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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掌燈小宦官?這波是撿到SSR!(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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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為您掌燈。”

那刻意壓低的少年嗓音,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滑過何悠悠緊繃的神經。

掌燈?

在這剛剛經曆過血腥屠殺、董卓呂布先後離去的死寂宮殿裡?

在一個如同鬼魅般從陰影裡鑽出來的小宦官口中?

荒謬!詭異!

透著一股令人骨髓發寒的算計!

何悠悠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幾乎要從鳳椅上彈起!

她死死盯著珠簾外那個低垂著頭、身形單薄的小宦官,寬大袍袖下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象征前世記憶的袖口褶皺,仿佛那是唯一能汲取力量的源泉。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是誰?是董卓留下的暗樁?是某個世家安插的眼線?還是……這深宮之中,原主何太後自己都未必知曉的隱秘力量?

信息!她需要信息!

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如同破碎的琉璃,混亂不堪,根本無法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那小宦官沒有得到回應,卻仿佛毫不在意。

他微微側身,動作輕巧得像一片羽毛,無聲地走向旁邊一座熄滅的青銅仙鶴燈盞。

昏暗光線下,隻能看到他伸出的一隻手——異常蒼白、纖細,骨節分明,完全不像一個做粗活的內侍的手。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火折子,輕輕一吹,一點微弱的橘黃火光跳躍起來。

“嚓。”

一聲輕響,燈芯被點燃。

柔和而溫暖的光芒,瞬間從那盞仙鶴燈盞中暈染開來,驅散了周圍一小片濃重的黑暗,也照亮了小宦官低垂的側臉輪廓——線條乾淨,帶著未脫的稚氣,鼻梁挺直,薄唇緊抿,下頜的線條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堅毅。

昏黃的光暈跳躍著,映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

他專注地看著那跳動的火苗,仿佛那是世間唯一值得關注的事物。

然後,他極其自然地,又走向另一盞熄滅的宮燈,重複著點燃的動作。

一盞,又一盞。他的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每一個步伐都輕得如同踏在雲端,沒有一絲聲響。

隨著一盞盞宮燈被重新點亮,嘉德殿內死寂的黑暗被一點點驅散。

溫暖的光暈逐漸連成片,照亮了滿地狼藉和刺目的猩紅,也照亮了高台之上,珠簾之後,何悠悠那張蒼白如紙、驚魂未定的臉。

光線驅散了部分黑暗,卻驅不散何悠悠心頭的寒意。這小宦官的行為越是平靜自然,越讓她感到一種深不可測的恐怖。

他就像一隻在蛛網上無聲爬行的蜘蛛,每一步都踩在令人心悸的節點上。

終於,離鳳座最近的一盞蓮花燈也被點燃。柔和的光線透過珠簾,清晰地照亮了何悠悠的臉。

那小宦官完成了“掌燈”的任務,退後兩步,重新回到高台之下那片相對昏暗的光影交界處。他再次深深地低下頭,姿態恭謹卑微到了極致,仿佛剛才那番詭異的舉動從未發生。

“燈已掌好,太後。”依舊是那刻意壓低、清亮中帶著一絲沙啞的少年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夜寒,血汙之氣易傷鳳體。奴婢鬥膽,請太後移駕暖閣歇息。此地……自有奴婢料理。”

料理?

何悠悠的心猛地一沉!他說的“料理”,是指收拾這滿地血腥和……何進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嗎?由一個如此年幼、如此詭秘的小宦官?

“你……”何悠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澀嘶啞得厲害。她強迫自己穩住心神,模仿著何太後應有的、帶著疲憊和威儀的腔調,“抬起頭來。”

那小宦官的身體似乎極其輕微地頓了一下。然後,他緩緩地、順從地抬起了頭。

燭光終於清晰地照亮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極其年輕的麵孔,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

眉眼清秀,甚至帶著幾分未長開的精致。

皮膚是久不見陽光的蒼白,薄薄的唇瓣顏色很淡。然而,最攝人心魄的,是那雙眼睛。

大而黑,瞳仁如同最純淨的黑曜石,深不見底。

本該屬於少年的清澈懵懂,在那雙眼睛裡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死水般的平靜,幽深、沉寂,仿佛能將所有的光線和情緒都吸進去,又仿佛曆經了千年的風霜,看透了世間一切悲歡離合。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小宦官該有的眼神!

