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老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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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24樓。

江肆言回到了家,望著空曠的屋子,心臟空落落的。

他在樓下看到了他的車,以為阮梨回來了。

卻不料,房間裡黑漆漆的,安靜得能聽到他的心跳。

江肆言沒有開燈。

黑暗吞噬著他,他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想和兄弟聊一聊。

可苟俊俊準備考研,趙慎準備國考。

其他的富二代朋友——都是隻會泡妞玩樂的紈絝,根本不會理解他。

江肆言思來想去。

隻剩下了一個人選。

他拎著羅曼尼康帝,爬到了頂樓,打算找室友時鬱好好聊一聊。

他們這棟樓是兩梯一戶。

當他來到了頂樓,就看到了一扇和自家一模一樣的紫銅大門。

這門漂亮是漂亮。

但也被業主們詬病。

——不隔音,無門檻。

他正要敲門。

忽的,門一顫。

他揉了揉醉醺醺的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走廊的窗半開著,秋雨撲打窗戶,潮濕的草莓香氣湧入鼻腔。

紫銅門再一次一顫。

這次傳來了一個女聲壓抑的“唔”聲。

江肆言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

一門之隔。

阮梨被傅時鬱壓在門上,明明一開始隻是淺嘗輒止,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變了味。

冰糕全都融化了。

純香精和糖漿勾兌的冰塊融化了,一手都是,黏膩膩的,流了一地,透明又亮晶晶,從門縫裡流了出去。

傅時鬱舌尖還殘留著草莓的氣味,劣質的雪糕大半灑在了地上,一小半被他吃了。

隻有一點點進了阮梨的嘴巴裡。

“還吃嗎?”他低著聲音問。

阮梨搖搖頭,“不……不了。”

她的唇上還沾著融化的糖漿,仿佛一層蜜糖。

傅時鬱盯著她的唇,看著她發出“不”這個音時雙唇微微翹起,顏色濃鬱。

他喉結一滾。

“寶寶,你又在誘惑我。”

阮梨瞪大了眼睛,想說她沒有。

但傅時鬱根本就是一個無賴地痞,低著頭湊了上來……

直到,一陣敲門聲忽的響起。

緊貼在門上的阮梨身體隨著一顫。

眼前,彈幕閃過。

【哦豁,江肆言來了!】

【好一個修羅場!】

【話說融化的冰糕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啊喂!】

【笑發財了!但凡換一個普通的、有門檻的門,都沒有這種戲劇效果!】

【啊!男主耍酒瘋能不能滾啊!我想看太子爺黑化的劇情~】

【等等,要是男主一出聲,太子爺是不是就裝不成了?】

下一秒。

阮梨的耳朵被捂上。

隨著門外的敲擊聲,傅時鬱彎著腰,將她困在小小的角落裡,越親越凶。

……

江肆言不敲門了。

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酒氣都醒了一半。

他尷尬地繞過了從門縫裡流出的水漬,下了樓。

心裡暗道:

時鬱和他女朋友感情真好。

如果——

他想到了阮梨,心中擰著勁兒的疼。

如果他沒有輕信安盛楠,他現在也至於像是一個孤魂野鬼,被喂了一嘴狗糧。

他回到了24樓。

燈光全部打開,越發顯得大平層空曠寂靜。

他腳步一滯,仿佛間,代入了阮梨平時一個人住在這裡的心情。

在這一千多個日夜裡,她麵對這麼空寂的房子也會感到孤獨吧,而那時自己又在哪裡?

在酒吧?

在打球?

總之,一群人總會圍繞在他身邊,眾星捧月,呼朋喚友。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獨孤是什麼。

秋雨寒蟬,如今他明白了。

他行屍走肉一般,走進了客廳。

而一抹芽綠色的保溫盒引起了他的注意。

接著手機一震,一條短信進來。

【阮伯母】:肆言,小梨送去的湯你喝沒喝啊?你們兩個好好的,伯母會幫你勸她的。

是阮阮送來的湯!

一股喜悅衝擊著他的大腦,他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阮阮還是關心他的!

江肆言打開了保溫盒,裡麵是熱乎乎的菌子雞湯,冒著熱氣,暖得人心裡也熨帖。

他捧著飯盒,將雞湯喝得一乾二淨。

還不忘發微信給阮梨。

而阮梨此時已經睡著了。

她被傅時鬱扔到床上時,本想裝睡。

沒想到在他去洗澡的功夫,她還真睡著了,遺忘了那個被阮母下了料的雞湯。

隻是她又一次做了那個被蛇纏住的夢。

這一次,無比清晰。

那條蛇一點點變大,陰濕冰冷,最終化作了一條巨蟒纏在了她的身上,熱得她一身細汗。

阮梨醒了,是被親醒的。

見她醒了,男人絲毫沒有擾人清夢的自覺,越發肆無忌憚,從親吻她的指尖,湊到了她唇邊。

“阮阮,早。”

阮梨想說:我知道是你,彆裝了。

可她又怕彈幕說的那些手銬、鎖鏈會被用在自己身上。

她隻能小心翼翼,維持著平衡,接受了早安吻。

在早安吻越發變質後,手機響了。

阮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大口呼吸,接通了電話。

可傅時鬱沒打算放過她。

電話裡,白凜一如既往溫柔,“爭爭,你在哪,怎麼沒回阮家?”

“我在……阿肆的家裡。”

聽著她口中的“阿肆”。

傅時鬱眸色沉下。

他張開了嘴,銳利森白的犬齒咬在了阮梨的鎖骨上。

她疼得悶哼出聲。

“爭爭你在乾什麼?”白凜聲音古怪。

而阮梨一邊推著傅時鬱的腦袋,一邊道:”他家有條狗,愛咬人。哥哥,你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白凜信沒信。

半晌,他才開口道,“今天我受海大邀請有一場講座,你也來吧,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阮梨應下。

電話掛斷,傅時鬱挑起一側眉毛,“哥哥?”

“對,也是我養母領養的孩子。”阮梨躺在床上,雙臂環著傅時鬱的肩膀,說了事情的始末。

現在是她請傅時鬱幫忙的好時機。

傅時鬱捋了捋她的碎發,“放心,我會還你養母一個清白的。”

阮梨懸著的心放下。

既然傅時鬱給了她承諾,她就相信他。

他一向言出必行。

和江肆言那種說話和放屁沒兩樣的人不同。

他人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但前提是,他改掉愛咬人的毛病。

他總是喜歡在接吻時,用牙齒叼著她,像是折磨獵物一樣。

就比如現在。

阮梨有些疼,更多的是癢,可她又推不開他。

她眼睛轉了轉,開口道:“謝謝你呀,阿肆。”她道。

阿肆。

傅時鬱動作一停,房間內空氣驟降。

他手臂用力,撈起了阮梨的腰,聲音不辨喜怒。

“和彆人叫一樣的名字,沒有獨特性。”

“寶寶,叫聲哥哥聽聽。”

阮梨抿了抿唇,有些尷尬。

壞了,她是真有哥哥。

但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的姿態。

傅時鬱現在是喜歡她的,所以她要提供給他情緒價值。

人和人的來往就是這樣,總不能一味向他索取。

阮梨乖巧地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一雙葡萄似的眼睛眨啊眨,嫣紅的唇瓣小小聲叫出來了兩個字。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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