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想從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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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氏寵溺地看著眼前的一雙兒女,笑道:“你們兩姐弟從小就愛吵愛打,一個都要當娘了,一個也已到了議婚的年紀,怎麼還跟沒長大似的。”

“那還不是在母親麵前,我永遠都是母親的小桃桃。”許灼華說著話,往燕氏懷裡蹭了蹭。

她也不是天生就會審時度勢,天生就會算計人心的。

上輩子,她沒有母親,生怕父親另娶她人,自己連父親也會失去,所以從小就比彆的孩子早熟。

到最後,娶是沒娶,卻冒出個私生子。

還好,這輩子,她有母親疼,母親愛。

叫她如何放得開手呢。

燕氏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陛下待你好嗎?”

問完,又有點後悔。

想必是不好的。

先前有陸氏在,後來東宮又進了好幾個女人,女人多的地方,哪能好過。

蘇貴妃背後有父兄的戰功支持又育有長女,風頭正盛。

張妃出身好又以孝聞名,頗得朝臣讚譽。

端嬪受太後和先帝看重,在民間也有一定聲望,皇帝怎麼也要高看她幾分。

趙昭儀的祖父是太傅,和皇帝有幼時的情分。

就隻剩慧昭儀和兩位美人要讓人省點心。

想到這裡,燕氏越發心疼,“咱們桃桃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才走到今日,都怪母親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

許灼華不需要燕氏幫忙,更不想燕氏傷心。

燕氏從小就是被大長公主捧著長大的,既然大長公主護得她前半生,後半生就留給她守吧。

“其實,後宮的情形未必如母親聽說的那樣。”

“陛下現在對我很好,若非他堅持,女兒也不能順利入主中宮。”

天象的事,燕氏在路上偶有聽聞。

但從京城傳出去的事情,多多少少已被人添油加醋,不知改了多少。

現在聽許灼華一句帶過,其中的艱險想想也能猜到。

許灼華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言,轉了話題。

“嘉意,我剛剛聽母親說,你已經開始議親了?”

燕氏聞言,臉色當即沉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提起這件事我就生氣,我在安陽給他相看了好幾家,人家姑娘模樣出身都不錯,他愣是一個都沒看上。”

“我不想這麼早成親。”許嘉意低聲嘀咕,也不敢正麵惹燕氏生氣。

許灼華拉過燕氏的手,勸道:“嘉意年紀還小,若是沒有喜歡的,慢慢相看就是,總能遇到合適的女子。”

“都十五歲了,哪裡小?又不是讓他現在就成親,他看得上彆人,彆人還未必看得上他呢。”

“成親哪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先要上門探口風,若真有意願,還要合八字,更不消說後麵的采吉納禮定日子,真到了成親那日,隻怕也要明年去了。”

說到這裡,燕氏又想起許灼華的婚事。

“當初一封詔書,就將你送到京城,匆匆忙忙就完婚了。”

燕氏越想,心裡越難受,自己連女兒的婚事都沒能參加。

“母親說嘉意的事,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許灼華抬頭看向許嘉意,一年未見,長高了也瘦了,像一截青竹,瀟瀟颯颯坐在一旁。

“嘉意,在姐姐麵前,就彆說有的沒的了,你是不是心裡另有打算,才不想成親的。”

許嘉意臉上的嬰兒肥已經完全看不到了,眉眼挺立,高鼻紅唇,帶著一股少年的青蔥和意氣。

他在燕氏麵前,未必會說真話。

但被許灼華盯著,想起小時候被她教訓的事,怎麼都不敢說謊。

“我我想像大將軍一樣,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才不想日日困在後院,被女人圍著,太沒意思了。”

“你,”燕氏抬手指著他,氣道:“趕緊歇了這份心思。你明明是讀書的料,十四歲就考了舉人,好好的書為什麼不讀啊?”

“不讀就罷了,我和你父親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想著將許家家業交到你手裡,你這一輩子也算有個囫圇事可做。”

“你現在乾什麼不好,非要去外麵送死。”

“母親怎這般看不起我,”畢竟少年氣盛,忍受不了被人看輕,“就算是安陽的駐軍統領,也誇讚過我的武藝,可不像母親說的那般難堪。”

“你以為他是在誇你啊,那是看在你父親麵子上,不然你連軍營的門都進不去。”

許嘉意側過身去,也不說話,獨自生著悶氣。

看這一出,怕是許灼華不在的日子,他們已因此事鬨了不知多少回了。

兩個都是倔脾氣,若沒人調停,怕是要一直不安寧。

“行了,”許灼華繃著臉,道:“嘉意,趕緊給母親賠個不是,再怎麼說,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這麼一說,許嘉意心裡更彆扭了。

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就能替他做主嗎?

姐姐以前總教他,讀聖賢書也罷,聽夫子教誨也罷,一定不要忘記自己的想法。

現在她入了宮,成了皇後,好像彆的女子也沒什麼不同了。

許灼華柔聲道:“你要真不想成親,就不能隻是嘴上說說,你和母親鬨得再不愉快又能解決什麼呢。你要證明自己,就要拿出真本事來,若當真能立下軍功,想必母親和父親也不會再逼著你。”

許嘉意猛地抬起頭。

姐姐的意思是

許灼華抬手替燕氏順氣,說道:“母親進宮,理應先去一趟慈寧宮拜見太後。”

沒等燕氏回過神,許灼華繼續說:“太後時常提起您和她往日在閨中時候的事兒,幾十年未見,她也很想您。”

“如蘭,你陪夫人去一趟慈寧宮吧。”

提起往日舊交,燕氏的心思也沒在許嘉意身上了。

反正拉扯半年,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指望他服軟。

“娘娘不去嗎?”

“母親和太後說體己話,我在一旁反倒討嫌,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這幾日母親就在宮裡安心住下,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說話。”

如蘭會意,備好轎輦,陪燕氏往慈寧宮去了。

燕氏一走,許嘉意便迫不及待湊到許灼華身前,問道:“姐姐剛才是什麼意思,是準許我從軍了嗎?”

許灼華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你先坐下,母親說的對,你確實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了。”

“你若還跟小時候一樣沒個定性,到了戰場上,刀劍和敵人可認不得你是許家公子,更認不得你是國舅爺,該往你身上捅窟窿的時候一點兒不會猶豫。”

許嘉意不知許灼華到底存的什麼心思,心肝都被撓得發癢。

“姐姐,求您在母親麵前說說好話吧,父親都同意了,偏母親不讓步,母親最聽您的話,您勸她,她肯定就同意了。”

“我保證,到了戰場上,聽從指揮,不貪功不冒進,保住自己的性命。”

許灼華噗嗤笑道:“就你那點功夫,還想貪功冒進,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被許灼華從小洗刷慣了,許嘉意也不惱,“姐姐定是已經想好怎麼幫我了,您趕緊說說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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