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的旁觀這切，不管何仙姑對著孫寒山說什麼，那都是突破的開始，沒有她，孫寒山就變成了座堡壘，誰都攻不破。
我更希望何仙姑徹底擊潰孫寒山的心理防線，讓對方變得歇斯底裡，隻有這樣孫寒山才能說出最終的秘密。
“那不可能，你說的根本不對，我已經付出了這麼多，肯定要得到回報，白龍王說了，他幫我逆天改命。”
何仙姑堅決地搖頭：“那不可能，如果你還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出去，讓你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不過是蹦到岸上的魚，完全被人出賣，還在為彆人拚命死扛。孫寒山，你沒有這種能力，就不要螳臂當車，真是笑話。”
我明顯看到孫寒山正在崩潰，臉上的表情極速變化，嘴角不停的哆嗦，最終，他抓住鐵柵欄的手緩緩鬆開，走到角落裡，屁股坐在簡易床上。
事實證明，他已經被何仙姑打敗了，接下來也許就會竹筒倒豆子樣，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何仙姑也後腿步，坐在長椅上，兩個人隔著鐵柵欄默默相對。
我鬆了口氣，事情到此，距離解決就不遠了。
女助理給我打電話：“韓先生，周先生已經過來，就在外麵的會客大廳，我可以現在就把他接進來，親眼看看何仙姑是怎樣打敗孫寒山的。”
我沒有反對，反正現在不管女助理做什麼，都不會影響最後結局。
很快，周浩就出現在鏡頭當中，女助理站在身邊相陪。
我看到他取出手機，隨機我的電話就響起來。
電話接通，周浩的聲音比平時輕鬆些：“韓立，看起來我們的計劃已經奏效，孫寒山不過是傀儡，也是俄羅斯套娃裡的環。我們的對手真是厲害，先是笑笑姐，接著是孫寒山，追來追去不知道追到誰的頭上？我現在有些厭倦了，怪不得過去前輩們說，如果接手大理寺和錦衣衛，就等於掉進了個無底洞，這裡的事情又複雜、又枯燥。”
我耐心的聽著，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最後周浩說：“我想申請休假幾天，把這裡的事情完全交給你，現在就請回答我，行不行？”
我料不到他會這樣說，事情發展到關鍵時刻，他想退縮，讓我頂上去，如果出了什麼事，肯定是我來背鍋。
隻不過，我隻猶豫了秒鐘就立刻回答：“沒有問題，我來處理，不讓你擔憂。”
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我也並未覺得草率，畢竟這件事直是我頂在最前麵，從接替王紅開始，就跟錦衣衛、大理寺扯上了掙不開的關係。
既然不管怎樣逃避都得轉進來，那不如主動迎擊。
周浩向著攝像頭揮了揮手，然後就退出去。
他果真說到做到，掛斷電話之後，我立刻收到女助理的來電：“周先生說，目前大理寺這邊由你統指揮，他已經把辦公室讓出來，你將像從前代替金手指樣，現在取代周先生。恭喜你，韓先生，又高升了層。”
我並沒有感到任何驚喜，畢竟當時金手指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流露出類似的想法，大理寺這種地方太容易讓人疲憊，心生隱退的想法。
我隻希望能夠安全的辦完這件事，寫份完整報告，讓周浩省心。
我告訴女助理：“好好保護孫寒山，如果他需要醫生，立刻給他最好的醫療資源，他雖然是傀儡，但對我們也很重要，如果沒有他，我們就找不到幕後黑手是誰？”
女助理笑著答應：“那是當然，韓先生請放心，我定做好你的助理，不讓你擔心。”
我關閉了手機，走到院子裡，深深地呼吸著淩晨的空氣。
我隻希望周浩是真的讓我掌權，全力以赴解決這件事，如果他還在背後暗暗偷窺，那就沒意思了。
我將麵見何仙姑，請她說清楚善言誅心局的前後始末，全都寫在報告裡交給周浩。
何仙姑的出現，讓京城裡密不透風的玄學圈子打開了條裂縫，她做事夠直接，來就擊潰了孫寒山，並指出孫寒山不過是彆人的傀儡，這樣直白的做法，讓我非常欣賞。
京城裡其他的玄學大師太善於兜圈子，讓人跟他們交往半天，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假如人人都是何仙姑，京城裡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在院子裡踱步，直到了黎明，眼看著東方點點亮起來。
英姐房間的燈亮了，她披著睡衣出來，站在露台上向下望著我：“韓立，你有好幾天都沒好好休息了，這樣熬下去可不是太好。”
