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你怎麼成這樣了?”莊嫻看著眼前麵目全非的弟弟,有些心疼。
“姐~”莊風一下子聲音都帶了哭腔。
他從小家境優渥,又自幼習武,打不過的被他欺負,打得過的會讓著他,哪碰到過這種事。
擱平時也算個硬漢,可今天真是受了大委屈了,一張帥臉被揍成豬頭不說,還差點被親爺爺送去警局。
這下輪到一眾保安尷尬了,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彆哭了,先坐下,把事情說清楚。”莊鶴見不得自己孫子哭哭啼啼的樣子,安排眾人到大廳坐下。
一眾保安犯了錯,不敢坐下,局促的站在一邊,等候發落。
莊鶴坐在主位,瞪著兩人。
皮衣青年鄭重拜下,才回了座位。
莊風則是和莊嫻分坐在莊鶴兩邊,一臉委屈。
“不是讓你爹和你娘過來嗎?怎麼來的是你?”莊鶴聲音威嚴,帶著幾許不快。
“跌和梁有是……”莊風說話不利索,隻能用手比劃。
莊鶴一個字都聽不清,無奈揮揮手:“雲飛,你先帶小風下去敷一下臉吧。”
雲飛得令,扶著莊風醫務室處理傷口。
莊鶴又將目光看向皮衣青年,問道:“你又是何人?”
皮衣青年雙手抱拳:“稟莊爺,我乃齊爺義子,齊爺賜名齊再興。”
齊再興麵容俊朗,器宇軒昂,話語行為間帶著一股江湖氣。
“齊元昊的義子?”莊鶴眉頭皺的更緊:“為何我從沒見過你?是他這兩年認的?”
“拜在齊爺門下已有十餘年,隻是我常在暗處做事,莊爺沒見過我也是正常。”
“十餘年?”莊鶴眼睛眯成一條縫,一手不自然的在龍頭拐杖上摩挲。
齊元昊收這個義子已有十餘年,而自己居然一麵都沒見過,自家這個姑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你義父怎麼不來?我昨天電話裡說的可是很清楚,讓他和我女兒一起過來見我。”莊鶴對自家姑爺更加不滿:“是不是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已經請不動齊元昊和我女兒那兩尊大佛了?”
“莊爺息怒。”齊再興感受到了莊鶴的不滿,忙回答道:“義父實在是有事脫不開身,才特意派我來給莊爺請罪。至於義母,已經出國幾個月了,短時回不來。”
“出國!”莊鶴震驚了,自己女兒出國沒和他這個父親打招呼。
甚至幾次通話,都沒提過出國的事。
“好啊,看來我女兒真是一條心撲到這位齊爺身上了,要做什麼都不用和我這個糟老頭子通個氣了。”莊鶴的怒意已經不加掩飾。
齊再興沒有接話,隻是把抱拳的手舉得更高,頭埋的更低。
“齊元昊是不是不過來了。”莊鶴心中有氣,看齊元昊這個義子也變得不順眼起來。
“義父確實是有事,暫時過不來,等忙完手頭上的事……”
“你不用說這麼多,我就問你,齊元昊是不是不過來了。”
“是……”
“哼,自己親生女兒遇襲,不過來,什麼事能有自己家人重要?”莊鶴拿起龍頭拐杖在地上敲了數下。
莊嫻見爺爺情緒激動,連忙輕撫其後背,幫其順氣:“爺爺,我沒什麼事。爸可能真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一時回不來。”
“你還幫他說話。”莊鶴很心疼自己這個孫女。
齊元昊常年忙於幫會的事務,對一雙兒女關心甚少,莊風成年後跟著父親做事,一年還能見上幾麵,莊嫻是真的一年到頭都見不到自己父親,他也是看不過去,才乾脆把孫女帶在身邊,來了安海。
“就是就是,女兒遇到這種事,作為父親,連看都不過來看一下,簡直不配為人父,現在飛機往返這麼快,抽出一天兩天時間都沒有嗎?”沈言在旁邊拱火。
他看明白了,莊老爺子對這個姑爺是真的很不滿意,那自己不是有機會了嗎?
本來就和莊嫻她爸有奪贅之仇,此時不添把火更待何時。
齊再興白了沈言一眼,怒道:“莊家之事,有你一個外人插嘴的份?。”
“老爺子你看,他還瞪我。”沈言馬上告狀。
莊鶴立時嗬斥齊再興:“沈小友是我莊家貴客,如何就沒有說話的份?再說,他有說錯嗎?你看看齊元昊哪有半點為人父的樣子!”
“是……”
沈言一臉得意的看著對方。
齊再興看著沈言小人得誌的樣子,恨不得當場上去撕了他。
“罷了,不談那個人了。說說剛剛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打起來的,小風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
“請莊爺做主,我和莊少隻是回莊家彆墅,想拜見莊爺。誰承想此人態度囂張,莫名向莊少發難,莊少不想與其糾纏,對方卻步步緊逼,且出手狠辣,將莊少打成重傷。”
“這群惡仆更是連主子都不認識,做此人幫凶,圍毆莊少。此事若不嚴懲,莊家威嚴何在,以後下人怕是要反了天。”
齊再興很聰明,他沒有提自己如何,而是將莊風搬了出來,他知道以莊鶴的性子,未必會給自己這個關係疏遠的外人出頭,但一定會給自己的親孫子主持公道。
明明是對方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被他說的,反倒像是我無故刁難了。沈言摸了摸下巴,世上居然還有人和我一樣無恥的人。
“還有這等事?”莊鶴是不太信沈言會無故對人出手的,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還算對沈言有所了解。
而且自己的孫子自幼習武,沈言能把他打成這樣?
不過莊風也確實被打得滿頭是包,這讓莊鶴一時拿不定主意。
他沒有因為自己的孫子偏信齊再興的一麵之詞,而是向沈言問道:“沈小友,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沈言擺出為難的樣子,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在房間睡得好好的,一出房門就被人偷襲,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掌撂倒,接著就見莊老您孫子向我撲了過來,我一個文弱教師,也沒什麼本事,隻能拚儘全身力氣躲開,您孫子撲了個空,一頭撞在牆上,摔了個滿頭是包。”
“然後我怕是賊人行竊,來偷莊家的東西,就叫了保安,期間我怕弄錯,還特地問了他們是誰,還讓保安辨認,可他們兩人什麼都不說,見人就打,保安師傅也隻能選擇自衛,這事十幾位保安師傅都能作證。”
對方無恥,沈言比對方更無恥,直接把自己擺在了受害者一方。
齊再興聽了沈言的話,立馬就怒了,指著沈言:“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莊少明明是被你打的,幾時成了自己摔的,還有我們何時見人就打。”
沈言不語,隻是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