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絲斜斜掠過沈家庭院的藍雪花叢。顧硯辭的勞斯萊斯碾過地板時,驚起一灘水花。
沈家老管家撐著傘迎出來,卻被隨後駛來的幾輛禮賓車驚到,這陣勢……
每輛車門打開時,都走下一隊捧著禮盒的黑衣人。
“顧總這是?”老管家聲音發顫。
為首的助理恭敬遞上燙金拜帖:“顧氏家主,依古禮來向沈家小姐下聘。”
顧家的車隊停在沈家彆墅外時,沈父手中的茶盞一晃,險些潑濕了報紙。
透過落地窗,他看見那個素來清貴的年輕人踏著雨幕走來。
玄色西裝前襟彆著罕見的黑玉家徽,身後跟著禮官手捧禮盤,整個人不像是現代的人,倒像是上個世紀的貴公子。
紅綢覆蓋的輪廓隱約顯出古籍記載的“三書六禮”規製。
“胡鬨!”
沈母快掐碎了掌心:“青禾才多大,他們顧家……”
話音未落,女兒已經像隻藍蝴蝶般撲向玄關。
沈父伸手要攔,卻在觸及女兒發間那支藍鑽發簪時僵住。
那是上周拍賣會上,顧硯辭以八千萬拍下的戰利品。
“硯辭哥哥!”
青禾去門口迎他,卻在看到他雙手捧著禮盒時,又收回手,俏生生的站在他身邊。女孩不經意間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內側未消的吻痕。
顧硯辭單手托住木匣,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指尖:“涼。”
男人一身墨色西裝,身形挺拔如鬆。身後跟著的助理捧著厚重的禮單。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方家主印,那是顧氏掌權人的象征。
“沈叔,沈姨。”
他微微頷首,嗓音低沉:“我來提親。”
沈母指尖攥緊了衣角,沈父則麵色複雜地看著禮單上密密麻麻的條目:房產、股權、珠寶……甚至還有一座以青禾最愛的藍雪花命名的私人花園。
“沈叔。”
顧硯辭將茶盞推至案幾中央:“您要的誠意。”
沈父盯著女兒,突然想起今晨財經頭條,顧氏剛剛收購了全球最大的鑽石礦場。據說那座礦場盛產藍鑽,是為了誰,不言而喻。
“顧總……”沈父斟酌著開口:“青禾還小,我們……”
“爸爸。”青禾淺藍色的裙擺如蝶翼輕揚,腳踝上的銀鈴清脆作響。
她站到顧硯辭身旁,杏眸亮晶晶的。“我願意的。”
沈父沈母對視一眼,終究歎了口氣。
“婚約可以立,”沈父沉聲道,“但不必張揚。”
“樹大招風,青禾還小,我們不想她成為眾人口中的談資”
“不行。”
顧硯辭打斷,眸色微沉:“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外人眼裡的‘小情人’。”
“是我顧硯辭要明媒正娶的夫人。”
青禾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口,軟聲道:“硯辭哥哥,禾禾也不想聽彆人一直議論我們的事。”
她仰著臉,目光澄澈,“隻要你心裡認定我,就夠了。”
顧硯辭垂眸看她,冷峻的眉眼不自覺柔和下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低歎:
“……依你。”
往後,他的禾禾,就是他顧硯辭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