何悠悠的後背瞬間爬滿了細密的冷汗。

她在這雙眼睛裡,看不到絲毫的敬畏、恐懼,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隻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無機質般的冰冷和……審視!

“你是何人?”何悠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本宮……似乎從未見過你。”她努力在混亂的原主記憶碎片裡搜索,卻一無所獲。

“奴婢賤名,恐汙太後清聽。”小宦官的聲音平靜無波,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毫不避諱地迎上何悠悠的審視,“在尚衣監做些灑掃粗活,人微言輕,太後不記得,是奴婢的福分。”

尚衣監?灑掃粗活?

鬼才信!

何悠悠幾乎要冷笑出聲。一個尚衣監的粗使小宦官,能在董卓屠戮、呂布威壓的驚魂之夜,如同幽靈般潛伏在側,目睹一切而不被發現?能在滿地血腥、強敵環伺的絕境裡,如此鎮定自若地“掌燈”,還要“料理”大將軍何進的屍首?

這深宮的水,比她想象的還要深,還要渾!

“是嗎?”何悠悠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指尖在冰冷的鳳椅扶手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發出“嗒”的一聲輕響,目光銳利如刀,“那你告訴本宮,方才……你都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這是赤裸裸的試探,也是最後的通牒。

如果這小宦官是敵人,那麼此刻,就是圖窮匕見之時!

小宦官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甚至沒有因為何悠悠這帶著殺意的質問而掀起一絲漣漪。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大殿角落裡一根沉默的石柱。

沉默,在溫暖的燭光和濃重的血腥味中蔓延,帶著令人窒息的張力。

就在何悠悠幾乎要按捺不住,準備厲聲嗬斥或召喚殿外那些不知是否還忠心的侍衛時——

“奴婢看到,”小宦官開口了,聲音依舊平穩得沒有一絲起伏,如同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瑣事,“天威難測,雷霆震怒。”

他的目光,極其自然地掃過地上何進那顆猙獰的頭顱,又掠過殿外依舊狂暴的雨幕,最後落回何悠悠臉上。

“奴婢聽到,”他頓了頓,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太後的聲音,穿透了風雨。”

他微微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姿態重新變得恭順卑微。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奴婢隻知,太後在處,便是天心所向。其餘……非奴婢耳目所能及,亦非奴婢卑賤之身所能妄議。”

一番話,滴水不漏!

既點明了何悠悠剛才借“天譴”震懾董卓、預言暴雨的關鍵,隱晦地表明他看到了最關鍵的部分,卻又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仿佛隻是一個被“天威”震懾、隻知順從“天心”(太後)的卑微奴仆。

沒有泄露呂布的對話,沒有提及任何具體的謀劃,甚至對何進的死都輕描淡寫地帶過。

好一個“非耳目所能及,非卑賤之身所能妄議”!

何悠悠心中警鈴大作!這小宦官的心智、反應、言辭的滴水不漏,簡直妖孽!他絕非常人!他背後的勢力,或者他本身的目的,都深不可測!

“好一個‘天心所向’。”何悠悠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深宮婦人特有的冰冷和威壓,“你倒是……會說話。”她刻意在“會說話”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小宦官的頭垂得更低了:“奴婢愚鈍,隻知本分。”

“本分?”何悠悠盯著他那低垂的、仿佛毫無威脅的後頸,指尖在扶手上收緊,“你的本分,就是在這深更半夜,血濺宮闕之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本宮麵前,‘掌燈’?”

