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害怕地把小手放在蘇念悠的腿上,生怕蘇念悠要責罰他或者是不教他了,
就連甘納婆婆也覺得這小獸連這都記不住,還教什麼。
可是蘇念悠隻是溫柔地捏了捏阿利的小臉。
“哭什麼,你才剛學,很多知識記不住很正常,不必苛責自己。”
她對聲音如春風般溫暖,拂過心田,都能感受到舒適的暖意。
“姐姐,你彆嫌我笨,我會記住很多很多的草藥,我晚上睡覺也記這個。”
“你不笨,彆哭了,阿利,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再重新認識一遍這些草藥。”
她擦掉阿利的眼淚,捧起他的臉,溫聲細語地帶著他又重新過了一遍。
阿利認真地坐在地上,神情緊張又認真地盯著每一種草藥,恨不得把他們的樣子和名字都刻在腦子裡。
時間過得很慢,又似乎一眨眼就過去了。
甘納婆婆盯著這一大一小的身影,渾濁的眼裡多了幾絲異樣的神色。
“我都記住了,這個是甘黃,這個是積雪草,這個香香的是紫夜草”
“說得都對。”
阿利終於放下緊張的心,露出開心的笑容。
天又追著蘇念悠問甘黃的作用,問如何熬煮這些草藥,問他還要學多久才能成為像巫醫婆婆一樣厲害。
蘇念悠都耐心平靜地一一回答?
直到天色漸晚。
蘇念悠才放下草藥,讓阿利回家。
蘇珩也才發覺自己竟然坐在這裡靜靜的聽了一下午。
阿利卻依依不舍地看著她。
肥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微黑的小臉上發紅。
“走吧,我送你回家。”
阿利的臉上瞬間笑開了花,他拉著蘇念悠的手,一蹦一跳地。
離開前不忘和巫醫婆婆道彆:“甘納婆婆,我回家啦。”
甘納看著這小崽子開心得意的模樣,當真是笑不出來一點。
哼了一聲轉過身,沒理他。
阿利有點傷心,但是一抬頭看見漂亮的師傅姐姐,立馬又蹦跳起來。
洞穴外,阿利的母親和父親早已等候多時。
從蘇珩抓住阿利進洞穴,他們才知道阿利竟然趴在巫醫的洞穴外偷聽。
原本隻打算等巫醫罵幾句阿利,把他扔出來,他們再帶他回家。
可沒想到,蘇念悠那個雌性竟然要教阿利巫醫!
阿利的母親巴薩滿是震驚,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問了獸夫瑪多,他說自己也聽到了。
兩人不敢想這麼好的事竟然會落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她們麵麵相覷,都懷疑蘇念悠是惡劣的想逗阿利玩?
那個雌性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心?
可是,兩人在洞穴外蹲了一下午,蹲得腿都麻了,都沒見阿利哭著出來。
阿利看見母父,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張開雙臂撲進母親的懷裡,忍不住炫耀:
“母親,漂亮姐姐說要教我醫術,教我認草藥了,我今天學了好幾種,有積雪草,甘黃,紫葉草是黑色的,可以幫助受凍傷的獸人緩解疼痛,還有黃草……”
他窩在母親的懷裡,掰著手指頭細數自己記住的草藥。
瑪多詫異自己的兒子竟然能記住那麼多草藥的名字,頓時也開心地拉著他的手笑著,再看向蘇念悠的目光裡多了笑容。
而巴薩看也沒看蘇念悠,抱著阿利就往洞穴走。
阿利扭著身子朝漂亮姐姐擺手:
“姐姐,我回家啦,姐姐再見!”
巴薩黑著臉把他扭過來,拍了下他的屁股。
“彆亂動!”
“母親,你怎麼不和漂亮姐姐說再見?”
看著懷裡不老實的兒子,巴薩瞪了他一眼,等到回了洞穴才拽住他的耳朵教訓: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見到她要離的遠一點!她是個壞獸人,會傷害人,你怎麼一點都不聽話!”
瑪多看著洞穴外還沒走遠的首領和蘇念悠,拉了拉雌主的手臂。
“雌主,他們還沒走遠。”
巴薩忍著怒氣,閉上了嘴,雖然她們不喜歡蘇念悠,但畢竟蘇珩是部落的首領,也是未來的族長,定然會護著自己的妹妹。
阿利卻眨巴著眼睛,大聲地反駁:
“漂亮姐姐才不壞,她對我特彆好,你們就是騙人的!”
“你個小崽子知道什麼!”
“我是小崽子,我也知道甘納婆婆不喜歡我,但漂亮姐姐喜歡我!甘納婆婆才是壞人,她就想把我扔出洞穴!”
阿利握緊拳頭,挺起胸膛,心裡想著漂亮姐姐對他這麼好,他也要對姐姐好。
“是姐姐讓我留在甘納婆婆的洞穴,教了我好久,我沒記住,她也不生氣,像父親一樣溫柔地摸我腦袋,還說我不笨。”
瑪多被自己兒子的可愛勁逗笑,他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臉。
“是嗎,她和我一樣的溫柔嗎?”
阿利重重地點頭:“我喜歡那個姐姐,她一點都不壞!”
巴薩:“你個小崽子懂什麼,說不定她教你的都是假的,你要是學得不對,以後害死部落的獸人怎麼辦!”
阿利漲紅了臉,氣呼呼地跺著地,還沒反駁。
就聽見父親柔柔地說:“不會的,雌主,你難道忘了甘納也在旁邊嗎,而且我也覺得蘇念悠不再像從前那樣刁蠻了,這次回來,她並沒有做過什麼,甚至還救了族長不是嗎。”
巴薩皺著眉,坐在石床上,沉默著。
瑪多上前摟住她的肩膀:“人都是會改變的,也許她也意識到之前的錯誤並改正了呢。”
巴薩還是擔心,她拉住瑪多的手,說出自己的疑惑。
“你說,這麼好的事情,彆的獸人求都求不來,怎麼就這麼好的運氣落在阿利頭上了呢,我就害怕她是想利用阿利做什麼,阿利還那麼小。”
如果甘納要把醫術傳承給阿利,巴薩會高興地在部落裡圍著篝火跳舞,唱著歌把所有的食物都拿出來分給部落的獸人。
可是那個人是臭名昭著的蘇念悠,巴薩就會害怕,害怕她是不是憋著什麼壞主意,想害阿利。
瑪多:“彆擔心了,雌主,等明天我們可以去找她問清楚。”
巴薩懊惱:“好,剛才就應該攔住她問的!”
當時隻想著避開那壞雌,忘記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