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蘿站在甲板上,仍然有些恍惚。
一艘巴掌大的船為什麼能變這麼大哦?好神奇。
“小師妹,來學習了。”無咎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低聲說道。
時蘿:這就像是惡魔的低語突然響徹在耳畔。
任憑眼前風光再好,朝著靈船飛來的兩隻鳥兒羽毛再亮,時蘿都無心欣賞了。
人為什麼要學習啊?
“師父,蘿蘿想練劍。”時蘿趴在傅厭的懷裡,小臉貼貼傅厭的臉,撒嬌道。
傅厭在躺椅上隨手操控著靈船,然後才看向無咎,“你也不要逼她太緊。”
嘖~~~你們就慣吧!
等你們發現小師妹的真正實力,有你們哭的時候。
無咎果斷行了一禮,轉身回了船艙內。
靈船有大有小,越大的靈船耗費的靈石就越多。傅厭拿出的這艘靈船不僅大,而且疊加了很多陣法,因此靈石也一堆一堆的消失。
但傅厭不在乎。
能過得舒服點,為什麼非要難為自己呢?
再說,他收了五個徒弟呢。就算最小的這個沒什麼用,難道其他幾個還不能掙點靈石回來嗎?
“師尊,你叫我?”封冥原本在船艙中打坐,他可不想參與蘿蘿啟蒙的過程。
傅厭輕輕點頭,他讓封冥練一套劍法給時蘿看看。
大家都知道天生劍骨會比其他人修行速度快得多,但是再快,也要練才行。
練劍,其實是一個很枯燥的事情。
對於一個三歲小孩來說,一旦心生抵觸就很難有進益。
所以,傅厭打算先用大師兄的重劍來吸引小姑娘的目光。顯然,傅厭的想法是對的。
封冥的劍很少出鞘,即便如此,封冥從起勢開始,整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時蘿麵前練劍,他沒有選擇特彆花哨的劍法,反而是他最常用的劍法,這套劍法製敵殺人非常奇妙。
時蘿感受到了劍修的強大,崇拜的目光緊緊盯著封冥。
“蘿蘿更喜歡了。”時蘿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哪怕還不能說長句子,也讓聽者心中愉悅。
傅厭擺擺手,把不值錢的大弟子趕進了船艙,這才抱著時蘿,表情嚴肅地說道:“蘿蘿想要像你大師兄一樣強嗎?”
時蘿斬釘截鐵地大喊道:“要。”幸好靈船上有隔音法陣,不然周圍路過的鳥兒都得被嚇掉。
傅厭又跟時蘿講了許多,他的聲音低沉且認真。中心思想就是如果選擇開始練劍,那麼從今日開始就不可以有一日休息。
寒暑不侵。
時蘿看著師父認真的眉眼,鄭重地點了點小腦袋。
於是,傅厭拋出了一個傀儡小人,傀儡小人在甲板上認真地揮舞了兩個基礎劍術,然後就站直了身體。
時蘿拿著落雪劍,回憶著傀儡小人的動作,從陌生到熟悉,從頓塞到連貫。
很快,一炷香過去了。
她還沒有停下來。
“蘿蘿,休息一會吧!”傅厭看著時蘿汗濕的頭發,第一次心有不忍。
時蘿搖搖頭,還要再繼續,她的胳膊已經顫抖,手腕已經酸軟,卻不想停下來。
傅厭起身,拿過她手中的落雪,“欲速則不達。”
靈力落在她身上,很快她身上就整潔如初了。
“師父,那是什麼?”時蘿透過靈船的靈力罩,看向不遠處最高的那座山頭。
山之巔,有一束亮光。
傅厭眯了眯眼,恐怕是有什麼寶物現世。他舔了舔後槽牙,既然被蘿蘿發現了,那就說明該是蘿蘿的。
等四人落到那處山峰上,光禿禿的山峰,怪石林立,而兩夥人已經對峙而立。
“萩音,你已經背叛了鬼宗。難不成還要跟鬼宗對立?”一個高大的黑袍男人看向對麵。
對麵一個女修身上穿著紅黑交織的法衣,法衣上勾勒了無數個骷髏頭,她青白的手上撐著一把傘,傘麵上魔紋湧動。
“千麵,彆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們既然縱容惡人殺我爹娘,現在又怎麼敢跟我攀交情!”
山崗清風拂過女修的麵紗,說這話時,眼睫之下是悲傷一閃而過。
“魔宗弟子給我殺。”女修吐出肅殺之氣,毫不掩飾自己的鋒芒。
封冥看著打成一團的人,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人。
“大師兄,你不會看上那個魔宗女修了吧?”無咎見封冥直勾勾盯著那名女修,傳音道。
封冥回首,眼神冰冷。
無咎:好的,曉得了,是小的多話了。
時蘿窩在封冥的懷裡,輕輕拽了拽封冥的耳朵,她小小聲地說道:“師兄,那裡。”
白嫩嫩的小手指向左邊,在無人關注的石頭縫下有一朵花開得正豔,七彩琉璃的花瓣散發著耀眼的白光,看上去聖潔極了。
封冥拍了拍腰間的劍,正要行動。
卻見無咎的腳下,幾隻紅蜘蛛鑽了過去。
紅蜘蛛速度極快,摸到了那花之後,飛快結網,發揮了團體作戰的能力。
等網結好,無咎打開一個盒子,紅蜘蛛連同結了蛛網的花瞬間消失,“到手。”他傳音道。
正在幾人準備離開之際,那叫萩音的魔修正好倒在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萩音正準備說話,一艘靈船瞬間變大,壓在了她身上。
萩·差點死了·音:哪裡來的一群神經病啊!
靈船上,時蘿後知後覺地問道:“壓到人了?”
“沒。”傅厭睜眼說瞎話,同時看向兩個弟子。
兩個弟子也齊齊搖頭。
時蘿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長舒一口氣。
幾個大人對視一眼,這不行吧!修仙之人可不能怕死人啊!劍修更不能怕啊!
劍修比劍,從來沒有不見血的。尤其是重劍,一戳一個血窟窿的。
“大師兄,餓餓。”時蘿一早上非常忙碌,因此今天餓得格外早。
封冥看向傅厭,“師尊,去最近的都城或者坊市買點吃的?”
吃了很多靈石努力加速的靈船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個大都城,從這座城的城門口就能看出它的“大”。
“修士大人,凡臘月、正月進入雍辟城都要交進城費的。”守城的衛士斬釘截鐵、目視前方。
似乎絲毫不因完全看不出眼前大修士的實力而緊張,如果能忽略掉他緊握長槍的手背已經泛起了不易察覺的青白之色。
“穿得那麼好,怎麼還想白進啊?”
“就是就是,不會是想要仗著厲害欺負人吧!”
“你彆說,那個紫衣服的看起來就厲害。”
“那個黑衣服的看起來也厲害呀!衣服繃得那麼緊,一看就塊兒大。”
眼看周圍喝茶的人越說越過,身穿一襲白衣的無咎趕忙走上前,交過了靈石,幾人立刻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