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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教將軍種地那天他喊我“心尖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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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筱筱是被腕間的熱意燙醒的。

晨光透過老院的破窗欞漏進來,她迷迷糊糊想翻個身,卻被腕上的星紋灼得一顫。

那紋路不再是淡青色,此刻正泛著蜜色的光,像有團小火苗在皮膚下跳動。

她撐起上半身,目光掃過壁畫——那幅褪了色的古畫表麵,不知何時浮起一行墨字,筆畫清瘦如竹枝:“穜稑可活,待水。”

心跳在耳中擂鼓。

她踉蹌著撲到壁畫前,指尖幾乎要貼上牆麵。

這是壁畫第一次主動傳遞信息!

從前都是她送東西過去,顧昭寫了紙條謝她,可現在……她喉頭發緊,突然想起昨夜星紋滲光時聽見的布穀鳥鳴,想起雁門的灰雀停在老槐樹上——或許是救的人多了,壁畫的靈韻醒了?

“穜稑”是耐旱的黍子,顧昭之前說過,雁門百姓靠這個活命。

可“待水”——她猛地掀開炕頭的舊木箱,翻出父親留下的地下水文圖。

那是地質勘探隊二十年前給老院做測繪時留的,標著地下暗河的走向。

“雁門郡北坡下有暗流!”她抓過鉛筆在圖紙上狂草,現代滴灌係統的簡圖在紙上鋪開,細管從井中引出,沿著壟溝蜿蜒,“鑿井三丈,引暗流,我教你。”

她把圖紙卷成紙筒,又從抽屜裡摸出密封袋——那是最後幾包耐旱穄子種子,前兩次送了大半,隻剩這三把。

“這次彆再當神跡看了。”她對著壁畫輕聲說,腕間星紋燙得她眼眶發酸,“顧昭,咱們一起種地。”

香灰落在供桌上時,雁門軍帳裡的顧昭正用刀尖挑起紙筒。

“將軍,這紙比上次的還沉。”趙五郎哈著白氣湊過來,呼出的白霧糊在羊皮地圖上。

顧昭沒應聲,指腹順著紙筒的褶皺摩挲——這是蘇筱筱的習慣,她總愛把圖紙卷得齊整,邊緣壓出細密的折痕。

展開的刹那,“滴灌係統”四個字撞進眼底,他眉心微擰。

“這畫的是啥?蚯蚓爬?”趙五郎撓著後頸嘟囔,手指點著圖紙上彎彎曲曲的線條。

“莫瞎說。”吳嬸端著陶碗的手頓住,碗裡的熱粥晃出漣漪,“你看這兒——”她用沾著麵的食指戳向圖紙右下角,“水源標記!我阿爹說過,北坡老槐樹下有口枯井,是前朝戍邊軍挖的,後來旱得狠了,井裡就沒水了……”她聲音發顫,“阿昭,這姑娘連咱們雁門的老皇曆都知道?”

顧昭的指節抵在案上,目光順著圖紙上的線條遊走。

蘇筱筱的字在晨光裡泛著暖黃,“滴灌”二字旁畫了個小水窪,旁邊批注:“省水三成,苗活九成。”他想起前日試種的穄子,按她教的淺播密植,嫩芽已經頂破凍土——那是雁門三年來第一片綠。

“點兵。”他突然起身,甲胄相撞的脆響驚得帳外的雪雀撲棱棱飛遠,“帶三十個精壯,北坡老槐樹下鑿井。三日內出水,我賞百金;若無……”他解下腰間的虎符拍在案上,“我自縛請罪。”

帳中一片抽氣聲。

趙五郎急得直搓手:“將軍!這大冷天的,凍土硬得像石頭,三丈深?再說萬一……”

“她教我的,從沒錯過。”顧昭抓起鐵鎬走向帳外,雪地靴踩得積雪咯吱響,“去把吳嬸阿爹那輩的老人都請來,問老井的位置。”他回頭時,眉峰被陽光鍍了層金邊,“雁門要活,總得信點什麼——我信她。”

老院外的吵鬨聲是在午後響起的。

蘇筱筱正蹲在灶前熱冷粥,突然聽見門板被拍得山響。

“蘇丫頭!”老馬頭的破鑼嗓子穿透門縫,“你爹欠的債該清了!三天,搬空這破院子!”

