,那個律師曾經勸你不要多管閒事,省的給自己招惹麻煩。”
“當時你說了一句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哪句話?”
楊倩兒的臉上有了好奇的神色,專注地盯著彭文山看。
她想知道在彆人眼裡,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當時你說,你隻做你認為應該做的事。”
彭文山伸出大拇指稱讚道:“你認為自己有義務協助警方抓捕疑犯,所以哪怕有危險你也這樣做了,你很勇敢而且善良。”
楊倩兒的嘴角微微勾起,想笑又忍住了,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繼續看著彭文山。
“律師勸你不要管,你沒有理睬他,反而勸他回避,這說明你還是一個有主見、懂得體恤彆人的人。”
彭文山的態度很誠懇,語氣也很真摯。
楊倩兒終於放下了戒備,不再認為對方是為了完成工作任務故意誇獎她了。
“彭sir,難怪你是見習督察......”
她往彭文山的委任證上掃了一眼,發現職級變了成督察了,“難怪你是督察,比你的手下強多了。”
彭文山可沒覺得這是誇獎。
他是長官,手下做的好他才有麵子,手下做的不好就是他領導無方。
他不接這個話茬,當成是耳旁風忽略了。
“我一看許正陽這個家夥還挺倔強,這我可不能慣著他,我上去就給了他一頓教訓。”
“啊,你打他了?”楊倩兒表情躍躍欲試,貌似有點興奮的樣子。
“沒有,動手動腳那是爛仔乾的事,太低端了,一般我都是以理服人。”
彭文山故意揚了揚頭。
“他跟個倔驢一樣認死理,可不容易說服。”楊倩兒狐疑地看著彭文山,很明顯在懷疑這樣做的成果。
“嘁,你小看我了。”
“督察級呀,要研究心理學的,他來港島保護你是帶著任務的,惹你不高興他就完不成任務,就憑這一點他就沒好果子吃。”
彭文山表情得意,伸出手掌晃了晃說道:“收拾他易如反掌。”
“哦,他怎麼說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楊倩兒趕緊詢問。
彭文山點頭,“這家夥哭著喊著要來給你道歉,不過我拒絕了。”
“啊,為什麼?”楊倩兒有些失望。
“我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沒有抓住,那就讓他明天再來道歉,折磨他一晚上再說。”
彭文山挑挑眉毛,一副我替你出氣的樣子。
“沒錯,讓他難受一晚上再說。”
楊倩兒高興了,抓著彭文山的手說道:“彭sir,我想喝酒慶祝一下,你能陪我說說話嗎,我覺得和你聊天特彆開心。”
“沒問題,雖然我酒量不好,但我願意舍命陪好人。”
彭文山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去拿酒,紅酒行嗎?”
“挺好的。”
一陣香風從身前飄過,彭文山望著楊倩兒的背影有點疑惑,這麼好哄騙的嗎?
“叮。”
兩隻高腳杯碰撞在一起,紅色的美酒倒入口中。
“彭sir。”
“宋世昌是我的男朋友,他很有錢,但不是因為他有錢才成為了我的男朋友,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楊倩兒想起了心中的苦楚,忍不住向彭文山吐苦水。
“明白,你找的是男朋友不是錢。”彭文山幫楊倩兒把酒倒上。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楊倩兒輕輕抿了一口苦笑道:“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他們覺得我是為了錢才故意接近宋世昌的。”
“俗人多的是,不用理會他們,你是你,你叫楊倩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夠了。”
彭文山給自己倒了一杯。
“嗬嗬,其他人這樣認為也就算了,我最痛恨宋世昌也這麼想,他整天送我這個送我那個,好像缺了他送的東西我就沒法活下去一樣。”
楊倩兒恨恨地把酒乾了,把空酒杯遞給彭文山。
“呃,你喝的太快了,紅酒後勁很大很容易醉的。”
彭文山勸了一句。
“你彆管,我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快點給我倒上。”
楊倩兒催促道。
彭文山聳聳肩,滿足了她的願望。
“那就是宋世昌不對了,你的資料我看過,你家裡不缺錢,他這樣待你和對待那些貪圖金錢的女人有什麼區彆?”
彭文山替楊倩兒不值得。
楊倩兒長得漂亮,有個好工作,家境富裕,找了一個男朋友交往竟然隻會用錢買感情?
果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隻是彆人不知道而已。
“嗬嗬,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個王八蛋把我當成什麼了?”楊倩兒氣苦,又喝了一杯,“給我倒上。”
“差不多......”
楊倩兒不等彭文山再勸,從他手裡搶過酒瓶給自己倒酒。
“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明知道我有危險也不在我身邊陪著我?”楊倩兒的眼淚流了下來。
彭文山感覺氣氛不對了,他不願在順著楊倩兒的話說下去了,默默地端起酒杯陪著喝酒。
“他不願意陪著我,有的是人願意,文哥,你願意嗎?”
楊倩兒直勾勾地盯著彭文山看。
我是正經人!
彭文山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撲倒了。
算了,不管了,把證人哄開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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