她的話語如同冰錐,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和逼問。

小宦官沉默了片刻。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似乎多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波動:

“奴婢的本分……是活著。”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再次直視何悠悠。

這一次,何悠悠在那片死水般的平靜下,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的、如同寒潭深處幽光一閃的東西——是悲哀?是絕望?還是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如同這殿中殘燭,”他看向旁邊一盞跳動的宮燈,火苗在他幽深的瞳孔裡映出兩點微弱的光,“風來則滅。唯有靠近……最亮的那簇火。”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何悠悠身上,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太後……是奴婢在這暗夜裡,看到的……唯一的光。”

“奴婢身如浮萍,命若草芥。所求,不過是一線依附於光、苟延殘喘的生機。”他微微躬下身,姿態放得極低,“願為太後手中微末之塵,足下踏地之石。縱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而緩慢,帶著一種近乎獻祭般的決絕。

何悠悠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是真是假?

是精心編織的謊言,還是走投無路的投誠?

這深宮之中,步步殺機。

董卓如狼,呂布似虎,朝堂之上波譎雲詭。

她此刻,確實孤立無援,如同怒海孤舟。任何一點力量,哪怕再微小,再可疑,都可能成為救命稻草。

但同時,也可能是致命的毒藥!

她需要時間!需要喘息!

需要理清這具身體的記憶碎片,需要消化前世記憶帶來的信息差,需要判斷這突如其來的“投誠”是陷阱還是轉機!

“粉身碎骨?”何悠悠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倦意,仿佛被這驚魂一夜耗儘了心力。她緩緩靠回冰冷的鳳椅背,微微闔上眼,隻留下一道審視的縫隙看著台下那個瘦小的身影。

“本宮乏了。”她揮了揮寬大的袍袖,動作帶著深宮婦人特有的慵懶和不容置疑,“此地……便依你所言,好生‘料理’。”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如同淬了冰的針:

“記住你的話。”

“若有一絲一毫……汙了本宮的耳,亂了本宮的心……”

她沒有說下去,隻是那微微睜開的眼縫中,泄露出的一線冰冷寒光,比任何威脅的話語都更具壓迫力。

小宦官的身體似乎極其輕微地顫了一下,如同風中落葉。

他深深伏拜下去,額頭幾乎觸碰到冰冷的地麵。

“奴婢……謹記太後懿訓。萬死……不敢有負!”

何悠悠不再看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仿佛真的已經心力交瘁。

“退下吧。”

“喏。”

一聲極輕的應答。然後是衣料摩擦地麵的輕微“沙沙”聲,由近及遠,最終消失在大殿深處的陰影裡,如同他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嘉德殿內,再次隻剩下何悠悠一人。

溫暖的燭光驅散了部分黑暗,卻驅不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

地上那顆頭顱,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何悠悠依舊閉著眼,胸膛微微起伏。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跳得有多快,有多亂。

呂布的野心被點燃,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

董卓的殺意隻是暫時被“天譴”震懾,隨時可能卷土重來。而現在,又多了一個身份不明、意圖叵測、如同毒蛇般潛伏在暗影中的小宦官……

活下去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之上。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撫過袖口那象征前世記憶的褶皺。

鳳儀亂……

何悠悠的唇角,在無人看見的陰影裡,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冰冷而決絕的弧度。

那就讓這亂世,再亂一點吧!

她需要力量。需要屬於自己的力量。需要從這深宮的血汙泥潭中,撕開一條生路!

意念微動,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前世查過的資料、看過的劇本、熬過的無數大夜,化作清晰的脈絡在腦海中流淌、沉澱、凝聚……

【永巷庫·鼠穴·東三·卯時】

幾個清晰無比的字跡,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印在她的腦海深處!

不是係統!是記憶!是她前世為了寫《鳳儀亂》查遍古籍、推演無數遍後,偶然在冷門野史中看到的零星記載!關於十常侍張讓在皇宮深處經營多年的秘密據點!

活下來!拿到它!

這將是她在亂世安身立命、撬動曆史杠杆的第一個支點!

失敗?身份暴露?董卓的屠刀?

巨大的壓力如同無形的巨石,狠狠壓在何悠悠胸口。

她猛地睜開眼,目光銳利如刀,再次投向那根蟠龍金柱投下的、最濃重的陰影角落!

“影流之主……”她無聲默念著這個剛剛冒出來的代號,唇角的弧度冰冷而玩味。

“這亂世ssr,本宮……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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