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剛才降服的石頭鬼本體,它死了,所以還沒來得及收走的銀子,才會變回來,那之前的,早就被他用光了。”
她對準薑賀銘,就將這小的不能在小的石子,扔了過去,他被嚇得,直接翻了下擔架。
“哈哈哈。”薑向葵爽朗笑了起來,“你們看看,這麼膽小的人,會是一個厲害的通靈師嗎?怕是見到路邊的草,便會嚇得尿褲子。”
楊紅荷心疼兒子,拽著幾個同村,將人重新扶了上去。
“大家不要相信她,這都是她不想還錢的說辭,哪有女兒家把持家裡那麼多的銀錢,將來誰家敢娶你?”
“還有這種好事?謝謝你這個外室的祝福啊。”薑向葵隨意拱了拱手,全是嘲諷,“縣令大人做主,我和你們薑家無關,我的錢,就是我的錢。”
“是了。”一個滄桑的聲音,從人群後麵傳來。
明村長拄著拐杖,慢悠悠從讓開的小路走了過來,他在白山村威望很高,很受人敬重。
一個是因為像他的名字明理一樣,做事不偏私,公正無比,再就是大家都希望可以像他一樣長命百歲。
他從懷中拿出記策,其中有個路人不認識他,就問了句,“這老頭是誰啊?”被在場白山村的村民集體攆走。
“薑向葵母女二人獨立門戶,是府衙批準的,不許生事。”
明村長又對著楊紅荷說道:“你不是我們白山村的,是十多年前逃難來的,沒上薑家的記策,不算是我們村的人,以後再敢欺負薑向葵,就是跟白山村作對。”
楊紅荷心裡咯噔咯噔不服氣,一下就炸了。
“明理村長,我替薑鬆生了個兒子,您怎麼能說我不是白山村的人?”
薑賀銘躺在擔架上也護著楊紅荷,說道:“就是啊,村長,要不是那瘋婆子占著位置,我娘早就上了記策,可誰知道我爹他死了村長,你不能不管我們家啊。”
明村長推開薑賀銘的手,不理會,隻是盯著楊紅荷,沙啞的聲音在夏日裡像是指甲劃過黑板,聽得人汗毛直立。
“楊紅荷,你好好想想,你來自哪裡?無事就回去吧,或者再嫁人,總之彆生事。”
楊紅荷頓在原地。
明理村長這麼說了,其他人也就散了,他轉身離開,拐杖落地的聲音悶悶的。
“薑向葵,一起回村,正好囑咐些事情。”
薑向葵嗯了一聲,她有原主的記憶,心裡也在打鼓,明村長和她並沒什麼交集,如此坦言保護,難道真的隻是公正明理?
兩人並間隔著兩步走著,她想要伸手扶一把,被他慢吞吞躲開。
“不必,我自己能走,薑向葵啊,聽說你和你娘,住進了黃氏以前的家啊?”
“嗯,黃嬸人很好,知道我們娘倆孤苦無依,房款也說可以慢慢還。”
薑向葵忍著沒哭,回頭看了眼聖手醫坊的位置,天氣炎熱,裡麵的三具屍體,估計很快會被人發現。
“好,咱們白山村,以扛屍下葬為生,都是些力氣活,你們母女倆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我準備做通靈師,賺錢給我娘看病。”
明村長頓住腳步,隨即又馬上抬起腳接著走,仿佛那一瞬的遲疑從未存在。
“一定要走這條路嗎?你一個女娃娃家很辛苦,我在開元寺有熟人,可以介紹你去灑掃,一個月錢雖不多,但是你家院落大,也可自己種點小菜,自給自足,過日子是夠了。”
薑向葵婉拒,明村長也沒再勸,隻是說以後有困難,可以隨時去找他。
眼看著就要到乘坐牛車的地方了,她緊張地開了口。
“明村長,你知道關於買命的事情嗎?”
“不知。”他神色毫無變化。
“那您可知道十四年前,黃嬸的兒子死了,之後她和林叔去了何處?”
“據說是出門雲遊濟世。”
薑向葵還要繼續發問,就見他已經快走幾步上了牛車,明顯是在躲著她,可又挑不出問題。
牛車上隻有他們二人,天色陰沉得嚇人,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車夫也想早點回家,便揮起了鞭子駛向白山村。
“明村長,我就是對買命這件事好奇,您要是知道,就當做講故事,講給我聽聽。”
“這對我以後做通靈師也大有好處。”
薑向葵壓低了聲音說,抬起雙手蓋在明村長的頭上,擋住這毛毛細雨。
他隻閉目養神,被吵煩了才微微睜開了眼睛,說道:“你娘親的病症是後天的,不會傳給孩子,你莫要失心瘋壞了大好的日子。”
那眼神冰冷,無底洞一樣的瞳孔像是深淵,薑向葵看一眼就要有失重的感覺,她跌倒在木板車上,咚的一聲。
再看去,名村長依舊慈善無比,說道:“慢點,一會回去煮點薑湯喝,多謝你幫我遮雨來,快回家去吧。”
牛車平穩地停下,車夫扶著名村長下了車,又搭把手去扶薑向葵。
“多謝。”
“客氣什麼!”車夫和誰都是一副笑麵孔,神秘兮兮地問道:“誒?剛才聽見你和問村長買命的事情了?”
“對,你知道嗎?”
薑向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著車夫就要請回家做客詳聊。
可車夫是個妻管嚴,萬萬是不敢私自去的。
“我跟你說,今日村長好脾氣,看你可憐沒和你計較,要是彆人問,定要被他責罵,他明例禁止不允許私下討論這件事。”
薑向葵掏出50文錢,遞給了車夫,這種每日走南闖北的,或許知道的多一些,推脫了幾下,也就收下了。
“這是車費,咱們隨便說說話。”
“薑家丫頭,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挺上道,我跟你說個法子,也是聽來的,但是不保證一定能成。”
雨越下越大。
薑向葵跑到家的時候,全身都淋濕了。
“時苒,時苒,我打聽到了一個買命的法子!”
沒有回應。
最後在主屋的房梁上,找到了被封印的時苒。
薑向葵站在凳子上,還是差一點,踮起腳尖,奮力一跳,摘掉她腦門上的符咒的同時,身形晃了一下。
還以為要摔倒,薑向葵馬上抱住了腦袋,身體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抬眼去看,對上的是瘋婆子的關切的笑臉。