她捏著瓷勺的手緊了緊。

父親走後,催債的人來了八回,可這次……她擦了擦手,推開院門。

老馬頭身後站著五個壯實漢子,最前頭的舉著份泛黃的借據,陽光照在“房產抵押”四個字上,刺得她眼睛疼。

“除非我死。”她聲音輕,卻像塊冰砸在雪地上。

老馬頭的三角眼眯起來,剛要發作,院外突然響起手機的直播提示音。

林薇舉著手機擠進來,齊肩短發被風吹得亂翹,直播標題亮得刺眼:“瘋女拒搬,稱‘壁畫會保佑我’”。

蘇筱筱盯著鏡頭裡自己泛白的臉,突然笑了。

她轉身跑回屋,抓起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再出來時,鏡頭正對著斑駁的壁畫。

“各位,我叫蘇筱筱。”她聲音穩得不像自己,“我不是神婆,我是雁門八萬百姓的糧道。”她指向壁畫上模糊的將軍像,“你們說我在演?那我問你們——誰能讓枯土生穄?”

鏡頭裡,她翻開茶幾上的筆記本,前幾頁貼著照片:雁門雪地裡冒出的綠芽,顧昭舉著嫩苗的手,指節凍得發紅。

“這是三天前,我教他們淺播密植的穄子。”她把手機湊近壁畫,“現在,他們正在鑿井。”她頓了頓,目光穿過鏡頭,像穿過兩千年的風雪,“三日後,井底會有水聲——不信?咱們走著瞧。”

林薇的手機“啪”地掉在雪地上。老馬頭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而此刻的雁門北坡,三十把鐵鎬正砸在凍土上。

顧昭握著鎬柄的手起了血泡,卻不肯歇。

吳嬸的堂叔顫巍巍指著老槐樹:“再往西三步!下邊有青石板!”

暮色漫上來時,鐵鎬突然磕到硬物。

“石板!”有人喊。

顧昭抹了把臉上的汗,彎腰扒開積雪——青石板上的刻痕還在,“元狩三年,雁門軍鑿井”。

他跪下來,指甲摳進石板縫隙。

寒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他卻聽見地底傳來隱隱的轟鳴,像極了蘇筱筱深夜傳物資時,壁畫裡的星紋輕吟。

第三日深夜的月光很亮。

井邊的火把照得雪地上一片橙紅,三十個士兵的鎬頭還在飛。

顧昭站在井沿,泥漿濺在甲胄上,結成深褐色的痂。

他盯著井下晃動的燈影,聽見鐵鎬撞擊岩石的聲音突然變了——那是種濕潤的、悶悶的響。

“停!”他喊。

井下的士兵抬起頭,鎬尖上掛著濕泥。

顧昭抓過繩索滑下去,指尖觸到泥壁的刹那,有冰涼的液體滲進指縫。

他猛地抬頭,看見井口的天空上,有顆星星亮得像蘇筱筱腕間的星紋。

風卷著雪粒灌進井裡,他卻聽見了——

很輕,很輕的,水聲。第三日深夜的月光像撒了層碎銀在雪地上。

顧昭的鐵鎬尖剛觸到那片濕泥,指縫裡就滲進了涼意。

他猛地攥緊鎬柄,泥漿順著指節往下淌,混著血泡破了的淡紅,在甲胄上洇出深色痕跡。

井下的火把被風卷得搖晃,他卻聽得真真切切——那聲悶響裡裹著水脈的震顫,像極了蘇筱筱第一次給他遞水時,陶罐磕在石壁上的輕響。

“出水了!”有人喊。

他沒應聲,單手扒住井壁的凹痕往上攀,泥漿糊住了視線,卻擋不住胸腔裡翻湧的熱。

等整個人躍出井口,寒風吹得後頸發疼,他才發現自己掌心捧著一掬水,清得能看見月光在裡麵打旋。

“將軍!”趙五郎撲過來要接,被他側身避開。

顧昭轉身看向聚集的人群——老弱婦孺裹著破棉絮擠在井邊,孩子們踮著腳,凍得通紅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他掌心。

他喉結動了動,將水捧到最近的小女娃麵前:“喝。”

女娃的娘慌忙去攔:“將軍,這是救命水——”

“喝。”顧昭重複,聲音啞得像砂紙,“喝了才有力氣活。”

女娃伸出舌頭舔了舔,眼睛瞬間亮得像星子:“甜的!阿娘,水是甜的!”

