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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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牢裡。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驚醒了陸澤,他幽幽的睜開紅色的雙眸。

那兩隻獸人的腳步聲愈發靠近。

陸澤眯起眸子緊緊盯著黑暗中的一大一小停在地牢前的兩個身影。

“姐姐,父親說還沒找到大哥和蘇念悠,就不能對蘇念悠的獸夫動手。”

蘇鳴猶豫的停下了腳步,站在蘇白白身後。

蘇白白看地牢裡的獸人都醒了,也不再小心翼翼,眼底的殺意明晃晃的亮起。

她抓住蘇鳴的手,將骨刀塞到他手中。

“蘇鳴,巫醫說了隻要一點點心頭血就能助我血肉重長,我臉上就不會留疤了。”

“隻要一點點血,又不是殺了他,父親不會管的。”

躺在角落裡,渾身是血的白沐虛弱的睜開眼。

聽到他們的談話,譏諷的笑了。

心頭血?

原來狐族部落的謠言都傳到偏遠的北區了。

“當時如果不是陪著你來,我也不會受傷,蘇鳴,你難道真的忍心看到我的臉被姐姐的獸夫毀了嗎。”

蘇白白哄著眼眶的盯著蘇鳴,見他逐漸鬆動,立馬誘哄道:

“如今大哥死了,我隻有你一個弟弟了,如果是你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看著不管,我是你唯一的姐姐啊。”

蘇鳴的心慌亂的跳動著。

他後悔當時沒有保護好蘇白白,讓她受傷,可一方麵他又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

“隻要把刀插進他的心臟處取一點血出來就行了,他不會死的。”

蘇白白抓緊蘇鳴的手,背後慢慢打開地牢的門,將他推了進去。

蘇鳴走進地牢,眸光晦暗不明的盯著毫無反抗之力癱在地上的白沐。

“隻要你現在把解藥交出來,就不會有事。”

白沐冷哼一聲,那個惡毒的雌性殺了猞猁族的未來首領,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同樣也會牽連到他們三個。

沒人會在意他們三個不值錢獸人的命。

白沐大大咧咧的張開自己的手臂,露出滿是青紫鞭痕的胸膛。

“沒有解藥,想要心頭血就來取吧。”

他空洞的眼神盯著洞頂,根本不想去解釋心頭血能美容這種荒唐的謠言,他們要殺就殺吧。

反正從被蘇念悠強迫烙印的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就沒有希望了。

那把鋒利尖銳的骨刀在蘇白白渴望的目光下逐漸朝白沐的胸膛落下,就在即將刺穿他的胸膛時,一塊石子快速擊中蘇鳴的手腕,骨刀瞬間從他的手中滑落。

“住手!”

清冽的聲線帶著怒氣,似要撕開這漆黑的天。

白沐的意識已經混沌,他的眼睛無力的閉上,聞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香氣跑到他身邊。

嗬,那個惡毒的雌性竟然還會在意他的死活?

不會是聽到他心頭血有奇效後,忍不住也想過來分一杯羹吧。

可是那個雌性竟然將他抱了起來!

白沐感受到那個雌性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頓時怒不可遏,他都要死了,這個雌性還想占他便宜!

他奮力的抬起手也想給她一爪子,但卻被她冰涼的手輕柔地握住。

白沐緩緩的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如絲如縷的被抽走,緊繃的情緒逐漸放鬆,最後像回到了母親般令人安心的懷抱中沉穩的睡去。

獸帳中。

巫醫細致的查看著蘇珩的傷勢。

片刻後,在寂靜凝重的氛圍中,他詫異的看了眼蘇念悠,又問蘇珩。

"你身上的傷口真的是蘇念悠包紮的?"

蘇珩點頭,聲音暗啞。

"是她,是她從懸崖下爬下來救了我,又將我背回來的。"

蘇白白尖叫著質疑:"不可能!姐姐她怎麼可能背得動大哥,大哥你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護著姐姐。"

那個蠢貨怎麼可能懂巫醫!

