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猝不及防地就落了下來。
薄唇帶了熱度,極有耐性地在她的唇上研磨輾轉。
幾乎是瞬間就讓沈梔喪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托著她後腦勺的大手往下滑了幾分,修長的手指貼在她柔潤細膩的後頸上,用了巧勁輕輕一揉捏,就迫使她嘴唇微張。
而他順勢探進,與之糾纏。
男人的唇舌像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一樣滾燙 。
沈梔隻覺氣息頃刻間被儘數掠奪,那缺氧的感覺再次襲來,似是比那天晚上還要洶湧幾分。
隻消幾個瞬息。
便讓人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沈梔有點兒承受不住,手在男人的胸前推了推,往後撤了幾分。
“謝……”
隻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男人卻像是覺得現在的姿勢親著不方便,二話不說就扣住她纖細的腰輕輕往上一提。
再落下的時候,沈梔已然麵相男人,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四目相對。
男人那雙桃花眼一片濃鬱的墨色,深不見底。
沈梔睫毛無意識地一顫。
“既然沒生氣,那就是可以親,對嗎?”謝靳延開口,聲音卻很啞。
沒等沈梔回答。
男人攬著她纖細的腰,滾燙的吻已經再一次落了下來。
兩人的第一個吻是在荒郊野外的無人角落,當時環境儘管也安靜,卻也有風聲、鳥叫聲,和隱隱約約傳過來的人們的說話聲。
然而此時在房間內。
沈梔連電視都沒開。
安靜的房間內,某些曖昧的聲音便被無限放大,聽得人一陣臉紅心跳。
不知道親了多久,沈梔覺得嘴唇和舌根都一陣陣地發麻,將男人一推,氣息不穩地控訴:“彆親了,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燈光下,沈梔皙白如玉的小臉上,雙頰一片嫣紅。
嬌嫩的兩片唇瓣被蹂躪得厲害,襯得愈加鮮紅欲滴誘人采擷。
而她天生一雙微微上翹的眸子,裡頭不複以往澄澈,多了幾分霧氣,襯著眼尾泛起的微紅,看著竟像是哭過一般。
謝靳延的腦中不受控地閃過了某個念頭。
看著眼前的人,男人性感的喉結滾了一下,眸中的墨色須臾間又濃重了幾分。
沈梔外披著的罩衫本就沒有係緊,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肩上滑了下來,就掛在骨肉勻停的小臂處。
真絲睡裙的肩帶很細,輕飄飄地掛在精致的鎖骨上。
裸露在空氣中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在昏黃燈光下如同最上等的玉石,卻泛著一層淺淡的粉色,平添無儘旖旎。
沈梔兀自平複著自己淩亂的呼吸。
正疑惑男人為什麼沒說話的時候,男人喑啞的聲音倏然響起。
“既然梔梔說歇歇,那就歇一會兒。”
男人說話的時候,目光還落在她身上。
眼底那一抹暗色半點未褪,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沈梔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樣的謝靳延好像有點太好說話了,但是男人此刻的眼神,卻又分明透著強烈的侵略感。
覺得有詐。
沈梔下意識想逃離。
然而身形微動,男人已經俯身,將灼人的吻落在了她雪白的耳垂上。
哪裡想到謝靳延口中的“讓自己歇歇”是這個意思。
耳朵本就敏感,耳垂被男人肆意地含吮著親吻,沈梔隻覺渾身一僵,似有電流從耳朵處往四肢百骸流淌。
那仿佛從骨子裡透出的癢意讓她整個人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想抗議,然而喉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讓所有想說的話都被抑在深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的唇終於稍稍離開了她的耳朵。
沈梔剛鬆了一口氣。
男人的薄唇卻倏然貼在了她的頸側。
細密的吻帶了熱度,順著脖頸線條蜿蜒而下。
沈梔微仰著頭,隻覺此時的謝靳延比剛才更折磨人。
承受著這陌生而又難言的觸感,她不自覺地咬住了唇,生怕泄出一星半點的異樣聲音。
抱著男人的手臂不自覺地用力,無形中又再次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兩人衣衫單薄。
沈梔身上本就隻穿了一件真絲睡裙,真絲的料子輕薄貼身,覆在玲瓏身體上,勾勒出引人遐想的誘人曲線。
溫香軟玉貼過來的那一刻。
謝靳延隻覺太陽穴狠狠跳了兩下,渾身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差點讓他的理智全線崩塌。
在他走神的那一秒,沈梔終於尋著機會在間隙中開口,“謝靳延,你說話不算話……”
話一開口。
兩人都怔住了。
沈梔聽著自己和平時渾然不同的聲音,本就發燙的身體好像更燙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命了。
這是她的聲音?她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男人卻是低笑了一聲。
那低沉喑啞的嗓音透著一股慵懶,襯著他那張妖孽的臉,性感極了。
“我的女朋友,這是在撒嬌麼?”
我不是 ,我沒有,你胡說!
沈梔狠狠瞪了過去。
要換了平時總歸有不小殺傷力。
但此時的她水眸瀲灩,那鬆鬆挽起的發髻早就在剛才的吻中鬆散了,一頭濃密的黑發帶了些許弧度披散下來。
更襯得沈梔一身細膩的肌膚如雪如玉,吹彈可破。
在燈光下簡直白得晃眼。
男人眸色一暗,那雙幽深如墨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冷不丁開口:“歇了那麼久,該歇得差不多了吧?”
沈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還……唔……”
然而抗議的話語根本來不及說出口,男人就已經再一次傾身而來,身體力行地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