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嗎？”關睢站直身子注視著胸膛起伏幾下的溫頌。
眼睛時刻注意著對方的麵部情緒。
溫頌雙手撐著桌麵，垂斂著眼皮，平緩著情緒與差點過度的呼吸。
“沒有。”
還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生氣。
隻不過，
為什麼關睢總是記不住他不是oa。
雖說beta在和alha戀愛過程中確實會被咬，但他們的情況不一樣，真的喜歡咬腺體不如找個oa，而不是無法留下標記、信息素且不能安撫易感期的beta。
溫頌還是不能理解關睢為何會對他這麼一個beta產生青睞的念頭。
難道對方和趙明濯私底下不和嗎？
以前聽說過圈內會出現搶伴侶的行為，目的是為了惡心討厭的人以此來彰顯自身魅力。
可是———
關睢看著不像是這類人。
對方是遂城同齡人裡信息素等級最高、身世、相貌以及追隨者最多的alha。
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低劣、無趣的事情。
“我隻是想說，”溫頌淡淡地說，“beta沒有腺體。”
關睢揚眉，“我知道。”
“初中的生物學裡講過abo的生理身體上的構造。”
“我的成績沒有那麼差勁。”
溫頌擰起眉頭：“那你———”
關睢態度十分誠懇地說：“抱歉，alha的本性如此，總想標記喜歡的人來宣誓主權。”
溫頌原本想還說點什麼，怎料聽見“喜歡的人”這四個字一下子被砸得些許懵圈。
這幾個字聽著怎麼像是哄騙人似的。
alha的話幾乎沒有幾句是真的。
就像趙明濯平時哄身邊的oa想必也是這類話術。
“你不信嗎？”關睢問。
溫頌又一次小幅度地搖頭：“我知道alha的本性如此。”
“但是”
停頓一會兒，抬眸，匆匆瞥了一眼對方，極為溫吞說：“你的定力未免也太差。”
關睢聞言先是皺眉再慢慢地舒展開。
“說得沒錯。”
“在你的麵前我的定力確實不堪一擊。”
三言兩語又猝不及防撩撥一把真正戀愛經驗為零的溫頌。
alha的話聽著像是情場高手。
但上回兩人進行深入交流時，對方說過他也是第一次。
溫頌眨眼問道：“你們alha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關睢：“這些話趙明濯在你的麵前也說過嗎？”
溫頌：“”
不知為何，總覺得每一次話題都會牽到趙明濯的身上。
眼前的alha像是和對方過不去似的。
確實。
過得去也不會總是想撬牆角。
“沒有。”溫頌這回很老實地說。
他和趙明濯是“革命”交易情，在相處過程中沒有過半點的親密接觸，曖昧的話語更是少之又少。
曾經溫頌也想過為什麼趙明濯花了錢不碰他不會覺得吃虧嗎？
這個問題從未直接詢問對方。
因為他們之間如果真的夾著這份親密接觸，當初他也不會輕易的答應和趙明濯的“戀愛交易”。
關睢頗為好奇地問：“為什麼會那麼問。”
溫頌誠實地說：“我對alha的印象不太好。”
如果不是alha慣會哄騙人，當初少女時期的陳意月也不會被溫成風所欺騙，被終身標記且未婚先孕遭人詬病，最後人家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她在小縣城裡接受無儘的謾罵。
戀愛期的承諾總是如此的輕賤，仿佛一旦相信就會進入到萬劫不複之地。
再加上遇到像趙明濯這般的alha以及在圈內見多愛玩的alha，更加覺得alha的本性如此。
愛玩、不靠譜等標簽都貼在alha身上。
“那你對我的印象好嗎？”關睢挑眉問道。
溫頌聞言陷入一陣沉思。
雙方似是在僵持。
好半晌，溫頌終於說出一句話：“你是個好人。”
至少他來到遂城裡，除了趙明濯外，關睢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方方麵麵比較好的alha。
彆人背後辱罵他，對方會毫不猶豫一杯紅酒潑下去，還會在他思考期間主動幫外婆聯係專家，沒有以此要挾、逼迫，最後看見他溺水，毫不猶豫地跳下來救他。
光是想到這些溫頌心口處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關睢看起來很不爽，說，“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麼。”
溫頌：“”
“不是的。”
“單純覺得你是個好人。”
關睢覺得溫頌這個小可憐實在是乖順到不計較一星半點。
分明他都過分這麼多次。
每一次都在試探著對方道德感的底線，即使像是急眼的兔子也不會真的咬人。
現在還覺得他是好人。
如果真的是好人就不會引誘著彆人的男朋友玩出軌、勸分手。
“那我需要說謝謝嗎？”關睢短促輕笑一聲。
溫頌神色自然回一句“不用謝”。
十分的坦蕩，明明alha根本沒說出謝這個字眼。
關睢喜歡溫頌這副遇到任何事情都波瀾不驚的態度，哪怕被逼得著急也不會露出半分情緒，很乖、很順從又聽話，每回還會很禮貌問出一句———“可以不要這麼做嗎”。
讓人越發的上癮。
沒有信息素的beta又如何，舉止投足間都仿佛釣係，勾人上前弄臟對方。
“泳池派對你不去參加嗎？”溫頌想到在房間已經耽誤很長的時間。
關睢垂首，問，“你呢？要去參加嗎？”
溫頌說：“我打算去喝一碗薑湯。”
想到關睢因為救他下過水，哪怕alha的體質會比起beta的好，但對方作為他的救命恩人，一碗薑湯還是不能夠這般的吝嗇。
隨即發出邀請，“要一起嗎？”
關睢聞言當然不會拒絕。
“要。”
溫頌擔心外麵有人路過發現他們從一個房間裡出來，讓關睢先出去他再出去。
關睢：“”
搞得真的在房間裡做過似的。
“有點煩。”他走到門口說道。
溫頌不解，“什麼？”
關睢手搭在門把上，舌尖抵著腮幫子，吐出一句話，“親不到的感覺。”
“還有———”
“當小三和你偷情。”
這回換溫頌：“”
緊接著，仍舊是平靜、淡定的表情，像是很認真地說：“我以為你會很喜歡這種戲碼。”
關睢：？
溫頌一字一頓地說：“不然為什麼明知我有男朋友還總找我。”
因為發現趙明濯出軌再也無法壓製喜歡所以才撬牆角的關睢：“？”
他怎麼可能會是喜歡當小三的感覺才挖牆腳！
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