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感覺很奇怪,說老道圖謀自己吧,好似自己身上真沒有老道看重的地方。
要錢沒錢。
隻有模樣清新脫俗,可也是三十歲的女人了,早過了最嫩的時候。
雖說保養的很好,可這種好,和十**歲的女孩是永遠無法比擬的。
再說老道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畢竟這裡是武當山,道家的名山,玄真道長又是得道高人,不至於這麼不堪。
“道長為何執著於讓我當你弟子?”
曾明明滿腦子漿糊,從門人路過對老道尊敬的樣子可以看出來,老道在山上的地位頗高,其次就是,老道都這把年紀,對她有不好的企圖,她也不會相信。
可總覺得很奇怪。
仿佛是在算計人,又仿佛不是。
曾明明不是那種容易輕信人的女人,她其實對周圍人的提防心思很重。
隻是在平日裡,她掩飾的很好罷了。
“道長,為什麼你一定要收我為徒?其實我對修道……”
曾明明很想解釋幾句,她雖然不打算結婚,但是入道修行這種事真不適合她。她也沒想過要做什麼世外高人,她就是個小女人,想要平淡的度過這一生。
玄真道長擺擺手,毫不在意道:“我們不是全真,不會限製你戀愛結婚生子,也不需要忌口太多,再說了,我就收你個記名弟子而已,又不是找衣缽傳人,姑娘,你想多了。”
曾明明有點氣惱,玄真道長說話的語氣很不中聽,仿佛和我有點像。
“既然我如此不重要,為何您還要收我為弟子?”
曾明明也有點生氣了,她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她總覺得老道收她為子弟,肯定有其他的用意,隻是她沒發現而已。
玄真道長咧嘴笑道:“在此之前,你得告訴我,你是否喜歡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子陳峰?”
曾明明也不是那種扭捏的人,都到這個份上了,沒必要隱藏。
點頭道:“沒錯,就是一點喜歡而已。”
“你是做什麼的?”
“演員。”
曾明明怕老道不了解演員這個職業,剛想要解釋,不過老道給了資深的解釋:“戲子!”
這可把曾明明氣得不行,戲子什麼了?
戲子吃你家大米了?
演員也好,演戲也罷,在行當裡說成是戲子也不為過。
可問題是這個詞不是什麼好詞,屬於貶義詞。
反正彆人聽無所謂,就是演員這個行當的人都會聽這個詞感覺很紮耳朵,心裡不痛快。
玄真道長開口道:“彆生氣,沒有要貶低你的意思。演員也好,戲子也罷,這是個普通人夠都夠不上的職業,長相就不用說了,更不是普通人能親近的人。但是你想過沒有,陳峰是什麼身份,他的身份能允許你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嗎?”
“你的身份是普通人夠不上的身份,但是你想過沒有,陳峰的身份對你來說,也是夠不上的身份?你們注定有名無實?”
“道長這是何意?”
曾明明猛然心頭一痛,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職業,會成為她愛情的阻礙。
“他入老道門下,給了山門一個億。”
見曾明明不為所動的樣子,玄真道長又加大了籌碼:
“你應該知道陳峰在外麵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錢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個數字。
在外,他的生活應該是前赴後湧的人中龍鳳,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這從他的麵向上能看出來,他家世驚人,非普通人能比,你和他如果沒有意外介入,注定隻能成為苦命鴛鴦。
他這樣的人,照理來說,應該是那種寧折不彎的人,可是自從來了山上,他仿佛習慣了山上的生活。老道雖然不怎麼喜歡他,但是也沒有刻意貶低他的意思。其人其行,確實讓老道看走眼了。”
“你能想象,他甚至在山門裡連洗廁所的事都不抗拒?老朽修道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心性這麼淡然的年輕人,關鍵是他看誰的眼光都沒有敬畏。”玄真道長心中默念,這該死的勝負欲。
曾明明不解,洗廁所?
玄真道長想要說的是我的能屈能伸,讓他感覺到了害怕。
但是曾明明的反應是我身上的衣服臭,是廁所的味道……
嘔——
曾明明雖說沒什麼潔癖,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剛才還趴在我身上吸了好幾口氣,就難受的不得了。
“姑娘你有孕在身了?”
“不是,我就是難受,犯惡心。”
玄真道長目光滿是疑惑,難道他估算錯了。
眼前的姑娘,和我應該沒走到那一步。
曾明明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寒光:“道長你說他洗廁所,是什麼時候?”
“就這兩天啊!道觀裡都是輪著去,正好輪到他。”
“混蛋。”
玄真道長一腦門子的疑惑,這女人為什麼罵人,不會是罵他吧?
果然,老道當初不找女人是對的。
“道長,說出你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什麼也不說,我是不會答應做你弟子的。”
玄真道長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開口:“自從陳峰上山之後,我一直在磨礪他的性格,可就像是我出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之上,毫無作用。就像是忽視我的存在那樣,他可以低下頭,卻脖子比誰都挺的直。”
“他來山上做什麼?”
“這個……”
“道長隻要你說了,我就答應做你弟子。”曾明明心說,反正做記名弟子而已,再說了,哪怕是入室弟子,又不會限製職業,有何不可?
“這個……”
玄真道長歎氣道:“貧道琢磨,應該是求子。”
“求子?”
曾明明滿心不解,她還以為什麼秘密,就這?
玄真道長急切道:“對於普通人,有沒有孩子,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這輩子都這麼過了。但是陳峰這樣的人不行,沒有兒子,確切的說,沒有繼承人,財富和權利不過是殺人的刀,有百害而無利。”
再說,入了我門,你們就是師兄妹,想要拿捏陳峰還不容易?
曾明明忽然覺得這樣似乎也挺好,以後她叫陳峰師兄,他喊她師妹。
有種江湖兒女的感覺,尤其是在私下裡,這種感覺似乎更好……
說話間,她臉頰有點紅了。
至於孩子,她還沒想好,畢竟她連結婚都抗拒,生孩子這事對她來說,確實挺嚇人的。
第二天,我在飯舍見到曾明明的時候,她竟然出人意料的喊我:“師兄!”
這個妖女,我有點後悔在山上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