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狐獸的心頭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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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悠的體力恢複了一些後,她嘗試著和神海裡的小猞猁溝通。

“你為什麼會殘留在我的神海裡。”

那隻猞猁還蔫蔫地趴在草地上,見到她後虛弱地睜開眼,在地上打了個滾。

蘇念悠將手放在她的頭頂,她毛發斑駁又粗硬,手感並不好。

在她觸碰到猞猁的屍體後,無數黑色的霧氣鑽進蘇念悠的大腦,流浪的艱辛,鷹族的虐待,以及回到部落後,家人的不信任和蘇白白的陷害……

蘇念悠頃刻間切身體會了原身這一生遭受的痛苦。

“即使活得如此艱難,也想要守護父親嗎。”

她的指尖凝聚出的靈力在一點一點地滋養原身的殘魂,小猞猁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地變好,毛發開始變得有光澤,灰色的瞳孔漸漸變亮。

小猞猁很親近蘇念悠,躺在蘇念悠的腳邊,露出中毒後腫脹的肚皮。

“你身上的頑疾太多,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蘇念悠坐在草地上,溫柔的撫摸她的肚皮,幫她減輕毒素帶來的痛苦,現在的原身殘留在她的神海裡,自然和她的五感貫通,不能擺脫毒素的困擾。

“我會把草藥和蘇珩都帶回去,治好你的父親,到時候你的心願了了,就離開吧”

小猞猁蹭了蹭她的手心,灰色的眼眸裡盛滿了開心。

忽然小猞猁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蘇念悠的身邊蹦開,坐在草地上,朝蘇念悠伸出自己粉嫩的爪子。

似乎在吸引她的目光。

蘇念悠看了過去,耐心的看著小猞猁抬起爪子拍了拍她心臟的位置,又低頭在地上畫了奇怪的東西。

像是一個動物,三角形的臉,兩隻尖尖的耳朵……

兩條細線在旁邊,延伸到那個動物的臉上,那動物的臉上多了幾道痕跡。

小猞猁又站起來拍了拍她的心臟。

做完這一切的小猞猁精疲力竭地又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蘇念悠盯著地上的那幅畫陷入了沉思,小猞猁為什麼要拍她的胸脯,像是要傳遞什麼信息給她。

心臟……

蘇念悠猛地睜開眼,黑夜中,她幽深的眸子散發出冰冷的涼意。

她看向蘇珩,聲音清冷。

“如果我的獸夫受到了傷害,我是不是會感應到?”

蘇珩從她的傷口上收回視線,眉頭緊促。

“是,雌性給雄獸烙印後,若是雄獸遭遇到致命的危險,那雌性就會感受到。不過現在很少有獸人會接受烙印了,大多數獸人都認為這是一種屈辱。”

蘇念悠驚得站起身,所以她之前的心痛是因為烙印發生了作用,感受到了獸夫的生命受到了傷害?

那尖尖的臉不是裴荊川就是白沐的獸型。

可是他們在部落裡,有猞猁族的保護,能遇到什麼危險?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你給他們幾個烙印了?”

蘇珩有些詫異,那三個獸人看著不像是深愛蘇念悠的模樣,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念悠強迫了他們。

想到這種可能性,蘇珩再看向妹妹的眼神多了些複雜。

“我們不能再休息了,我要趕回去。”

蘇念悠看著外麵蒙蒙亮的天,明白部落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蘇珩扶著石壁站起來,麵色還虛弱的他也想早點把草藥帶回去。

他強撐著走了幾步就腿腳一軟,差點要摔倒在地,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攬住了腰。

蘇念悠麵無表情地半蹲在他麵前,雙手熟練地握住他的手腕,讓他趴在自己背後。

等蘇珩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自己妹妹背著走出了二裡地。

蘇珩自知僅靠自己是無法走出崖底,便不再掙紮,安靜地靠在蘇念悠的肩上。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踩在雪地上發出的簌簌聲,蘇念悠的腳步很重,一步步似乎都踩在蘇珩的心上。

記憶裡刁蠻惡毒的妹妹形象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可靠沉穩。

蘇珩在蘇念悠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原始的,存粹的力量感,讓他毫無懷疑的信任依靠。

他從未想過,作為猞猁部落最優秀勇猛的首領繼承人,有一天會要依靠一個雌性活命,而且這個雌性還是他瘦弱的妹妹。

部落獸帳中。

皮膚黝黑的長發巫醫磨碎了不知名的藥草塗在蘇白白的臉上,蒼老的聲音裡透著無奈。

“她的傷口上沾染了毒,不解開毒,疤痕永遠不會愈合。”

“那你解開啊!”

蘇白白驚恐的睜大眼睛,她跪在地上掐住巫醫的手臂。

巫醫後撤一步,搖頭歎氣。

“這種毒藥我從沒見過,幫不到你,你還是去求給你下毒的獸人吧。”

“不!我不能頂著這樣一張臉活著,母親你快想想辦法,快救救我!”

她崩潰地哭著,轉頭抱住母親。

“母親,我不要這樣活著,我的臉!我的臉!你快和父親想想辦法啊。”

“去問那個狐獸!去找他,拷打他,問清楚是什麼毒藥,讓他把解藥交出來!”

蘇白白顫抖地摸著自己潰爛發臭的臉,她本來是猞猁部落最美的雌性,現在臉毀了,她還怎麼活啊!

都是蘇念悠害的!

明明她都被全族的獸人孤立嫌惡的離家出走了,為什麼不走得遠一點!

那個賤人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母親和父親還要找她回來!

一瞬間,蘇白白的眼底浮現出猙獰的怨恨,把蘇母都嚇了一跳。

“白白,你彆怕,母親不會不管你的。”

蘇白白發覺自己失了控,轉身立刻跪在地上趴在母親的懷裡哽咽哭訴。

蘇母慈祥地撫摸著她的頭,刻意忽略了心中那股怪異。

“我已經讓蘇鳴去問那狐獸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會讓他把解藥交出來。”

可是過去了很久,蘇鳴才黑著臉回來,臉上都是自責愧疚之色。

“我打斷了那狐獸的一條腿,他都咬死了說沒有解藥。”

蘇白白的心瞬間沉入海底,她怔怔地摸著自己快要腐臭的臉,一口氣沒吸上來,重重的向後倒去。

帳中頓時亂作一團。

站在一旁的巫醫看著擔憂過度的蘇母,思索了片刻後,終於猶豫著開口。

“其實我聽聞狐獸一族不僅有魅惑之力,其心頭血還有一種奇效,可以助雌性煥發青春,脫胎換骨。”

蘇白白一聽,眼睛一亮的抓住蘇母。

蘇母雖然動搖了片刻,但還是按下了蘇白白的手,聲音嚴厲。

"不行,你父親的意思是要見到蘇珩的屍體,找到蘇念悠才能處置地牢裡的那三個獸人,我已經讓蘇鳴動刑一次了,不能再犯。"

"母親……"

"不能對外族的獸人隨意動手,這件事不要再提。"

蘇白白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母,確定了蘇母不會幫她後,她的指尖掐入掌心,垂下頭掩飾住眼底的怨毒。

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因為她不是親生,不在意罷了!

既然蘇母不願意幫她,她就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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