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還是間隔五分鐘一前一後從房間裡出來。
等溫頌到餐廳, 關睢已經把涼的薑湯又重新加熱一遍,盛好一碗放在桌麵,貼心的配上勺子。
彆墅內來來往往的人比較多。
雖說一幫人都在外麵的泳池儘情的hay,但還是會有人到裡麵休息。
特彆是客廳、餐廳這兩個地方。
兩人裝作不認識,避免著有越界的溝通和行為。
段則在整棟彆墅裡翻了個遍,打算來餐廳找點吃的,終於看見消失好久的關睢。
就在他叉著腰要上前控訴對方一晚上不見人影時,餘光瞥見坐在對麵的溫頌,瞬間震驚到停住腳步,四處張望著想要瞧瞧有沒有人發現他們明目張膽的行為。
好兄弟已經挖牆腳到了這個地步?!
就在趙明濯家裡和人家男朋友坐一起喝薑湯嗎?
這番舉動會不會太過於曖昧!
於是,段則趕忙來到關睢的身邊,壓低聲音,咬緊牙關說道:“阿睢,你膽子未免太大了吧?”
關睢喝一口薑湯,不明白從哪兒火急火燎冒出來的段則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怎麼了?”
段則抬眼朝著低著腦袋認真喝著薑湯的溫頌擠眉弄眼。
關睢麵無表情:“你的眼睛抽搐可以去醫院看看。”
段則:“?”
關睢繼續低著腦袋喝薑湯。
看見坐在對麵的beta慢吞吞地喝完,態度十分自然地問一句:“還要喝一碗嗎?或者吃點東西。”
段則覺得呼吸都快上不來。
明明有奸情的是他們,為什麼作為局外人的他會有種奇怪的感覺。
而且———
關睢什麼時候和彆人語氣這麼好搭過話?
特彆是平時冷漠的眼神透著幾分直白、露骨的念頭,毫不遮掩懷揣著興趣正濃的欲望念頭。
溫頌小幅度地搖頭:“不用。”
“剛才我吃過東西,現在不餓。”
關睢點頭。
旁邊的段則看著兩人相處模式有股詭異感,太過於坦然,絲毫沒有半點因“奸情”而出現你儂我儂之間的出軌偷情的曖昧,仿佛是這家彆墅的客人般生疏、自然感。
溫頌端著碗起身去廚房。
段則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再次壓低聲音,“阿睢,你怎麼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和溫頌一起喝薑湯?”
關睢懶懶地掀起眼皮:“為什麼不敢?”
段則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來,朝著好友位置湊近,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難道就不怕被趙明濯發現嗎?你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光彩!撬牆角也不是這麼一個法子啊。”
關睢將勺子搭在碗的邊沿,餘光斜睨一眼瞎操心的段則,不以為然地問,“我和溫頌一起喝薑湯有什麼大問題嗎?”
“難道———”
“我們兩個是脫光、赤裸著身子在這裡一起手牽手喝薑湯嗎?”
段則啞然:“”
關睢拿起勺子慢條斯理又喝了一口薑湯。
“倒是你,再嚷嚷,等下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撬牆角。”
段則再次啞然:“”
好像確實啊。
關睢作為當事人貌似也沒什麼越界的行為。
反倒是他身為朋友看見兩個人一同框就會開始替對方擔心被正宮發現。
這算不算皇上不急太監急?
不對!
他才不是什麼太監呢。
“那你也不要這麼用那種像是要把溫頌吃掉的眼神看著對方呀?”段則一下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關睢,擰眉,說,“很反常的,會被趙明濯發現的。”
關睢:“嗯。”
“我巴不得他發現。”
段則:“?”
說了這麼多其實還是因為不害怕。
如果不是溫頌不同意,估計關睢絲毫沒有當小三的覺悟。
“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你。”關睢把最後一口薑湯喝完放下勺子。
段則還是第一次被關睢用“請教”這個字眼詢問問題,頓時正坐起來,連同二郎腿都放下,拍著胸脯,鄭重地點頭,清著嗓子說,“都是哥們,你說。”
關睢望著在廚房裡清洗碗的溫頌的背影,問,“怎麼才能讓他們兩個快速的分手?”
還以為是什麼正經問題的段則:“?”
忍不住開始翻白眼,無語至極地說,“哥們,你覺得我在這個方麵有幾年的“工作經驗”嗎?”
關睢淡淡斜睨段則一眼。
“看起來是沒有。”
段則嗬嗬一笑:“我們三個隻有你最有出息,從來不走尋常路。”
“依照我來說呢,如果溫頌喜歡你肯定會和趙明濯分手,但是中間肯定需要點時間,畢竟他們之間牽扯的利益會比較多,至少現在的趙明濯還需要溫頌作為擋箭牌。”
關睢雙手交疊搭在餐桌,語氣淡淡地說:“如果我說,我要從中作梗呢?”
段則長長歎息,抱著後腦勺,“我猜到你想做什麼。”
換句話說,關睢已經不是光想,是在確定要把溫頌搶奪過來後已經開始縝密謀劃著每一步。
真的不知道溫頌到底哪裡好?
一個從普通到沒信息素的beta能夠讓遂城兩名頂尖的alha都這般刮目相看。
段則悠悠說道:“其實如果你和趙明濯提出想要溫頌,他應該會直接拱手相讓給你。”
beta對目前的趙明濯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擋箭牌,或許朝夕相處產生幾分情感,奈何肩負重任,等到日後絕對要處理掉這段關係。倘若關睢喜歡,對方絕對賣個人情把溫頌送出去。
在圈內這番情況挺常見,多得是alha之間交換玩伴,目的是為了不得罪人且維持日後關係。
隻是這般行為會給溫頌徹底冠上“玩物”的名聲。
話音剛落,察覺到關睢的眼神漸漸變得低沉、冷漠,連同薄唇都抿成一條直線。
這是眼前alha情緒不佳的表現。
段則頓時反應過來剛才說錯話,連忙雙手合十道歉,“我沒有輕看他的意思,之前確實因為溫家私生子的身份存在幾分偏見,但現在認知明確,知道這麼想不對,不夠尊重人。”
“但我沒有背後說過他任何一句難聽的壞話。”
關睢知道段則除嘴巴賤一點也沒什麼壞心思。
平時最仗義,嫉惡如仇,會承認錯誤,絕對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玩心眼。
偶爾心直口快的同時又思考事情不夠全麵。
比如說,對方根本不知道他對溫頌存在的並不是玩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