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一回事,可他卻不自覺的感覺心口發悶,酸澀的厲害,
想想將來要被阿硯討厭,他就隻感覺呼吸都是困難的,血腥氣在口腔間彌漫,刺的他難受。
緩緩吐出一口氣,霍撕漫手指有點顫抖,
實際上,阿硯一去d市,他後腳就去處理阿硯的那個繼姐和繼父了,
阿硯的那個繼父很好處理,一道冰錐過去,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就沒了。
但阿硯的繼姐很奇怪,明明隻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卻怎麼殺都殺不死,就像是開了什麼無敵buff一般,
他五階的冰係異能對著一個沒有戰鬥力的普通人,
發動了十二次異能,都沒打中對方一次,
就算是打中,也隻是擦出一條紅痕,皮都沒破一個,簡直是見了鬼了。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警惕與不放心,傅子苒這個禍害留在阿硯身邊絕對是個威脅,
他必須把這個威脅掐死了,不能讓她有一絲危害到阿硯的可能。
七階的精神異能與四階的冰係異能同時發動,他抽空了自己的異能池,對著傅子苒的致命處來了一擊。
傅子苒死了,但他也傷的不輕,莫名其妙的被異能反噬了。
一下子丟了半條命,還好他體質特殊,不然估計挨不過異能反噬就把自己給搞死了。
那樣連見阿硯的機會都沒了,
也隻有在那一刻,他在慶幸,
還好被做實驗的是他,還好他實驗成功了,
隻要不把阿硯置於險地,他什麼都可以。
“阿硯,對不起,我擅作主張了,你打我怨我都可以,就是彆不理我,好不好?”霍撕漫注視著池硯霧藍的雙瞳,
從那雙清婉柔和的眸子中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倒影中的他麵頰比平時的慘白更加蒼白,剔透的仿若一張一碰就碎的紙,脆弱易碎,
看起來狀態不是太好,大概率是昨天太憂心趕路,才熬成這樣的。
倒影是雙向的,不僅霍撕漫能從池硯的眼睛中看到他自己,池硯也能從霍撕漫那雙沉黑染上幾分祈求的眼神中看到她自己。
她很好,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
不過,他好像快被自己給弄哭了,
霍撕漫平日裡鋒利又寒涼的瞳眸中續上一層淺淺的水汽,唇角抿緊,表情中帶了幾分倔強與偏執。
乍一看去,可憐兮兮的,怪讓人想欺負的。
思緒在轉,池硯不由想起了末世的那一晚,霍撕漫似乎也是這樣的惹人憐愛,
眼淚欲落不落,
和他平日裡凜冽又強大的氣息截然不同。
反差太大,容易讓變態興奮。
池硯默默吐槽了一下。
池硯內心的豐富活動霍撕漫難以窺到,他現在隻感覺難受,池硯不打他也不怨他,乾脆不理他了。
霍撕漫清冽的聲音染上了些許喑啞道:“阿硯,你討厭我擅作主張去了結你的親人是我的錯,但無論如何你都要聽我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你的繼姐有問題,不是說她人有問題,是她的存在有問題。
你繼姐她隻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卻好像有什麼免疫buff一般,根本就殺不死。”
“我五階的冰係攻擊了她十二次,沒有一次是打中的,她每次都能憑借著意外險之又險的躲過我的攻擊。
就算我的攻擊都已經打中她了也沒用,冰係異能打中她後,
就會有更大的意外發生,我異能還會被反噬,她卻隻是擦破一點紅痕,詭異的不正常。”
霍撕漫的眸色變得深沉,墨眸中的殺氣遮都遮不住,
異能反噬的痛苦就是異能池倒灌入身體的四肢百骸,四肢百骸上的血肉短短時間內會被全部腐蝕,其痛苦程度非常人能忍,
若不是他常年經曆實驗,身體恢複能力高的可怕,估計四肢百骸被腐蝕成一片骨架子隻是時間問題。
他聲音微頓,接著剛剛的話繼續道:
“我…動用了異能池中的全部異能,七階精神係與四階冰係同時發動擊她要害,她雖然死了,可我也被反噬的不輕。”
“被反噬的太突然了,差點就見不到阿硯了。”霍撕漫歎了口氣,“告訴阿硯不為彆的,隻是為了讓阿硯有個心理準備。”
說實話,殺傅子苒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瞬錯覺,錯覺傅子苒不該死在他手上,
想是這麼想的,可他的動作卻不可能停。
開弓沒有回頭箭,哪兒有殺人殺了半截覺得自己殺錯人跑路的事,那未免太過不可理喻了一些 。
“阿硯,這個世界沒那麼簡單。”霍撕漫揉了揉太陽穴,清冽低磁的聲音斬釘截鐵的落下一句定論。
他直覺,他觸碰到禁忌了。
不過這些東西太過深奧,他大概率這輩子都不會弄清楚事情原委了。
“我會注意的。”池硯眼瞼半闔著,柔和雅致的眸子被眼簾壓住,讓人看不懂其中情緒,
霍撕漫的推測對她來說非常關鍵,
池硯表情不動聲色,內心卻受到了極大地衝擊,
自從摁碎了傅子苒肩胛骨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傅子苒身上有古怪,她應該是殺不了的。
因為她在對傅子苒動手時能夠輕微的感受到不可抗力,不過當時的感覺去的太快,若不是她敏銳,可能隻會當做錯覺給忽略了。
“你有數就好。”霍撕漫輕應了一聲,他說這件事本就是為了讓阿硯有個心理準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阿硯身邊會有能觸碰禁忌的人,
但禁忌太過恐怖,必須警醒。
霍撕漫眉眼微垂,
說起來,前兩日上麵給他派發了臨時任務,讓他去救一個重點人物,
他本來已經在做任務的路上了,
不過他在知道阿硯出事後立刻推了任務,馬不停蹄的來找阿硯了。
任務是做不完的,但阿硯隻有一個,
他做任務隻是因為他的價值似乎隻有這些了,但找阿硯卻是他人生的意義。
為了任務耽誤他去找阿硯,那他寧願以後不做任務。
上麵人也知道他的態度,都沒敢怎麼攔他就讓他走了,
救援重點人物的人也換了一個。
說來奇怪,之前隊伍裡一直死纏爛打跟著他副手的治愈係,那個裝半大小子的女的居然不纏著他副手了,
反而非要跟著救援隊伍去救援那個重點人物,
行為怪異的讓他側目,
感覺那治愈係就和個智力障礙的腦殘一樣,聽不懂半點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