我向她揮了揮手，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簡要的說了遍，當我說到周浩把權力全都下放給我的時候，英姐吃驚地叫起來：“那怎麼可能？你過去取代王紅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已經是奇才中的奇才，如今周浩竟然讓你取代他，這豈不是連升級，平步青雲？韓立，恭喜你，你做到了所有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事，終於在京城裡能夠自主立足。”
看起來英姐比自己升職還高興，她是真心盼望我好的人。
我們兩個共進早餐，英姐舉起了牛奶杯子：“祝賀你，韓立，到了今天我才相信，你定能夠立足京城，在這裡深深的紮根，擁有自己的席之地，周浩那樣的人生性多疑，他完全相信你，又把權力交給你，這簡直是個奇跡。”
我很難說清楚自己此刻的感受，周浩就仿佛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裡的那隻黃雀，前麵所有的人不管做什麼，都在他的布控之內，所以沒必要為我現在做的事感到高興。
“英姐，我最快樂的事就是回到彆墅，在樓書房讀書，然後跟你喝茶談天。我隻希望你在京城裡所有的路都乾乾淨淨，安安全全，至於外麵給我什麼樣的榮譽，已經不重要。”
英姐笑起來：“韓立，你大概還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不明白紮根京城有多麼重要？在大理寺，如果有你的席之地，那可是所有像你樣的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位置，就算不能完全取代周浩，將來有天你也會遇到其他的貴人，繼續向上，有個好的成長環境太重要了。”
我告訴她何仙姑的事，英姐感歎：“天下大事，總是兩兩相生，既生瑜，何生亮？如果沒有白龍王，何仙姑定紅遍全球，或者如果沒有何仙姑的追趕，白龍王也不會急功近利，做了很多讓信徒們不滿的事。”
關於白龍王，外麵傳說太多，誰都無法評判對錯，所以我也不想跟英姐說太多。
“韓立，我猜你定現在就想去見何仙姑，讓她告訴你事實真相，對不對？”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這件事急不得，我要讓何仙姑完全冷靜下來，把該說的話沉澱遍，我們才能交談，不然的話她開口泥沙俱下，我就無法分辨真假。
在那之前，我會讓女助理好好跟她談談，形成份專業報告。
我有任何話都不會瞞著英姐，所以這個行動步驟也得到英姐的讚同：“韓立，你果然成熟多了，有些事情先讓彆人去做，你來糾偏，那就足夠了，千萬不要事事都衝在第線，那隻會讓你磨損太大，精力不夠。”
我安排女助理去做這件事，自己在彆墅裡好好的休息了整天，直到華燈初上，才從酣睡中醒來。
女助理已經把何仙姑說的話，整理成報告文檔發送給我。
我大概瀏覽了下，何仙姑告訴她，善言誅心局是催眠術的最高境界，當今天下至少有十幾個流派掌握這門技術，但大家都已經歸隱山林，不願意踏足紅塵俗事，所以那幾個人的死根本難以找出凶手。
何仙姑摧毀了孫寒山的防線，但孫寒山也隻說出是白龍王告訴他可以逆天改命，讓他過上完全不同的人生。
這份報告雖然夠長，也夠詳細，卻沒有達到我想要的結果。
本來我想找出殺害金手指等人的凶手，徹底斬斷魔爪，可現在何仙姑所知的也很有限，她能擊敗孫寒山，卻不知道孫寒山背後是誰？
如果是白龍王，那簡直是荒謬到了極點，以白龍王的今時今日的地位，肯定不會去做這種事。
我有些失望，女助理雖然已經儘力，但卻達不到我的要求。
我甚至想，她已經被何仙姑蒙騙，要知道何仙姑也擅長善言誅心局，麵對任何事的人的時候，隻要略施小計，對方就會乖乖就範。
我起床以後跟英姐共進晚餐，順手把那份文檔給英姐看。
英姐握著紅酒杯笑起來：“轉來轉去，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孫寒山指向白龍王，而白龍王，隻要還沒傻到正邪不分的地步，就絕對不會碰這件事，趟這些渾水，他可是聰明人，不然，哪來那麼多信徒。”
事實證明，隻有兩種結果，種是何仙姑沒有真正打敗孫寒山，他還是說了慌。
另種是，孫寒山被何仙姑控製，按照她的主觀意圖說了謊話。
英姐果然聰明，我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得出的也是同樣的結論，可是究竟如何才能打破何仙姑的外殼，讓她說實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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