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地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得道德綁架我,逼我就範。我這個人啊,壓根就沒有道德。”
在外婆的怒視下,我終於說出了我的訴求:“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告訴我商令儀躲在哪裡,或者給我一根陰香。”
我其實不確定外婆知不知道商令儀的下落,但是,這反正是無本買賣,我橫豎不虧。
至於,陰香……
有了陰香,距離治好梁靜的丈夫就又近了一步。
外婆明顯在猶豫。
我不由有些好奇。
難不成,她真的知道商令儀在哪裡?
隻聽外婆歎了一口氣:“老家床底下藏了一根陰香,你可以隨時去拿吧。現在,你可以給我解藥了吧?”
說實話,我實在沒想到外婆真的會交出陰香。
原來在外婆看來,商令儀的安全比陰香更重要嗎?
果然,哪怕同為外孫女,我和商令儀也是有區彆的。
在外婆眼裡,商令儀可比我重要得多啊!
我笑道:“親愛的外婆呀,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嗎?我這個人啊,壓根沒有道德,你為什麼會認為沒道德的我會信守承諾呢?”
外婆原本蒼白的臉立刻漲紅,她想說什麼,卻眉頭一皺,像是一口血堵在了喉頭。
“撒拉嘿喲!”我擺了擺手,毫不留戀地朝外走。
“你……你這個混賬……”
我聽到了身後外婆狂噴鮮血的聲音,但是,我沒有回頭。
哪怕對外婆來說,平白損失一根陰香也不是小事。
畢竟,不是誰都像商令儀,手裡有一大把陰香。
我推開病房門後,我爸急急忙忙地衝進去:“媽!媽!你怎麼了?”
呼叫鈴響起,隨後護士也急急忙忙地衝了進去。
大舅舅和大舅媽沒有跟著我爸一起進去,而是急切地看著我:“岸岸啊,你前麵說,我的公司……”
我毫不猶豫地道:“外婆吸走了你的氣運,所以,當初你的公司才會破產。而且,由於氣運全無,你近幾年做生意也是連年虧損。”
我特意停頓了一下,吊了一下舅舅舅媽的胃口後才道:“證據嘛……你這件事情其實是最不需要證據的。從我外婆病重開始,你買的那隻股票就漲了,對吧?”
大舅舅瞳孔一縮:“你怎麼知道我買的股票漲了?”
大舅媽驚詫地道:“你真的會算卦?”
我算卦不精,親近之人都不能算,所以,我現在說的一切,並不是我算出來的,而是我前世的記憶。
“不是算出來的,難道是我猜出來的?”我平靜地扯謊,“舅舅舅媽,如果你們想驗證我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其實很簡單,隻要我外婆受到一點點傷害,比如吃的白粥裡麵被人摻了沙子,你的股票就會繼續漲。如果我外婆死了,你的氣運就全部回來了,很快就會暴富。相對的,如果我的外婆的病好起來了,你的股票直接就會跌停,而且,你和舅媽都會接連倒黴。”
舅舅陷入了沉思,明顯在考慮我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大舅媽不滿地道:“你莫不是三言兩語,就想挑撥我們殺人吧?”
我笑道:“我可沒有這麼想,我隻是把實話告訴你們,至於你們怎麼理解,怎麼做,都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我並不打算借刀殺人。
大舅舅和大舅媽也沒這個能力。
我隻是打算讓她們幫我好好折磨一下外婆,畢竟……
惡人還得惡人磨。
……
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站在醫院門口,準備打輛出租車回去。
路燈突然閃了一下,然後,徹底壞掉了。
周圍暗得厲害,更是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市中心醫院人流量有這麼低嗎?
我心中警鈴大作。
這時,刺目的車燈突然亮起。
一輛灰色的卡宴停在了我麵前,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笑盈盈的俊臉。
是傅書恒。
“姐姐,好巧啊。”
真是太巧了,傅書恒怎麼又在跟蹤我?
我有些厭煩。
我不搭話,傅書恒卻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笑著邀請道:“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打車就好。”
我低頭準備打開打車軟件,卻突然聞到了一股蛇腥味,我毫不猶豫地發動了金鐘罩。
下一刻,我看到一條五步蛇被金鐘罩彈了出去。
蛇被直接彈飛的畫麵有點搞笑,但是,被彈飛的前提是——這條蛇進入了我的金鐘罩保護範圍。
也就是說,如果我晚一步開金鐘罩,我就會被五步蛇咬傷。
“這是哪裡來的蛇?”傅書恒緊緊皺著眉,擔憂地道,“姐姐,這個時候就不要和我客氣了!趕緊上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吧!”
“好。”我連忙答應道,說著隨手拔下手中的金簪,刺破了傅書恒的喉嚨。
“咳咳……”
在傅書恒咳血的時候,我用紙巾擦著金簪上麵的血,冷淡地道:“你知道,我是怎麼避開五步蛇的偷襲的嗎?因為,你暴露氣息了。元柳,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的蛇腥味真的很重啊!”
我接觸過的所有蛇中,腥味最淺的就是白晝,因為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隻能從他身上聞到很淡很安心的木質香。
而蛇腥味最重的就是元柳。
因為,我隻要聞到他的氣味,就會想起我前世險些被元柳強暴的經曆。
若非這份敏感的嗅覺,我很可能已經被五步蛇咬中了。
一旦被咬中,元柳絕對會放棄偽裝,立刻補刀。
“傅書恒”怨毒地看著我,最終虛弱地倒下了。
在倒下的瞬間,“傅書恒”變成了元柳的模樣。
我並沒有鬆口氣,因為這次的元柳又是人身。
我剛才殺死的,隻是元柳的分身。
真正的元柳並沒有死。
不過,好消息是——我的實力真的有了增長,雖然還不及前世,但是,已經超過元柳。
“嘶嘶嘶——”
蛇吐信子的聲音層層疊疊,難聞的蛇腥味彌漫周圍。
我簡直懷疑,我又進了蛇窟。
可是,我環顧四周,一條蛇都沒有看到。
很明顯,它們是躲了起來。
蛇本來就不是喜歡正麵進攻的生物,它們躲在暗處,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而且,我的金鐘罩隻能持續十幾分鐘。
這些蛇完全可以耗到我的金鐘罩結束,再出擊。
元柳的作戰計劃其實不錯,但是……
我可以跑啊!
我掃了一輛共享自行車,美滋滋地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