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時蘿小姑娘的提醒,為了讓時蘿好好睡一覺。仙尊大人決定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發。
當然這也是為了不顯得大家在孤立無咎。
第二天一早,時蘿早早就醒了。
對於外出這件事,她依舊很興奮。這也說明了人對於自己熱衷的方麵會機靈很多。
比如,儘管睡了一夜,她依然記得他們要去的地方叫做百花穀。
比如,她睜開眼完全不用反應就伸手去摸她的魚燈。
這是封冥親手所製,從紮竹篾製作骨架、到固定、糊紙、上色,最後到放置夜明珠,他不假人手。
伴著時蘿識字的聲音,封冥做得很快。
等時蘿結束識字時,封冥遞上了魚燈。恰恰是因為他態度平和,才能將時蘿的失落一掃而光。
當時蘿知道這盞魚燈是大西兄親手所製之後,她更加喜歡了。
具體表現就是她昨晚睡覺前非要抱著魚燈睡,要讓魚燈和布老虎一樣陪著她睡覺。
因著魚燈脆弱,最終未能抱著魚燈睡。退而求其次的,時蘿把魚燈放在了床頭的案幾上。
今日一睜眼也不找布老虎了,第一時間就摸向了魚燈。
“蘿蘿今天穿淡紫嗎?”她看著床尾封冥提前放好的衣物,淡紫色輕羅繡花錦袍和淺紫色累珠小披風。
她自己動手,一件件的,很快就穿好了衣服,白嫩嫩的小手輕輕捏起披風邊緣上一圈細膩的小米珠。
小米珠閃爍著溫潤而柔和的光芒,她好喜歡。
這種喜歡讓她今晨的開心更上了一層樓,持續到她踏出房門。
當蘿蘿晃晃悠悠跨過門檻時,她還滿心沉浸在對小米珠披風和魚燈的喜愛之中,這些都是封封為她準備的呢!是她最愛的西兄哦!
就在這時,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少年正立在白雪中央。
誰懂啊,一出門就看到夫子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啊!
“四西兄好。”蘿蘿心中惴惴,但今天依舊是一個有禮貌的小崽兒。
無咎一雙紅靴踏在白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股難以名狀的緊張氣息在二人之間流轉,起碼蘿蘿很緊張。
通過一夜的打坐修複,無咎自認已經調節好情緒,今天絕對不會向小師妹大吼了。
“小師妹好啊,既然你起得晚,那我們邊吃飯邊複習昨日的功課吧!”
時蘿一雙杏眼瞬間睜得圓溜溜的,四西兄你在講鬼故事嗎?
好可怕啊!
這麼好看的師兄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啊?
時蘿端起一碗粥時,無咎正在糾正她關於“師兄”、“西兄”的讀音,三口粥之後,偉大的時蘿小姑娘順利學會了大師兄的正確讀音。
然後無咎就發現了時蘿還沒有掌握“師父”的正確讀音,小奶娃子竟然一直叫“西虎”,怎麼做到兩個字都讀錯的呢?
無咎不懂。
不過不要緊,這頓早飯結束之前,無咎大人一定要為師尊正名,讓時蘿小姑娘能夠正確地說出“師父”。
然後就陷入無限循環之中。
“師父。”
“師~虎~”
“師。”“師~”
“父。”“父~”
“師父。”
“師~虎~”
一頓飯的時間,無咎已經無數次想要朝著時蘿小姑娘嘶吼了。
不,堂堂天才煉丹師絕不會向自己的情緒妥協,他手心運起靈力朝自己額頭狠狠一拍,一滴鮮血瞬間從他的額角冒了出來。
本來還在揉搓小米珠的時蘿瞬間抬起了頭,好香,一雙泛紅的杏眼露出來。
她直勾勾地盯著無咎白皙額頭上的那顆紅珠,那是一滴血。
蘿蘿知道那是一滴血,但她有一種本能的想要舔乾淨的衝動。
“她這是怎麼回事?”無咎的動作停了下來。
坐在時蘿身後的封冥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也能發覺不對勁,時蘿的身體在顫動,帶著壓製不住的興奮。
“蘿蘿,醒醒。”封冥焦急地喊道。
“你想喝我的血?”無咎盯著那雙赤紅的眼問道。
“香香。”時蘿不知自己的變化,那裡好吸引她,好香,真的好香。
說這話時,她還緊緊盯著無咎的額頭。
無咎伸手將那滴血抹在了指尖,遞到了時蘿的麵前,時蘿紅潤的唇瓣快速張開,小舌頭一裹,就把那滴血卷了進去。
小米牙不自覺地在無咎的指尖磨了磨。
“大師兄,時蘿是半妖呀!”無咎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漫不經心地擦著白皙指尖上殘餘的口水,那上麵癢癢的。
封冥恐嚇的眼神落在無咎身上。
無咎冷笑一聲,“封冥,她現在是我學生。你怕什麼?”
難不成全世界隻有姓封的才是好人嗎?
無咎狠狠甩袖,就要離開。
繡著銀白花紋的袖子卻被一隻小小的手抓住,“四師兄,不生氣。”
停了停,又聽見那個黏黏糊糊的聲音撒嬌似的說道:“粗去玩啊!”
無咎:
是“出”,是“出”啊!
教學之路,道阻且長!
等他們收拾好來到主峰時,已經日高三丈了。
傅厭昵了一眼三人,冷笑一聲說道:“還知道過來呀!”
“拜見師父。”時蘿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在仙尊師父氣不順的時候,時蘿小姑娘終於能夠正確地說出“師父”。
仙尊師父:哇,我家蘿蘿成長了。
無咎:本宮的教學進度終於往前爬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