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暈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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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珠是被氣瘋了,一個宮人都沒帶,徑直往太極殿去。

她怎麼可能是那個和尚的女兒,定是母後受人蒙蔽,才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

那個和尚,就是元凶。

必須要殺了他。

“公主留步。”德喜看到祁明珠怒氣衝衝跑過來,連頭上的朱釵都歪到了一邊,便知她今日定然要鬨騰,連忙攔住。

“陛下正在書房和大臣商議正事,公主這麼急著過來,若是有事,可先告訴奴才,等陛下得空,奴才再轉告陛下。”

“滾開,你個閹貨,有什麼資格攔本公主。”

德喜喉頭一緊,忍了。

“奴才有罪,請公主息怒。”

“陛下議事,不準任何人打擾,公主還是先等著吧。”

“去通傳陛下,就說本宮有重要的事,必須現在就說。”

“是。”

德喜懶得和她多說,轉過身,朝門口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然後進了內苑。

臨近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直射地麵,連花草間積攢整夜的水汽都烘乾了。

祁明珠快走了一路,本就大汗淋漓,現在站在廊下被熱風一吹,更覺黏膩。

她暗自懊惱,自己走得太快,竟連轎輦都沒傳喚,白白受這些罪做什麼。

“德喜呢,他怎麼還沒回來。”

連個團扇都沒帶,祁明珠用手扇了扇,終覺不合時宜,隻好拿出錦帕不停攢汗。

侍衛麵無表情,躬身道:“回公主,奴才不知。”

“不知,不知,也不知皇兄養你們這些蠢貨做什麼。”

畢竟是禦前侍衛,手裡都拿著大刀,祁明珠再惱也不敢直闖。

現在麵前連個挨罵的人都沒了,她一肚子氣都不知往哪裡發。

就這麼等了半個時辰。

祁明珠覺得,自己要中暑了。

為什麼回廊上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她隻覺得自己眼冒金星,下一刻就要暈倒在地。

她靠在廊柱上想,等會兒再見到德喜,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頓泄憤。

一會兒又想,暈了好啊,說不定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隻是做了個噩夢。

“德喜公公。”

回廊另一頭,如棠焦急小跑過來。

她在侍衛麵前是熟麵孔,他們都知她是皇後娘娘跟前的人。

侍衛往前一步,不敢怠慢,問道:“如棠姑娘,怎麼了?”

“娘娘在壽安宮暈倒了,勞煩將此事通傳給陛下。”

說完,如棠就著急轉身走了。

祁明珠冷笑一聲,這奴婢這般行事,連陛下的麵兒都沒見著,傳的什麼話。

沒等她嘴角落下,裡麵便傳來腳步聲。

德喜躬身走在前麵,一路小跑,後麵則是身著團龍常服的祁赫蒼,還有一眾宮人。

“陛下。”沒等祁明珠湊到祁赫蒼跟前,侍衛就將她擋住了。

氣死她了。

她在外頭苦苦等了半個時辰,德喜這個賤人都沒出來回話。

皇後身邊的宮女兒不過留了一句話,轉眼的功夫,皇帝就出門了。

“憑什麼?”

三個字剛出口,祁明珠倏地生出一身冷汗。

對呀,憑什麼呀?

祁赫蒼憑什麼要幫她,要信她呢。

難道她說儘玄蠱惑太皇太後,祁赫蒼就會聽嗎?

說不定,他巴不得抓住這個把柄,將母後一並罰了。

萬一

萬一母後說的是真的,他派人將這事查出來,母後和她還能在宮裡有立足之地嗎?

不行不行,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她真是昏了頭了,怎麼會想到來找祁赫蒼。

她要先回去,認真想想再做決定。

坤寧宮。

冰盆靜靜擱在角落,偶爾有幾滴化了的冰水,順著冰磚滴落在盆中。

青銅獸爐裡沒有點香,隻丟了一塊紅炭,烘著上頭的橙皮,散發出似有若無的橙香。

祁赫蒼坐在床頭,看著床上的人麵色紅潤,氣息安穩,唯有偶爾顫動的睫毛,似乎顯露出她此刻的不安。

“桃桃,”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累了就睡一會兒,朕陪著你。”

“但也彆睡太久,朕想聽你說說話。”

剛才聽到她暈倒的消息,他的心都跟著漏了一拍。

幸好,太醫說她隻是太勞累,沒有大礙,睡一覺就好了。

如蘭端著茶水進來,身後的婢女依次拿著銅盆,錦帕和換洗的衣裳。

一路疾步進坤寧宮,祁赫蒼滿身的汗都浸入衣裳,背後大片乾涸的汗漬凝為白霜。

“陛下先更衣吧,娘娘醒來,若是看到陛下這樣,定然會心疼的。”

祁赫蒼本不想動,可聽到心疼兩個字,抬手揮了揮,“德喜,你留下伺候。”

太皇太後生病,於情於理,都該她這個皇後去守著。

可她月份大了行動不便,精力不濟,自己特意吩咐,有任何事派人處置即可,讓她不用出麵。

定是許灼華擔心此舉惹來非議,會給自己招麻煩,才頂著烈日過去的。

她心疼自己,自己又豈能熟視無睹,什麼都不做呢。

“德喜,你派人將西側殿收拾出來,將朕書房裡的東西都搬過來,皇後生產之前,朕就住在坤寧宮。”

德喜應了聲,擰了帕子遞給他。

他擦著額頭上的汗,問道:“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明珠公主在外麵,她找朕什麼事?”

德喜頓了頓。

“公主沒說,隻說要見陛下,奴才見您和大臣正在議事,沒敢進來打擾。”

“嗯。”祁赫蒼點點頭。

德喜聽了會兒,發現沒下文了。

好吧,看來皇帝也不想知道公主找他乾嘛。

祁赫蒼在許灼華額頭親了親,這才走到屏風後麵去換衣裳。

珠簾垂落,內室越發清靜。

許灼華微微皺眉,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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