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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攻略清冷矜貴的鄰家哥哥 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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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雨夜,顧家老宅燈火通明。

顧硯辭撐著黑傘從車上下來,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他抬手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眸子清冷如霜,看不出任何情緒。

“父親總說我彈不好第三樂章。”

那是父親顧明璋的聲音,他是個浪漫的鋼琴家,和他奶奶一樣。

鋼琴蓋掀起的反光裡,顧明璋摩挲著泛黃琴譜。

“可您看看阿辭,他連肖邦夜曲都能彈不好,眼中隻有那些財務報表。”

琴凳上扔著張泛黃照片,六歲的他穿著小西裝坐在琴凳上。

他身後母親握著調音錘的手蒼白如紙。

“您還有個懂音樂的孫子。”

顧明璋忽然提高聲調,琴鍵被手掌重重拍響:

“那孩子能在大賽拿獎,可您連族譜都不讓他進!”

顧硯辭腳步微頓,管家陳叔撐著傘迎上來,欲言又止:

“少爺,老爺他”

“我知道。”

顧硯辭淡淡道,將傘遞給陳叔,邁步走進老宅。

“憑什麼?!他也是顧家的孫子!”

老宅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男人歇斯底裡的怒吼。

大廳裡,顧父顧明璋正指著顧老爺子的鼻子大罵。

地上散落著碎瓷片,茶水浸濕了名貴的地毯。

“爸,您太偏心了!”

顧明璋雙目赤紅:

“阿辭才多大?您就把整個顧家交給他?”

“我難道就沒有其他兒子了嗎?”

“那個孩子也是您的孫子啊!”

顧老爺子拄著拐杖,麵色陰沉:

“閉嘴!那個野種也配姓顧?”

“他是我兒子!”

顧明璋激動地喊道:

“他比阿辭更像顧家人!”

“阿辭整天冷著張臉,連聲爸都不肯叫,他”

“夠了!”

顧老爺子猛地將拐杖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顧硯辭站在陰影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扣。

他以為自己早已麻木。

可掌心還是傳來細微的刺痛,指甲不知何時已經嵌入皮肉,滲出絲絲血跡。

顧明璋還在咆哮:“您就是偏心!”

“從小到大,您眼裡就隻有阿辭!”

“我算什麼?我在您眼裡算什麼?!”

顧老爺子冷笑:“你算什麼?”

“你害死雲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算什麼?”

顧明璋臉色一白,隨即惱羞成怒:

“那是意外!她自己身體不好,關我什麼事?”

顧硯辭閉了閉眼,耳邊仿佛又響起母親微弱的呼喚:

“阿辭”

六歲那年,他親眼看到母親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手指。

那個穿著紅裙的女人趾高氣揚地站在母親麵前,炫耀著肚子裡的孩子。

母親捂著胸口倒下時,畫架上那幅未完成的鳶尾花被鮮血染紅

“少爺”

陳叔擔憂地低聲喚道。

顧硯辭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整了整袖口,邁步走進大廳。

“爺爺。”

他聲音平靜,仿佛沒有聽到方才的爭吵。

顧老爺子見到他,臉色稍霽:

“阿辭,回來了。”

顧明璋轉身看到顧硯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挺直腰板:

“阿辭,你來得正好。”

“你爺爺要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你覺得合適嗎?”

顧硯辭淡淡掃了他一眼,那目光讓顧明璋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父親”

顧硯辭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您忘了,十八年前,您就已經不是顧家的人了。”

顧明璋臉色鐵青:“你”

“陳叔”

顧硯辭不再看他,轉向管家,“送客。”

顧老爺子欣慰地點點頭,拍了拍孫子的肩膀:

“阿辭,跟我來書房。”

顧硯辭跟著爺爺離開,身後傳來顧明璋歇斯底裡的咒罵聲。

雨聲漸大,淹沒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書房裡,顧老爺子歎了口氣:

“阿辭,彆放在心上。”

顧硯辭站在窗前,雨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麵的世界。

他低頭看了看掌心,那裡有幾道深深的月牙形痕跡,滲出的血珠已經凝固。

“爺爺,我沒事。”

他輕聲說,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卻未達眼底。

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他清冷矜貴的側臉。

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掩去了眸中那一閃而過的痛楚。

——

顧硯辭站在昏暗的書房裡,指尖捏著那張照片的邊緣,金絲眼鏡後的眸光晦暗不明。

照片裡的少年笑得燦爛,陽光在他栗色的發梢跳躍,白色校服襯得他乾淨又明朗。

照片背麵用鋼筆寫著“硯白十八歲生日”,那“硯”字筆鋒淩厲,刺得他眼底生疼。

“原來是他。”

他低喃,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窗外雨勢漸小,雨滴順著玻璃滑落,將窗外的燈火扭曲成模糊的光斑。

他想起青禾提起宋硯白時微微發亮的眼睛:

“他籃球打得很好,總是逗大家笑。”

“也知道哪家的草莓大福最好吃……”

他垂眸看著照片裡少年修長的手指,那雙手應該很適合彈琴吧?

不像他,指節分明的手隻適合在合同上簽下冷酷的數字。

“父親最近給他買了什麼?”

顧硯辭將照片隨手扔在桌上,轉身時西裝下擺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

“上個月在巴黎定製了一架三角鋼琴,上周又”

“停。”

顧硯辭抬手打斷,金絲眼鏡反射著壁燈的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湧的情緒:

“把家族基金的明細拿來。”

當看到“宋硯白”名下每月固定的巨額彙款時,他忽然笑了。

多諷刺,他的父親寧願把錢砸在一個連族譜都進不了的私生子身上。

卻連他大學畢業典禮都沒露麵。

“少爺,要凍結這筆資金嗎?”

陳叔小心翼翼地問。

顧硯辭摘掉眼鏡,揉了揉眉心。

鏡腿上的家族徽記在他指腹留下深深的印子,就像那個“硯”字一樣,烙在心上,血肉模糊。

“不必。”

他重新戴上眼鏡,又恢複了那副清冷矜貴的模樣。

“那是每個顧家人該有的東西。”

“他愛怎麼花,愛給誰,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窗外最後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玻璃映出的身影挺拔如鬆,卻孤獨得像一座冰雕。

他終究學不會那樣明媚的笑,但是宋硯白永遠也得不到他擁有的一切。

包括那個會踮腳親他,會把藍雪花插進他西裝口袋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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