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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新帝蕭衍做齊王(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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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五年(公元 111498 年),建康城郊,寒雨連江。

破廟的茅草頂漏下細碎的雨珠,打在瀟沅沾滿泥汙的衣襟上。他剛從江邊蘆葦蕩中脫身,身後是南齊東昏侯蕭寶卷派來的追兵 —— 三天前,他因 “私藏前朝輿圖” 的罪名被列入緝捕名單,若非家仆拚死掩護,此刻早已是建康城牆上的一具無名屍。

“公子,喝點熱粥吧。”

一個清瘦的身影遞過陶碗,是林夏。他身著洗得發白的儒衫,手中握著半塊乾餅,眼神卻亮得驚人。林夏是三年前瀟沅在會稽遊學途中結識的謀士,據說曾是太學博士,因抨擊時政被罷官,流落江湖。此刻,他正用樹枝在泥地上勾畫著什麼,眉頭緊鎖。

瀟沅接過粥碗,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卻驅不散心底的寒意。“林兄,追兵已至秣陵,我們無處可藏了。”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連日奔逃的疲憊,“‘瀟沅’這個名字,如今已成催命符。”

林夏抬起頭,將樹枝指向泥地上的字跡 —— 那是 “蕭” 字。“公子可知,為何東昏侯執意要取你性命?” 他頓了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並非因你藏了輿圖,而是因你祖父是蕭道成的族弟。”

瀟沅猛地抬頭。他自幼隻知祖父是前朝罪臣,家族被貶為庶民,卻不知與南齊皇室蕭氏有這層淵源。

“蕭道成建齊時,你祖父因反對削奪宗室兵權被賜死,家族才改姓‘瀟’,隱於民間。” 林夏的指尖在 “蕭” 字上重重一點,“如今東昏侯屠戮宗室,連尚書令蕭懿都險遭毒手,他容不下任何與蕭氏沾邊的人,哪怕隻是個落魄的旁支。”

雨勢漸大,破廟的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瀟沅攥緊拳頭,指節泛白:“那我該如何?難道坐以待斃?”

“改姓。” 林夏的聲音斬釘截鐵,“改回‘蕭’姓,且需用一個能讓朝野側目的名字。” 他俯身寫下 “蕭衍” 二字,“衍,有繁衍、延綿之意,既合蕭氏宗族綿延之願,又暗含‘推演天下’的氣象。更重要的是,此名不顯山露水,卻能讓知曉你身世的人暗自留意。”

瀟沅沉默良久。改姓,意味著徹底割裂過去,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在刀光劍影中求生。但他看著林夏堅定的眼神,想起家仆臨死前 “活下去,為家族正名” 的囑托,終於點頭:“從今往後,世間再無瀟沅,隻有蕭衍。”

林夏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公子(此後稱蕭衍)既決,便需步步為營。東昏侯失德,朝野怨聲載道,正是潛龍升淵之時。第一步,是離開建康,去襄陽。”

“襄陽?”

“不錯。” 林夏起身,走到破廟門口,望著雨幕中模糊的遠山,“雍州刺史蕭懿是蕭氏宗親,雖暫附東昏侯,卻心懷天下。你以蕭氏旁支身份投效,他必會接納。更重要的是,襄陽兵強馬壯,地處南北要衝,進可攻中原,退可守江南,是積蓄力量的絕佳之地。”

蕭衍望著林夏的背影,忽然明白這位謀士早已為他鋪好了前路。他將剩下的粥一飲而儘,抹了抹嘴:“依林兄之計。”

三日後,兩人換上商旅裝扮,混在南下的商隊中,踏上前往襄陽的路。瀟沅已死,蕭衍的故事,自此開篇。

第二章 襄陽立足:蕭懿帳下的潛龍

永元元年(公元 111499 年),襄陽,雍州刺史府。

蕭懿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眉頭微蹙。蕭衍自報家門時,他心中是疑慮的 —— 瀟氏一族被貶多年,如今突然冒出個 “蕭衍”,自稱是蕭道成族弟之後,未免太過蹊蹺。

“你說你是蕭氏宗親,可有憑證?” 蕭懿的聲音低沉,帶著武將特有的威嚴。他麾下猛將如雲,並不缺一個看似文弱的 “宗親”。

蕭衍從容取出一枚褪色的玉佩,上麵刻著一個模糊的 “蕭” 字。“這是祖父臨終前交予家父的信物,說是當年與先帝(蕭道成)一同從軍時所佩。” 他頓了頓,目光坦蕩,“刺史若不信,可查族譜。瀟氏本為蕭氏,因罪改姓,宗卷中應有記載。”

站在一旁的林夏適時開口:“刺史大人,如今東昏侯寵信奸佞,屠戮忠良,連宗室亦不能免。蕭衍公子避禍襄陽,實為求一安身立命之所,更欲為刺史效力,共扶社稷。”

蕭懿盯著玉佩,又看了看蕭衍沉穩的神情,心中已有幾分動搖。他與東昏侯的矛盾早已激化,正需招攬人才。蕭衍既是蕭氏,又有林夏這般謀士輔佐,或許真能派上用場。

“也罷。” 蕭懿揮手,“你且留下,先在軍中任主薄,熟悉軍務吧。”

蕭衍在襄陽的日子,並不輕鬆。 軍中將領多是行伍出身,看不起這個 “空降” 的文弱主薄,時常尋釁滋事。一次,部將呂僧珍故意在演武場刁難:“聽說蕭主薄頗有才學,不知能否舞刀?”

