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妾拿什麼和正妻比
如注的暴雨傾盆而下,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上肆意流淌,蜿蜒彙聚成河,將傅沉舟的身影扭曲得仿若猙獰可怖的陰影,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陰森。蘇棠隻覺喉頭發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緊緊攥著 u 盤的手心早已沁出一層冷汗,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好似那小小的 u 盤承載著她全部的恐懼與掙紮。眼前的這個男人,此刻猶如蟄伏在黑暗中的凶猛野獸,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隨時都有可能將她無情地撕碎。
“傅總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棠強撐著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可那聲音卻不受控製地微微發顫,泄露了她內心深處的慌亂。昨夜父親墜地時那沉悶的聲響,仿佛仍在她耳邊回響,還有那個神秘電話裡傳來的冰冷威脅,如同跗骨之蛆般纏繞著她。她的腦海中天人交戰,若是交出 u 盤,父親的性命能否就此保住?可要是不交出,眼前這個手段狠辣的傅沉舟又會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
傅沉舟的指尖仿若一條冰冷的蛇,從她柔順的發絲緩緩滑到小巧的耳垂,而後輕輕勾住那枚璀璨的鑽石耳釘。那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耳垂迅速蔓延至全身,讓蘇棠忍不住渾身戰栗。“七年前火場的監控錄像,在董事會密室躺了整整七年。”他突然身子前傾,將臉湊近蘇棠,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像是在她耳邊低語,又像是在無情地審訊,“直到某個深夜,有人黑進了係統。蘇小姐猜猜,那個人是誰?”
蘇棠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像是被重錘擊中。昨夜收到的那份病曆單,東郊碼頭那充滿威脅的場景,還有此刻傅沉舟似笑非笑、深不可測的眼神,如同雜亂無章的麻線,緊緊纏繞在她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難道傅沉舟早已洞悉她與黑客事件有所關聯?可她的記憶一片空白,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慌亂地彆開臉,試圖掙脫男人那猶如鐵鉗般的桎梏,卻被他猛地扣住後頸,動彈不得。辦公室裡的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好似在無奈地歎息,與傅沉舟刻意放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在這狹仄的空間裡,逐漸發酵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蘇棠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發出一聲巨響。許夢妍的妹妹許詩語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氣勢洶洶地闖入。她身上那件 gui 連衣裙的肩帶滑落了一半,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刺眼。“傅總,我姐姐被警察帶走了!”她嬌聲呼喊著,徑直撲進傅沉舟懷裡,那姿態看似柔弱無助,可指尖卻悄悄地勾住他西裝的下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蘇棠趁機向後退了半步,後背卻狠狠撞上了辦公桌,那堅硬的水晶鎮紙硌得她生疼,卻也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她望著許詩語假惺惺的淚眼,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突然想起昨夜在保時捷裡那個模糊的身影。這對姐妹,在這場錯綜複雜的陰謀裡,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她們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出去。”傅沉舟的聲音冷得像千年寒冰,不帶一絲溫度。他毫不留情地推開許詩語,整理西裝的動作帶著明顯的煩躁與厭惡,仿佛許詩語是一件令他無比嫌棄的物件,“告訴許家,若不想身敗名裂,就管好自己的人。”少女咬著唇,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極不情願地退了出去,關門時還惡狠狠地瞪了蘇棠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辦公室再次重歸寂靜,唯有那雨聲愈發急促,像是在為這場混亂的鬨劇敲打著鼓點。傅沉舟重新朝著蘇棠逼近,這一次,他卻輕輕握住了她仍在微微顫抖的手,聲音中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害怕?”不等她回答,男人已如閃電般將 u 盤抽走,動作乾脆利落。“這個我暫時保管。至於你父親的病……”他頓了頓,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手背上的青筋,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傅氏旗下的私立醫院,剛好有國內頂尖的腫瘤專家。”
蘇棠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抽回手,後背緊緊抵著冰涼的玻璃,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傅沉舟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帶著鋒利的鉤子,一下一下,將她往更深的深淵裡拽。“你到底想乾什麼?”她終於崩潰,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利用我複仇?把我當棋子?還是……”話未說完,男人突然俯身,狠狠吻住她顫抖的唇。
這個吻帶著濃烈的懲罰意味,傅沉舟的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肆意掠奪著她口中的空氣,將她所有的質問都無情地堵了回去。蘇棠拚命掙紮著,雙手用力捶打他的胸膛,卻聽見男人悶哼一聲,緊接著,溫熱的液體順著她唇角緩緩流下——是他掌心傷口裂開的血,帶著一絲腥甜,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七年前你為我拚命,現在換我護著你。”傅沉舟鬆開她時,眼底翻湧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複雜情愫,那目光熾熱而又深沉,“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學會,彆再對我撒謊。”
蘇棠摸著發燙的嘴唇,望著男人轉身走向辦公桌的背影,那高大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漸模糊。她突然有些分不清,眼前這個讓她又恨又怕的男人,究竟是將她拖入無儘黑暗的惡魔,還是在這冰冷世界中,她唯一的救贖?窗外的暴雨仍在肆虐,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而她知道,這場充滿了算計與謊言的婚姻遊戲,才剛剛拉開帷幕,未來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怎樣的未知與挑戰,她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