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懸掛高空。
在那漫天閃爍的星光下,這個男人就這樣站在那裡,直到一曲終了。
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很安靜。
但身上卻給這片天地,都帶來了一股無儘的威壓。
神秘。
強大。
當看見王權守拙快要死的那一刻。
張遮終於動了。
身影猶如閃電一樣迅速。
一步十米。
猶如無人之地,成功他從人群之中走出。
“什麼人?”
有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然後當他們看見張遮那一刻,心中詫異:“重瞳!”
“是他回來了。”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
如今的張遮已經徹底長大成人,容貌與當年少年時有所不同。
可是那雙眼眸。
誰也無法忘卻。
仿佛烙印在了王權家族這些人的靈魂深處。
“兄長,我是不是讓你感到失望了?”王權守拙表情黯然,此刻內心充滿了無儘的苦澀。
張遮抱起他。
輕輕將他放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帶著命令的口吻:“弟弟,你累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我們兄弟二人,今夜聯手,必能給王權家帶來新的一次重生。”
隨後。
他從王權守拙手中接過了這把劍。
王權劍。
肩負起了當年未完成的使命。
“逆徒!”
“你不是已經被趕出家族了嗎,怎麼現在還厚著臉皮回來?”
“滾出王權家,我們家族不歡迎你。”
看見張遮的那一刻。
這些老祖們自然是極其不待見,一個個表情充滿了厭惡,擺著臭臉。
然而,張遮卻始終雲淡風輕:“諸位老祖,這麼多年不見了,毅兒可是很想念你們的很啊。”
“哼。”
“重瞳者,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做的不對,但同為王權家的族人。”
“你也不想看見王權山莊就此分裂吧?”
“隻要你殺了王權守拙,我們這些老家夥就可以既往不咎,讓你重回王權家,家譜單開一頁。”
有精通算計的人,開始出言拉攏。
之前的王權守拙已經和他們這些人徹底鬨掰了。
他們雖然同樣不待見張遮。
但更加不願意敵人在多出一個。
尤其還是這個天生聖人。
畢竟這小子,當年可是比王權守拙還要優秀的存在。
天知道。
如今的他是不是更加強大了。
今夜這個局麵,好似三足鼎立。
隻要任何一方,能夠拉攏到張遮的支持,就一定能贏。
在他們看來。
二人並無交情,從小還是競爭對手,王權守拙的父親當年還是因那逆徒的母親而死。
而這也是他們用來分化的手段,故意為之。
所以,二人按理來說,早已經應該結下了梁子。
就在這些老祖以為張遮會一口答應的時候。
誰知。
他的回答再一次出乎意料,“你們錯了。”
“我們錯了?”
那些老祖們麵麵相覷。
而張遮再次開口:“從來都不是王權家拋棄了我,而是我不要王權家了。”
此話一出。
全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肉眼可見,那些老祖們臉色極其難看。
而這時候張遮卻護在了王權守拙身前,霸氣宣誓:“今日有我在此,誰敢傷他?誰又能傷他!”
一看對方兄弟齊心。
一個火爆脾氣的老祖,更是指著二人破口大罵,尤其是張遮:“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我們王權家花大量資源,將你們培養起來。”
“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們這些老頭子的?”
“如果沒有家族的培養,你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好啊,現在一個個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想脫離家族的掌控,真是兩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聲嘶力竭的控訴。
一頓怒斥下來。
張遮的目光依舊平靜,他在述說一個事實:“若家族以誠待我,我便報之以李,還之以桃。”
“可惜……”
“你們的路走歪了。”
那個老頭剛想要繼續站在道德最高點,進行怒斥的時候。
豈料。
張遮已經沒興趣爭辯是非了。
“聒噪!”
語落。
唰!
隻見他身影驟然消失,再次出現時,竟然已經瞬間來到了一位老祖麵前。
二話不說。
手起劍落。
噗嗤!
而那位老祖使出渾身解數,竟然毫無半點抵抗之力,一顆頭顱就這樣飛了出去。
一瞬間。
所有在場之人,都是目瞪口呆,忍不住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劍?
人就沒了?
令人難以置信。
畢竟他們這些王權家的老一輩人,實力大多數都是大差不差,儘管有著差距,但絕對不可能做到瞬間秒殺。
可是眼前這位重瞳者卻…………
所有人都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因為重瞳者能一劍殺死他,就能輕易殺死這裡所有人。
“重……重瞳怎會如此可怕!”