蕭衍並未動怒,接過呂僧珍遞來的長刀,沉聲道:“舞刀不敢當,略懂防身之術罷了。” 他曾隨父學過武藝,雖不精,卻也穩健。隻見他長刀出鞘,招式雖不華麗,卻招招紮實,隱隱有章法。呂僧珍看得一愣,暗讚其沉穩。

林夏則在暗中為蕭衍鋪路。他利用自己太學博士的舊識,搜集襄陽的風土人情、山川險要,整理成冊交給蕭衍;又時常與地方士族往來,打探消息,為蕭衍結交人脈。一次,襄陽大旱,百姓流離,林夏建議蕭衍:“可奏請刺史,開倉放糧。一來解百姓之困,二來可收民心。”

蕭衍依計而行,蕭懿雖有猶豫,但在林夏 “民心即軍心” 的勸說下,最終同意。放糧那日,蕭衍親自到糧倉前分發糧食,看著百姓感激的目光,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 “民心” 二字的重量。

半年後,北魏南下攻雍州,圍樊城。 蕭懿召集眾將商議對策,諸將皆主張死守,唯有蕭衍上前一步:“北魏遠道而來,糧草不濟,若死守,正中其下懷。不如派一支精銳,繞至敵後,燒毀糧營,敵軍自退。”

呂僧珍反駁:“敵後地勢險要,如何能進?”

林夏拿出早已繪製好的地圖:“此路可通。我曾在樊城遊學,知曉一條隱秘山道,僅容數人通行,直達敵軍糧營後方。”

蕭懿沉吟片刻,拍板:“就依蕭衍之計!呂僧珍,你率五百精騎,由蕭衍引路,即刻出發!”

夜襲糧營,大獲成功。 北魏軍因缺糧被迫退兵,襄陽解圍。經此一役,蕭衍在軍中威望大增,蕭懿也對他愈發信任,升他為中兵參軍,掌管部分兵權。

慶功宴上,蕭懿舉杯:“蕭衍,此次多虧了你。”

蕭衍起身回敬:“全賴刺史信任,林夏兄謀劃,將士用命。”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林夏身上 —— 若非林夏提前探得敵軍布防,此計斷難成功。

林夏回以一笑,低聲道:“公子,第一步已成。接下來,該謀長遠了。”

永元二年(公元 111500 年),襄陽城內暗流湧動。 東昏侯在建康的暴政愈演愈烈,誅殺尚書令蕭懿的消息(注:曆史上蕭懿確於 500 年被東昏侯所殺)已在私下流傳。蕭衍知道,起兵的時機,不遠了。

“林兄,東昏侯若真殺了蕭刺史,襄陽必亂。我們該如何應對?” 蕭衍在書房中來回踱步,語氣急切。

林夏鋪開一張更大的地圖,上麵標注著南齊各州的兵力分布。“蕭刺史若死,襄陽群龍無首,我們必須搶先一步掌控兵權。” 他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呂僧珍、柳慶遠、王茂,這三人是軍中實權派,需提前拉攏。”

“如何拉攏?”

“呂僧珍重情義,可贈以厚禮,陳明利害,曉以宗室之誼;柳慶遠好文,可與他談經論道,引為知己;王茂貪功,可許以高官,承諾起兵後委以重任。” 林夏條理清晰,“此外,還需聯絡地方士族,他們掌控著襄陽的錢糧,若能得其支持,大事可成。”

接下來的數月,蕭衍按林夏的計劃行事。 他頻繁出入呂僧珍、柳慶遠等人的府邸,或飲酒暢談,或共論兵法;林夏則帶著厚禮拜訪襄陽士族,宣揚 “蕭氏複振,安定天下” 的理念。

其中,最難拉攏的是士族領袖範雲。範雲世代居襄陽,門生故吏遍布,對 “外來” 的蕭衍始終保持警惕。林夏親自登門三次,均被拒之門外。

第四次,林夏不帶禮物,隻帶了一卷書,在範府門外等候。雨下了整整一天,他始終立在雨中,直到傍晚,範雲才讓人開門見他。

“先生為何如此執著?” 範雲看著渾身濕透的林夏,問道。

林夏展開書卷,是他注解的《春秋》:“範公是飽學之士,當知‘天道無常,惟德是輔’。東昏侯失德,天下離心,蕭衍公子乃蕭氏正統,有仁德之心,若能起兵,必能安定江南。範公若助他,便是救蒼生於水火。”

範雲沉默良久,接過書卷,終是點頭:“罷了,我信你一次。襄陽士族,願助蕭公子一臂之力。”

與此同時,蕭懿被東昏侯賜死的消息傳到襄陽。 軍中大亂,將士們群情激憤,紛紛要求為蕭懿報仇。蕭衍召集眾將,登高一呼:“東昏侯弑殺忠良,罪該萬死!我等身為蕭氏宗親,豈能坐視?今日,我蕭衍在此誓師,起兵討逆,另立新君,以安社稷!”