人群炸了。

有人跪下來捧雪擦地,有人抱著身邊的人哭,吳嬸的陶碗“當啷”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撿,抬頭時臉上全是淚:“穄子!我這就去煮穄子!”

顧昭站在人潮裡,聽著此起彼伏的“蘇姑娘救了我們”,突然覺得甲胄重得壓得慌。

他解下披風搭在剛才那個女娃肩上,轉身往軍帳方向走,卻在半路拐進了祠堂——那麵連通古今的壁畫,就嵌在祠堂後牆的暗格裡。

燭火在供桌上跳著,他摸出懷裡的陶碗。

碗裡的穄子是吳嬸特意留的第一鍋,米香混著水汽,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

他把碗輕輕貼在壁畫上,指尖撫過褪色的將軍像,那是他的祖先,也是此刻最能貼近她的位置:“阿妧,你嘗嘗。”

祠堂外的雪還在下,他閉著眼,仿佛看見她歪頭笑,發梢沾著老院的陽光:“我沒吃,是你吃。”喉結動了動,他捧起碗,第一口穄子燙得舌尖發疼,卻甜得他眼眶發酸。

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直到碗底見了光,才發現自己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淚還是嗬出的白氣。

老院的鐵門被撞得哐當響時,蘇筱筱正攥著法院傳票發抖。

林薇舉著手機在直播,鏡頭懟到她臉上:“各位看,這就是裝神弄鬼的瘋女人——”

“砰!”

牆壁突然震得簌簌落灰。

蘇筱筱踉蹌著扶住桌角,抬頭時,一碗熱氣騰騰的穄子正擱在壁畫前的供桌上。

米香裹著淡淡的泥腥氣,像一隻溫暖的手,突然攥住了她冰涼的心臟。

“這、這是……”林薇的手機晃得厲害。

蘇筱筱衝過去捧起碗,指尖觸到碗沿的刹那,溫度順著皮膚往骨頭裡鑽——是顧昭的溫度,他的甲胄蹭過的痕跡還在碗底,像道淺淺的疤。

她淚如雨下,轉身把碗懟到鏡頭前:“你們睜眼看清楚!這不是演的!這是從西漢端來的飯!”

直播彈幕瞬間炸了。

有人刷“靈異”,有人刷“特效”,蘇筱筱抓起手機錄視頻,對著鏡頭掀開碗底:“看這裡!這道劃痕是顧昭的甲片刮的,他昨天鑿井時,甲胄上全是泥!”她吸了吸鼻子,“我今天,就讓八萬人吃飽了!”

視頻發出去的瞬間,老馬頭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臉色從青轉白,衝林薇使眼色:“走、走!”林薇想搶手機,被蘇筱筱側身避開。

她望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低頭盯著碗裡的穄子,突然覺得腕間的星紋燙得厲害,像有團火在皮膚下燒。

夜深了,老院的破窗漏進冷風。

蘇筱筱貼著壁畫坐下,指尖輕輕碰了碰那碗空了的陶碗——不知顧昭有沒有吃飽。

她摸著發燙的星紋,輕聲說:“顧昭,穄子熟了,你叫我‘心尖人’的事……還算數嗎?”

壁畫沉默了片刻。

她正自嘲著要睡時,牆麵上浮起一行新字,墨色未乾,像剛蘸了露水寫的:“井水甜,不如你甜。等你。”

眼淚“啪嗒”砸在手背上。

她笑著擦淚,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拆遷車的大燈照得老院亮如白晝。

可這次她沒躲,反而攥緊了發燙的手腕,輕聲說:“來吧,我賭你敢來,也賭我能守住。”

千裡之外的雁門,顧昭站在祠堂裡,指尖撫過壁畫上未乾的墨跡。

夜風卷著雪粒打在窗紙上,他望著頭頂的星空,低低道:“阿妧,你說過不算數嗎?我現在,日日都在等。”

老院的月光越來越淡。

蘇筱筱靠在壁畫上打盹,突然覺得鼻腔一熱。

她摸了把臉,掌心沾了血,在壁畫上抹出個淡紅的印子。

她想擦,卻眼前一黑,栽進了滿室的米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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