“他以前不是不用劍的嗎?”
“為何劍術竟也如此可怕。”
那些老祖們心中一顫,皆是隱隱不安起來。
這時其中一個老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語氣極其詫異:“難……難道你已經成功踏出了那一步?”
張遮不語。
殺人對他而言,仿佛就像是捏死了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冷漠。
蔑視一切。
行為更是充滿了果決。
“諸位老祖,你們交代最後的遺言吧。”
一句簡單的話。
卻直接宣判了眾人的死刑。
讓人汗流浹背了,他們有人終於開始慌張:“你不能殺我們。”
“對了。”
“你就不怕我撕票嗎?你也不想看見一條無辜性命,因你而死吧?”那個抱著嬰兒的老嫗,陰冷的威脅。
可是張遮立馬笑了。
“你用彆人的孩子來要挾我?不覺太可笑了嗎?”
“想殺,你便隻管殺。”
張遮果決。
這種言論,簡直正的發邪。
就連這些劍塚之人,都開始忍不住懷疑起了人生。
如此鐵石心腸。
這家夥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張遮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他是一個利己主義者,不過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還是不介意做點好事。
但如果有人拿這個來道德綁架他?
那不好意思。
不管用…………
為什麼自古以來都有著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的經典名言。
就是因為無情的人,心存善念之人,弱點很多。
而無情無義,也就不會有任何顧忌。
眼看威脅這招根本不管用,那老太婆也是終於慌了,她一咬牙,狠下心來。
剛想要來一個玉石俱焚。
結果就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原來是張遮趁她分心時,偷偷施展了重瞳術。
禁錮!
緊接著,唰的一聲。
一道神光洞穿而來。
她動不了,整個人臉色慘白:“你不講武德,搞…偷襲。”
老嫗死。
張遮救下孩子。
看也沒看,直接一把丟給了旁邊,正在打坐調養的王權守拙。
旋即,王權守拙也對張遮露出了一抹感激神色。
張遮與他心照不宣。
一切儘在不言中。
接下來,他繼續漫步走向眾人。
每走一步,都能帶來極大的威壓。
麒麟步。
“毅兒,我是你三叔家的舅姥爺,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啊,我們是族人,你不能……”
顫抖的話音剛落。
他的頭就被張遮用王權劍,親自砍了下來。
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這位重瞳者哪裡是什麼天生聖人,簡直就是一個少年魔王。
如果說之前王權守拙的劍讓他們感覺害怕,那麼張遮卻能讓他們感覺恐懼。
甚至是絕望。
絲毫沒有抵抗的勇氣。
畢竟這些人之前早就差點讓王權守拙獨自殺穿了,剩下的這些人隻是殘兵敗將。
張遮也算撿漏了一波。
隻見他一一注視著這裡所有人,淡淡開口:“雪山崩塌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撤!”
幾乎是毫不猶豫。
剩下的那些人在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後,猶如樹倒猢猻散,紛紛選擇四散而逃。
見狀,張遮並沒有猶豫。
緊接著他便追上去,展開了一次大清洗。
唰,唰,唰…………
伴隨著他無情的收割掉,這裡每個人的性命,這裡很快就變得一片血流成河。
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
此人已經徹底絕望了,全身都在顫抖恐懼,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毅兒,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張遮聲音依舊冰冷,沒有半點心慈手軟:“你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快死了。”
不給他任何機會。
張遮直接以一舉之力,終結掉了王權家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兄弟二人時隔多年。
終於合力將劍塚消滅了,完成了當年離彆時的約定。
作為這裡的唯一幸存者,王權守拙手上則是抱著一個,不斷啼哭的嬰兒。
其實早已經驚的目瞪口呆。
“一人一下,劍法竟絲毫不弱於我分毫,堂兄你究竟已經強大了什麼地步?”
差距太大了。
已經讓王權守拙近乎窒息,完全看不到半點追逐上來的希望了。
他很慶幸。
今生有史以來最正確的一次決定,就是自己投資對了。
雨過天晴。
烏雲漸漸退去。
而黎明也終將破曉。
當第二天的太陽,緩緩從天邊升起的那一刻,王權家也終於迎來了一次新生。
浴火重生。
從破敗中迎來了希望。
並肩而行,走出後山的那一刻,眼中都仿佛看見了王權家無與倫比的未來。
小費特地前來迎接他們,看見少主無礙,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隻是不知為何。
看著二人的背影。
他心中竟莫名覺得有些小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