呂僧珍、柳慶遠、王茂等人率先響應:“願隨將軍!”

林夏站在蕭衍身後,看著群情激昂的將士,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潛龍,終於要抬頭了。

永元三年(公元 111501 年),蕭衍以 “清君側” 為名,在襄陽誓師,擁南康王蕭寶融(即後來的齊和帝)為帝,自任都督中外諸軍事,兵鋒直指建康。

起兵之初,兵力不足三萬,糧草僅夠支撐三月。林夏建議:“兵貴神速,需先取郢州(今武漢),那裡糧草充足,可作為東進的跳板。”

蕭衍采納其計,親率大軍圍攻郢州。郢州刺史張衝死守不降,戰事陷入膠著。軍中開始出現怨言,有人建議撤軍回襄陽。

“不可撤。” 林夏在軍帳中分析,“郢州是建康屏障,若攻不下,東進之路被堵,必成腹背受敵之勢。張衝雖勇,但其部下多是被迫守城,可派人勸降。”

蕭衍依計,派柳慶遠潛入郢州,聯絡張衝麾下將領。柳慶遠不負所望,策反了副將陳光靜。三日後,陳光靜打開城門,郢州城破,張衝自殺。

拿下郢州,蕭衍大軍士氣大振,糧草也得到補充。 林夏又建議:“下一步,攻江州(今九江)。江州刺史陳伯之是東昏侯親信,但其部眾多有不滿,可先以書信勸降,若不從,再以武力強攻。”

蕭衍寫下勸降信,言辭懇切:“陳刺史若識時務,歸順義軍,當封高官;若執迷不悟,玉石俱焚。” 陳伯之見信後,猶豫不決。林夏趁機派細作散布消息,稱 “義軍將至,不降者死”,陳伯之部下恐慌,紛紛勸其投降。最終,陳伯之開城歸順。

大軍一路東進,勢如破竹。 東昏侯在建康得知消息,派軍抵抗,卻屢戰屢敗。至同年九月,蕭衍的軍隊已兵臨建康城下。

建康城外,朱雀航(浮橋)之戰,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一役。東昏侯派軍據守浮橋,架設重弩,義軍數次強攻均被擊退。

“此橋不破,難以入城。” 蕭衍望著對岸的敵軍,憂心忡忡。

林夏指著浮橋旁的蘆葦蕩:“可派人夜襲,火攻浮橋。敵軍守橋多日,已疲憊不堪,夜間防備必鬆。”

當晚,呂僧珍率敢死隊,乘小船潛入蘆葦蕩,待夜深時,點燃火把,衝向浮橋。火借風勢,迅速蔓延,守橋敵軍大亂。蕭衍率軍趁機猛攻,一舉攻破朱雀航。

建康城破,東昏侯被部下所殺。 蕭衍率軍入城,百姓夾道歡迎。他約束軍紀,嚴禁燒殺搶掠,建康城內秩序井然。

中興二年(大乾公元 111502 年),建康。 蕭衍擁立的齊和帝蕭寶融年幼,朝政儘由蕭衍掌控。他已進位為梁王,加九錫,距離帝位僅一步之遙。

但蕭衍深知,“禪讓” 需名正言順,若操之過急,必遭非議。他召來林夏:“林兄,如今內外已定,下一步該如何?”

林夏微微一笑:“公子(此時眾人已稱蕭衍為 “王”)忘了?我們最初的目標,是齊王之位。”

蕭衍一愣:“如今已是梁王,為何要退求齊王?”

“非退也,乃進也。” 林夏解釋,“齊是前朝國號,公子若先為齊王,再受禪讓,更顯‘承齊正統’之意。且‘齊’有‘整齊天下’之兆,比‘梁’更合天意。” 他頓了頓,“更重要的是,需讓朝野上下‘勸進’。公子可先推辭,以示謙遜,待百官百姓再三懇請,方可應允。”

蕭衍依計行事。 先是範雲等士族領袖聯名上書,請蕭衍進位齊王;接著,呂僧珍等將領率軍民上表,稱 “蕭王功德蓋世,當承大統”;最後,連齊和帝也下旨,“禪位於齊王”。

蕭衍三次推辭,最終 “順應天意民心”,接受禪讓,改國號為梁,是為梁武帝。登基之日,他望著台下跪拜的百官,目光與林夏相遇,兩人相視一笑。

從瀟沅到蕭衍,從逃亡的罪臣之後到梁朝開國皇帝,這條路,他走了四年。而這一切的,是林夏那句 “改姓蕭衍,去襄陽” 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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