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撕漫眸中情緒洶湧,他將池硯抱得更緊了一些,用力的仿佛要將人融入骨血。
想念,霍撕漫說很想她,
幽幽的冷香在鼻息中徘徊,是獨屬於霍撕漫的清冽。
“嗯。”池硯沉默了一下回應了霍撕漫的想念。
“池硯,阿硯。”霍撕漫呢喃了兩句,心尖多了抹難以說出的酸澀。
見到她鎖骨間的痕跡,他有點難受,他以為他是不一樣的,
就算這不一樣是他強求來的,
就算知道她有男朋友,
那也是不一樣的。
她的前男友已經去了,他調查過了。
活人怎麼能爭不過死人呢?
但,想的輕巧,
他一個活人,怎麼能夠爭得過死人?
或許,也行,
他說不定也沒幾年好活了。
實驗體在實驗中所造成的身體損傷是難以逆轉的,
儘管他是實驗室中走出的唯一活人,但麵對身體損傷這個不可逆的問題也會無力。
也許過不了幾年,他也會成為她逝去的白月光呢。
怎麼說他死也要比那個魏緒重要,讓她不會忘了他。
霍撕漫鬆開擁著池硯的懷抱,整個人卻很黏糊,身形高挑清瘦,行走間,蒼白鋒利的麵頰卻是帶著幾分輕快的笑意。
雖然結局是走向死亡,但他更珍惜當下。
霍撕漫猶豫了一下,有點遲疑道:“阿硯,我…我做了件不太好的事,但必須讓你了解事情的重要性,”
“你彆怪我。”
“說吧,怪不怪你視情況而定。”池硯思索了一下,大概就知道事情原委了,
大概率是傅和同和傅子苒的事,她上次就有意向霍撕漫暗示過處理了傅和同和傅子苒的事。
不是她不想親自處理了傅子苒,隻是她有直覺,處理了傅子苒的代價很嚴重,說不定會讓她失去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池硯覺得,也許和天機有關,也許與她腦子裡的無字書相關。
之前她就發現了,她腦子裡的無字書不在因果線之內,大概率也不在天機測算之內,
而傅子苒卻是《末世那些年》的惡毒女配,傅子苒的存在本就是天機的顯現,
如果她主動了結了傅子苒,那大概率她腦子裡的無字書便會被納入天機測算的範圍,
後果很嚴重,還不是現在的她能夠承受的。
也是因此,她才會言語暗示霍撕漫去幫她試試水。
霍撕漫見池硯柔曼清婉的表情如故,有點忐忑,他不想說,非常糾結,
若是把他處理了傅子苒和傅和同的事說出來,阿硯會不會不理他。
算了,便是惹了阿硯生厭,這件事他也必須說,
周身寒冰湧動,一層寒冰領域將霍撕漫與池硯覆蓋。
霍撕漫的睫毛變成了剔透的霜雪色,就連長發也有隱隱變白的趨勢,他撐住池硯的雙肩,
彎腰,鄭重的與池硯相對視,
被沉墨占滿的瞳孔與池硯那雙溫柔繾綣的霧藍色瞳孔相對視。
沉默覆蓋了霍撕漫霜雪鋒利的墨眸,就那麼靜靜地凝視著池硯,像是想要將池硯細白的麵頰與清婉雅致的眉眼烙印入心底。
霜雪領域中,兩人相對視凝望,
一人沉靜,另一人溫雅,
碰撞間化為了無聲的凝重。
“我…去處理了傅子苒和傅和同。”霍撕漫最終受不了被池硯那雙透徹人心的清眸注視,率先敗下陣來道。
“嗯。”池硯低低的應了一聲,沒做出太多反應,她早有預料,傅子苒那邊她一直都讓人盯著。
說起來還挺好笑的,
盯著傅子苒讓她看了好一波大戲,
自從那日她摁碎了傅子苒肩胛骨後,傅子苒的半邊胳膊就癱了,傅子苒以為這傷會恢複,疼了幾天就放鬆了,
沒放鬆倆天就被傅書嶼趕出了家門,傅和同本意是反對傅書嶼把她女兒掃地出門的。
倒也不是因為傅和同有多愛傅子苒這個小三上位的媽所生的孩子的,
單純是因為傅和同接受不了傅書嶼因為池硯一個外人而要為難他的親生骨肉。
畢竟血濃於水,傅和同無法容忍他的大兒子因為一個女人就完全不顧父子兄妹親情,把家裡親妹妹傅子苒因為池硯一個外人而送出去。
可惜傅書嶼還真的是六親不認,
尤其是在末世不用受傅家公司掣肘後,末世傅書嶼有了力量完全不受再傅和同牽製,
根本不理會親爹傅和同的反抗言論,硬生生把傅子苒淨身出戶掃地出門了,
這還沒完,傅書嶼答應留給傅子苒的治愈係異能傅子苒見都沒見過,
傅書嶼學著池硯摁碎傅子苒肩胛骨的手法,還讓人打碎了傅子苒的腿骨,讓傅子苒成為了一個走路發跛的瘸子。
也是這般,傅子苒才幡然發現她的塌陷的肩骨與瘸了的腿恢複不了了,
她成為了一個殘廢。
傅子苒歇斯底裡地發瘋,想要回傅家,想要找傅書嶼報仇,想要弄死池硯,
可惜她連傅家門都沒進去。
無奈之下,傅子苒隻能灰溜溜的去找靳坤宇了。
靳坤宇出於想要惡心唐初落的心思,答應了收留傅子苒。
渣男賤女彙合之後便組團去找唐初落麻煩了,在他們找唐初落麻煩的期間,碰上了池硯的另一個重點觀察對象,林阮阮。
靳坤宇和林阮阮一下子看對了眼,勾搭在了一起,這把本就身體損傷精神發瘋的傅子苒刺激的不輕,
傅子苒發瘋捅了林阮阮七刀,讓準備去h市找林博士留下遺物線索的林阮阮當場斃命,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此事一出,靳坤宇嚇得不輕,也不敢到處拈花惹草的勾搭人了,就連心心念念的唐初落都有點不敢找了。
但靳坤宇不去找唐初落,傅子苒卻想去,
這可能就是惡毒女配與天命女主之間化不開的吸引力吧。
傅子苒、靳坤宇和唐初落之間的狗血不斷,不過從池硯去了d市以後,就短暫失去了幾人的消息。
池硯的表情沒多大變化,清粼粼的目光與霍撕漫對視,兩人自從霍撕漫說了他處理了傅子苒與傅和同後就陷入了沉寂,
氣氛凝結,刺的人骨子發寒。
時間在延續,
霍撕漫的心一點點的向下沉著,他就知道,
隻要說了他對阿硯繼父和繼姐下手的事,阿硯就會厭了他。
阿硯純粹,為人雖算不上善良,也和家裡的繼姐多有不和,可阿硯卻不會動家裡人。
但他卻隻想將阿硯身邊所有的危害掐死在搖籃中,
是他太擅作主張了,
阿硯厭了他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