如果蘇念悠是真的想帶蘇珩上山找草藥救父親,那她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她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能同時除掉蘇珩和蘇念悠,她決不允許失敗!

蘇鳴也跟著附和。

"大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是拜蘇念悠所賜,她如果不騙你去雪崖,你也不會受傷!你一定是隱瞞了真相,想護著她!"

蘇白白:"對啊,大哥,你身上的傷口一定是自己包紮的吧。"

蘇珩的嘴角一抽,眉頭緊皺。

他不理解蘇鳴和蘇白白從哪裡腦補的戲份,從回來到現在,圍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在說蘇念悠是故意騙他上山,企圖殺了他。

不論他如何解釋,把蘇念悠救他的細節和她磨的快要露出白骨的雙手翻來覆去地說,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

蘇珩突然心累,他看向被獸人圍住的蘇念悠,她神情平淡,臉上好像一點波瀾都沒有,隻有抿緊的唇昭示了她的煩躁。

看著大哥一直看向蘇念悠,蘇白白的內心忽然湧起一股恐慌,她擋在蘇珩麵前,懷疑地開口。

“再說了,巫醫都沒聽過續骨草這種草藥,姐姐她怎麼會知道?”

蘇母也走上前,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想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竟然真的相信了蘇念悠的鬼話。

"蘇珩,你是不是受傷太嚴重了,幾夜沒有休息,腦子糊塗了?你還是早點休息,至於你父親的傷還是交給天命吧。"

蘇珩氣的胸口疼,他聲音暗啞的讓守衛放開蘇念悠,讓她過來。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蘇珩拿出那把原本要刺向白沐的骨刀,毫不猶豫的刺中自己的手臂。

濃稠的鮮血四濺。

蘇母和蘇白白驚的大聲尖叫。

蘇珩朝蘇念悠舉起鮮紅的手臂,眼中滿是信任。

"做給他們看。"

蘇念悠皺了皺眉,雖然不讚同蘇珩這種極端的做法,但也明白眼下隻有這樣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洗脫殺人的嫌疑。

她鎮靜自若的拿起地上的各種草藥,用石頭磨碎後敷在他的傷口上。

蘇珩受傷的手臂肉眼可見的不再流血,蒼白的麵孔也逐漸恢複氣色。

蒼老的巫醫拿著那些草藥仔細辨認,最終目光複雜的問:

“孩子,告訴我,這三種草藥分彆有什麼功效。”

"仙鶴草,收斂止血;白及,取其塊莖研碎後塗在傷口上,可避免灰塵汙染和腐爛;大薊,與小薊相似,但葉片更大,常用於外傷。"

她清淺的語氣和淡定的神色讓眾獸人心中的懷疑動搖。

巫醫握著手中的草藥,蒼老的唇翕動。

"你比我見識得多,這些草藥我隻知道有止血的作用,但名字我卻不曾知曉,是我老了。”

"我給族長開的藥方是哪裡出了問題。"

眼見著巫醫都收斂了脾氣,虛心的求教。

眾獸人逐漸明了蘇念悠是真的會巫醫。

"你開的藥隻能治療淺表的傷口,父親的傷口深而長,先是清洗傷口,止血後縫合,避免灰塵感染,腐爛……"

蘇念悠掏出懷裡藏著的續骨草果。

"現在隻要把這個果子磨碎後敷在父親的傷口上,就能有所好轉。"

巫醫看著那白色的果子,不敢想這種果子真的能治好族長的傷口嗎。

蘇珩麵色沉穩的站起身,走到蘇念悠身側。

"母親,讓我和她試一試吧,我相信她不會害父親。"

蘇母看向態度堅定的蘇珩,明白眼下也隻能信任蘇念悠了,便退後一步,拉開身後的帳子。

蘇白白拉住母親的手:"母親,你也相信那果子能有用嗎?如果姐姐進去,父親沒有好怎麼辦……"

見蘇念悠真的會巫醫,蘇白白拽著她的手愈發用力,蘇母都感到痛了。

蘇母歎了口氣,認為她是擔心父親,便溫柔的安撫她。

"既然蘇珩都說了,就讓她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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