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鶴看向一眾保安,問道:“事情果真如沈小友所言?”
十幾名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回答。
還是保安頭頭站了出來,回稟道:“稟告莊爺,來之前的事我們沒見著,不敢妄下斷言,但確實是沈公子喊我們來抓竊賊的,沈公子也問過我們是否識得兩人,隻是那時莊少爺已經摔得滿頭是包,我們實在認不出,他們又不和我們講明身份,我們出於職責,隻能動手。”
保安頭頭沒有明著偏幫沈言,可從他的話也側麵驗證了沈言說的才是真的。
“爾等串通一氣,這群惡仆噬主不說,還敢顛倒是非。我問你,既然你說之前的事你們沒看到,又如何證明莊少是自己摔得,而不是被打的?”齊再興更氣了,明明他們才是被打的一方,現在卻成了沒理的一方。
保安們也很委屈,他們來的時候莊少爺都成豬頭了,哪認得出,你們也不自保家門,還擱那裝逼,是誰不火大啊。
“沈小友說問過你們身份,沒有有這回事。”
“是問過,可……”
“既然問過,你們為何不自報家門?”
齊再興一下被問住了,先前他們根本沒把沈言放在眼裡,以為教訓他輕而易舉,何必回答他的問話。
後來一眾保安出手,他們想報家門的時候都已經亂作一團了,哪還有機會。
莊鶴看他答不上來,心中認定沈言所言非虛,定是莊風二人無故對沈言出手,又學藝不精,才會摔成這樣。
他本就對齊元昊不滿,看見這個義子也沒什麼好臉色。現在還敢構陷於人,果然齊元昊手底下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事情看來已經明了了,保安們也是出於職責所在,這件事錯不在你們,先下去吧。”
莊鶴是非分明,不會因為保安們打了自己親孫子,就不問青紅皂白的責罰他們。
這也是他深受底下人愛戴的原因。
齊再興無可奈何,可也看得出來莊鶴並不喜歡自己,自己多說無益。
“等一下!”
就在十幾名保安將要離開之際,門口傳來一聲叫住了他們。
莊風在醫務室做了消腫處理,臉上的腫塊消下去不少,儘管依舊像個豬頭,但話已經能說清楚了。
“你還有何事?”
對於這個親孫子,莊鶴有些頭疼。
與他的父親一樣,自己這個孫子也很向往道上的快意恩仇,打打殺殺。可比起齊元昊,自己這個孫子的能力又屬實一般的很,屬於人菜癮大那一類。
齊再興見莊風回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莊鶴不相信自己,總不會不相信自己的親孫子吧。
隻要莊風開口,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沈言還如何自處。
“這群保安沒認出我才對我出手,我不怪他們。但這個沈言對我出手,爺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莊風知道這些保安都是爺爺的舊部,也明白他們打他是出於職責,沒為難他們。
可對沈言,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你先說說你為什麼要對沈公子出手吧。”
齊再興聽出這句話是莊鶴挖的坑,如果回答就是承認了他們先動的手,剛想提醒,就聽莊風已經回答:“我們聽到消息,這個沈言勾引我姐,老是黏著我姐,我氣不過,想教訓他一頓。”
莊鶴目光犀利,不動聲色道:“你們遠在遼省,距安海十萬步千裡,對這邊的事了解的還挺清楚,連你姐和什麼人在一起都知道了?”
“那是,爺爺你老說我爸不關心我姐,其實我爸對我姐可上心了,這次也是他讓我回來看看這個沈言到底是何方神聖,免得我姐被騙。”莊風以為爺爺是在誇他消息靈通。
齊再興已經在心裡罵豬隊友了,這番話簡直是不打自招,不僅承認了是他們先動的手,還等於告訴莊鶴,義父在度假村布置了眼線,關注著莊鶴的一舉一動。
果然,莊鶴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看來你爸對我這個老頭子也很上心啊,在我這裡安了不少眼線吧?”
莊風反應過來說錯了話,隻能訕笑著回應:“這,爸也是關心爺爺和姐姐。”
“哼。”莊鶴很不滿,齊元昊的手伸的太長了。
莊嫻心中不滿父親擅作主張,可也不想爺爺和父親的關係繼續惡化,隻能出來打圓場:“爺爺您彆生氣,父親也是擔心您在這邊的生活狀況,過會我就打電話給他,讓他不要這麼做了。”
“行了,來也來了,看也看了,沒什麼事你們就訂個機票,早點回遼省吧。既然齊元昊不願意過來,以後讓他也不用留意我這個老頭子的動向了。”
莊風沒想到自己才來這一會兒,就被爺爺趕著回遼省。
“爺爺,我可是你親孫子啊,我才來半天不到,你就讓我回去?而且您孫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不讓他給個說法?”莊風也有了情緒,指著沈言不滿道。
“還要給你什麼說法?你率先動手,對莊家的客人無禮,被打也是活該,現在還敢跟人要說法,我要是沈小友,不把你打個半死都是我善良。”
莊風很委屈,他也是受了老爸的囑托,才對這個情報中老是纏著自家姐姐的陌生人探探底的。
結果底沒探出來,還被人打了一頓,現在還要受親爺爺的訓斥。
他現在覺得比竇娥還委屈。
“姐,你幫我說兩句,我不想這麼早回去。”莊風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姐姐身上。
從小到大,就屬姐姐最疼他了,以前被父親母親責罰,都是姐姐護著他。
“小風,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和爺爺說的那樣,早點回遼省吧。”
“姐,怎麼你也要我走啊。”莊風更委屈了。
完了,自己這個姐姐真要被外麵的野男人拐走了。
“莊少,我們先下去,其餘事容後再議。”齊再興拉住還想再說的莊風,向莊鶴告退:“莊爺,今日之事是我們的不是,我們在此賠罪,我會遵照莊爺的囑咐,帶莊少早日回去,隻是齊爺交代了一些事必須在安海完成,請莊爺寬恕幾天。”
莊鶴盯著齊再興。
齊元昊收的這個義子,可比自己的親孫子城府深沉的多,辦事很有幾分齊元昊的影子。
總歸是自己的孫子和姑爺的義子,莊鶴沒有太難為他們,點點頭就讓他們先下去了。
“打擾到小友了,我在這裡給小友賠個不是。”等兩人走後,莊鶴才重新恢複笑容,向沈言賠禮。
沈言自然是不介意的,自己一點虧沒吃,還白打兩人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